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榕树下打吊针的选美冠军 2009年,距离田桐在万众瞩目的星光舞台上头戴价值百万的白金后冠没多久,这位聚光灯下的美人就去掉一切“雕饰”,穿着冲锋衣牛仔裤“上山下乡”去了。 凤凰卫视大型纪录片《大地寻梦》剧组沿着中国“一横一纵”两条路线对中国林业现状展开有史以来最全面的行走和记录,田桐成为了纪录片的主持人,我后来才知道她也是全剧组唯一的女生。 “当时参选完‘华姐’有一年的时间,始终还是沉浸在‘华姐’那种聚光灯下的感觉。自己有很多幻想,比如去演戏啊,或者在凤凰当主播啊。有人给化妆,有服装造型,万事有人操心。” 幻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真可惜,田小姐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与这些幻想都没什么关系。 当时看她的微博更新,日日风吹日晒,行走于山林之间,与之前生活的落差不是一点半点。 “其实当时得知《大地寻梦》交给我之后,也是非常兴奋的,但是有点儿纠结的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面貌去展现给我的观众。如果我每次上镜都打扮特别光鲜,很不接地气的话,可能就没法和林业工作者拉近距离去沟通。 “但我又在想,如果我每天都邋里邋遢,素颜上阵的话,可能又跟之前选美的形象,差距太大了,哎,一时间没法说服自己。” 后来我们看到的田桐,是以普通的日常搭配出现的,化了淡淡的妆,看起来又精神又自然。其实我倒觉得,缺乏外在装饰的时候,整个人本身的精神气质反倒会更加显眼。 千里之行,始于拗造型。当旅程真正开始之后,田小姐开始经受种种难忘的锻炼。 “那是第一次跟随那么大的团队,又是全队唯一的女生,觉得很孤单,有些心里话也不知道该跟谁讲。我们基本是一天换一个地方,像衣服啊,牛仔裤啊,冲锋衣啊,都是要自己手洗的。 “有很多人说,你们能走遍中国,是多好多幸福的事啊,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艰辛的过程。比如说吧,我们住的地方,都是三星级以下的小招待所、小旅馆。有的招待所房间不够,甚至是好几个男生挤在一间睡;有的地方晚上不能上厕所,只能跑出去上公共厕所,或者一直不能洗澡,没有热水。” 单是在夜晚的农村,再害怕也没人陪你去上厕所这件事,我想想也是醉了。 “这还没说到生病的时候,在陌生而医疗条件有限的地方,不小心病倒,必须是很难忘的事情。 “有一次我发烧了,挺严重的,在城乡结合部打点滴。第二天,我的同事,有十几个人,拍摄完之后来看我。我当时特别感动,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们挨个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你怎么样了,要好好休息……结果到最后一个同事的时候,他拿着一台机器说,这儿挺安静的,你先把音给配了吧…… “其实他们来找我的目的,就是让我配音…… “后来我就在医院里,当着很多不认识的打点滴的人的面儿,把那篇新闻的音给配了…… “我们公司就是这样的,因为没有人可以替换,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中间还有一次更惊悚的。也是生病输液,没有吊吊瓶的架子了,田桐只好找到门口的一棵大榕树,把吊瓶吊在榕树上,然后坐在树下输液。这是她第一次亲历“没有大夫帮忙拔针”的“极简主义疗法”,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拔针。 “拔针应该是手冲上,这样血不会流出来,而我是冲下,结果血顺着针溅出去好远,挺恐怖的。” “你身边当时难道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帮你么?” “当时我身边全是脸上涂着蛙图腾的老奶奶们,连语言都不通……” 身体上的病痛也就罢了,精神上的压力更是没少过。我问田桐,除了旅行中的艰苦条件之外,还有什么是让她觉得很困难很挑战的? 她说一开始对林业工作者的采访进行得并不是特别顺利,这让她很苦恼。 “一开始因为我完全无法想象他们的生活,可能一年才有几千块钱的收入,一整年都住在荒山里,过节也不能回家,他们说话最多的只是陪他们巡山的一条狗。这种生活状态是我所不熟悉的,所以我根本无法问出他们真正想说的话,所以我就躲在制片人的背后学习,看他怎么样和别人交流沟通。” 田桐对此很有感触:“他们的那种孤独感和奉献精神都是我们没法体会的。所以我更希望用自己的镜头去帮助大家了解他们。” 就这样,笑靥如花的选美冠军在外跋山涉水跑了整整一年时间。 作为一个间歇性很娇气的女性同胞,我问她,有没有很任性的时候,觉得“我就是不想去了”? 她一如既往很淡定地回答,我不想去,也只能跟自己说,我不能给别人说,因为,会有很多人想去。 “当时很多人都会觉得,你参加完选美,这么顺利就可以留在凤凰当主播,这是多幸运的事儿,但实际上只有我自己知道,很多东西都要靠自己去争取。 “我最开始只是一个娱乐记者,后来也是因为有天气播报的主播生了病,我去接替她的位置,一步一步才走向自己的工作舞台。 “但我也会想啊,如果在我的节目上我生病了,也会有其他人来代替我,所以我非常珍惜每一个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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