“这是我经历过最棒的交往,”我告诉她,“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任何人。” 我们躺在英格丽布置并命名为太空船室的客房里。地上有四张并在一起的床垫,天花板和窗户用黑色床单遮住。有投影机在墙上播放银河系的影片,另一台在天花板上照出星辰,点亮式月球模型悬挂在我们头上。房间本身呈现了英格丽的戏剧创意,正是我欣赏她的另一个理由。然而,我马上要令她心碎了。我自己也是。 “那就是问题所在,”我继续说。 “问题?” 我开始结巴。我很难吐出接下来的这些话。她眼中泛泪,她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我不想失去你,”她说。但她知道无法避免。 我们默默坐了一会儿,然后她继续说。“我感觉最近我们的问题好像都是我的错,因为我缺乏安全感,让我疏离又多疑。” 我想让她这么相信,但这不是事实。 “不,是我的错,”我告诉她。我感觉很糟、我很自私、我很内疚,我缺点很多。“我不确定,但或许我们可以做实验试试比较非常传统的关系模式,只要一阵子,让我死心。” 我想骗谁啊?这些想法绝对不会离开我。我试过了。 “什么死心?” 我深呼吸一下。我开始发抖。我紧张地说出接下来的话。“我不认为我能够赢回你的信任。”漫长的暂停。“因为我不认为我会觉得下辈子不跟别人在一起是对的。” 好。我说了。我看着她菱形的眼睛,脸颊的颧骨,颈子和锁骨下的精致双V线条,还有比上述都要美丽又持久的灵魂的无形特质。我不希望她拥有像飞机上那个女人的身材、或下班回家后别管我、或别再从我背后偷看。我很羞愧我有过那些念头。我猜想:她为什么还不够?我为什么不能以她为满足?我的眼睛开始泛泪。 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崩溃大哭。她看着我的眼睛,温柔地说,“或许你想要跟别人睡,但是我不想那么做。我无法想像跟我不在乎的人上床。” “或许我们可以休假三个月,用这段时间决定我们内心的本意。”我提议时,我知道她绝不会同意。 “如果我们喊停,如果我们休息,那就完了。没戏唱了。我永远不会再见你或跟你说话。”她的语气关爱但是坚定,没有矛盾者的犹豫。 那么,就这样了:我必须作决定。跟我爱的女人保持终生一夫一妻,或一辈子任意跟谁交往,做我想做的事,拥有完整绝对的自由。这并不表示我永远不会交女朋友或成家生小孩。只是表示我会以自己的判断,而非这个期待你一说出“我愿意”就阉掉自己卵蛋的压迫性社会来取舍。 我沉默。我做不到。我总是说这样很自然,但现在我却无法豁出去,我们预定两个月后就要去马丘比丘,也想像与计划了无数个其他冒险,我一辈子都梦想着跟英格丽这样的人在一起:我尊敬,我信任,与我随时一起欢笑,在我身边醒来看着她微笑,感谢宇宙把这么可爱又关爱的人带进我生活的人。但是…… 沉默对她比言语还痛苦。这时泪水缓缓流出。“你必须进行你的冒险,”她说,“这次我不能陪你。你得单独去。” “我不确定。这样很荒谬吗?我们这么相爱。我们错了吗?” “不是,”她说,“是你必须这么做……为了让你快乐。”幸好,至少她很坚强。 “你想要分手吗?” “不要,我为了你才这么做。” 这时我崩溃了。我拥抱她,眼泪浸湿了我们的脸。“谢谢你教我怎样爱别人,教我爱是什么,”她说。“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有爱心的。”我不相信这些话也不懂她怎么可能相信。但是她信了。 我们默默紧贴着,直到她轻声说,“我要跟你生小孩。” 天花板与墙壁上,银河系正在动,行星和恒星的微小复制品各自在轨道上运行。这时我心想,我们正在改变宇宙。这个小决定表示那些小孩不会出生到这个世界上了。我们不会成为可爱小阳光英格丽和神经质尼尔的父母。 一阵巨大噪音震撼了窗户,好像地震的震动或一阵狂风,我怀疑这是不是宇宙警告我们犯了错的征兆。也可能是墨西哥杀手因为我写毒品战争的书开车连来杀我。瑞克·鲁宾跟我说过临死之前,人们不会想到他们的工作、人生经验或想做却未完成的事情。他们想的是爱情和家人。而我正在抛弃它。这次我可能真的要把我小时候作的恶梦——睡在我弟的郊区完美住宅沙发上那个又懒又穷没人爱的废柴——变成现实了。 但我真的想要那个梦吗?郊区的好房子,一成不变的家居生活,出门看电影就算是大冒险的生活方式,像我一样忘恩负义的小孩把自身所有问题卸责给父母?或许我的爱心不像英格丽说的那么大颗。又或许有,但只是因为它饿了永远想要消费更多免得自己饿死。 我就在我去年一直幻想的自由的门槛上,但现在感觉好像要从屋顶酒吧边缘跳下去。 英格丽安慰地抚摸我的头说,“我感觉好像抓了一双漂亮的野鸟把它关进笼子,只为了自己观赏。” 我听着。她懂。她了解我。 “笼子放在窗边,小鸟一直看着窗外想着野外的生活。我必须打开笼子放它走,因为它属于野外。” 然后她脸色垮下来,眼眶发红,泪水流得更多了。我无法放下,但她可以,啜泣中,她激动地说出最后的想法,此后这几个字将会永远纠缠我:“但是鸟在野外会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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