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terflies fly above the sidewalks 蝴蝶飞翔在人行道 早上,一只白色蝴蝶翩翩在人行道上空飞翔。 它飞得不高,堪堪过了行人头顶;它飞得不快,所以在我目光中忽上忽下了一分钟。然后,它忽然转向加速,越过了整条马路,飞向了我所未知的领地。 在粉尘如淡雾的空气里,它更像一小片有点脏的纸屑。 然而,它有翅膀,它在按自己的想法飞翔。 驾驭纸屑的,只是一阵又一阵风。 煤粉长袜 一个穿短裙的女人和我一样骑车上班。为了不春光外泄,她穿了墨蓝色的长丝袜,随着腿部运动,丝袜隐隐发出流动的蓝青色微光。 我觉得,那很像抹在矿工身上的煤粉。 矿工身上的煤粉,和美人腿上的丝袜,总是不缺乏人欣赏的。 想到这点,我很欣慰。 蟋蟀在机器中长鸣 公司附近有一个饭店,饭店的后楼装了个空调,主机放在地面上,外面加了细钢筋焊成的铁笼子。我们经常把自行车放在铁笼旁边。 早上八点,照例去放车。忽听见“瞿瞿瞿”响亮的蟋蟀叫,细听,还不止一只呢。 八月是蟋蟀入户的季节,为什么蟋蟀把空调当成了“户”呢? 指印 从当当买了几本书,其中有一本是陈丹青的《退步集》。 深蓝色的封面,没有任何花纹花边之类的装饰,右上角用不闪光的银灰色印上三个字“退步集”,并不显眼。腰封是半透明的硫酸纸,一个书名,一个作者名,三行简介,而已。 一向讨厌腰封的我,居然不讨厌这个。 封面上有一个带着土的指印,反过来一看,封底也有三个。看上去有点碍眼,不过并不讨厌。它们让我想到,这本书是如何被一个配送工人拿起,封好,寄过来的。虽然,他的手确实有点脏。 人号 去办理第二代身份证,收到这样一张表单: 照片采集单 *0042&&&&* 人号:7001***** 姓名:*** 公民身份证号:411081************ 日期:20××—04—01 受理人:*** 看到“人号”这个词,我低头哧哧笑了起来。 滟滟说,这有什么好笑的啊?不叫“人号”叫什么哩? 我忍住笑说:啊,它是只能叫“人号”。我原来想,应该叫“公民号”——可是后面有“公民身份证号”呢,再说公民和人确实不是一个概念,先有“人”后有“公民”的。 滟滟说,那不就对了。 我说,哈,对是对的。可是你读到“人号”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会看到一排排脱得精光的人——就像光溜溜的被挂在架子上的白条鸡? 她哈哈笑起来——这么一说确实是有这样的感觉呀! “人号”!听上去真有与动物同类的感觉,少了那么点人类的妄自尊大、自我中心主义——有点意思。 柿子 2007年,我去林州市太行山桃花谷游玩。爬山时遇见一对母子,小孩子脸脏脏的,趴在大石头上写作业。母亲在大石头前散放了十几个柿子,婴儿拳头那么大,红到透明。一元钱三个,惊人便宜。我买了。 2012年秋天,单位组织去河南焦作云台山玩,路上又遇见卖柿子的。五年过去,依然是一元钱三个。 我又买了。 它仿似骤来的雨 突然做了个美梦。 因为事先并无存想,事后才尤觉甜美。 像一阵骤然来临的细雨,细柔地拂过深夜里酣眠的我。 醒来后默默追怀,感觉周身都有淡淡的甜。 挂着 一个女孩子,穿着浅绿色长外套和黑色短裙,平底鞋,歪歪扭扭在街上走着。 她之所以歪歪扭扭,是因为她的男朋友正把胳膊挂在她脖子上,紧紧搂着她。那男生比她要矮两公分,所以她总要别扭地向左边半弯着身子,才能协助他完成“搂着”这个动作。 两个人都笑着,絮絮地不知在说什么,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俩一样。 那男生忽然把头更凑近一点,轻轻地吻了女孩脸颊一下。 两个人笑得更开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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