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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霍爷 来源丨微信公众号【大忘路】 我很喜欢岸西，那个写了香港电影《甜蜜蜜》《月满轩尼诗》的编剧。记得她在一次采访里回答过： 爱情最大的敌人就是马上要答案。你要等，即使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很多女人等了一辈子。 我想每个女人的一生都在验证着这句话。 其实《月满轩尼诗》我只记住了张学友的一句台词：我懂得逗她笑，你懂吗？ 我想对于女人来说，能逗她笑，就够了。 我和M先生已经认识十年光景。 十年前我们只是极之普通的朋友。那时我们同在国际聚乐部吃自助餐，吃到一半有人放曲子，同伴们纷纷站起来去跳舞，只有我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还有一个看起来有点傻气的老外，他就是M。 我指指跳舞的人群：“你不去跳吗？” 他摇头：“我不会。” 他又问我：“你不去吗？” 我摇头：“我觉得傻。” 每次他们跳舞的时候，我都想去实践《独自等待》里的那句话：说实话，迪厅是个很傻的地方，你想想，如果你把灯全打开，把所有的音乐都关掉，它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时我有一个远距离的“男朋友”，但他在国外，我们维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 我也胡乱有过一些约会，见过奇形怪状的各种人，多数不了了之。 其中一个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把鼻子凑到我脸上，“你的罩杯有多大？”他问。 还有一个，买单的时候甩了句脏话，“那么贵”，他看着别处，钱包像长在了衣服兜里怎么也掏不出来。“我来好了。”我说。他松了一口气。 我的女朋友F小姐说，他们不是坏人，只是不体面。 但是那个时候我觉得，和对我不好的人在一起，强过我自己一个人。对于爱情，我们大概都曾经外强中干。所以我一直都和那个男朋友在一起，最起码我可以在节假日的时候说“男朋友都不能飞回来陪我”，而不是一个人过。 彼时我才二十出头，华丽旖旎的世界对我刚刚敞开大门，我如手握世界之匙，第一脚迈对了地方，有了一份非常体面且收获颇丰的工作，收入多，花销也很多。我乐于尝试一切自己不懂的事情。每到发薪的日子，我就会去好的餐厅犒劳自己。 因为男友不在身边，女朋友也各自有自己的重心，即便找不到人陪，我自己也去，堵气一样的。我们薪水领欧元现钞，换成人民币后是一大叠，连钱包都不屑用，用橡皮筋随便一捆，付账的时候就从里面张扬地拉一叠出来——现在回头看真是土，但是那种孩子气似的花钱，真是过瘾。 “恶狠狠地把钱挣进来，再恶狠狠地花出去。”就是这个样子。 但我觉得非常孤单，我还没有学会跟自己做朋友。我装作非常潇洒的样子自己去吃饭，其实心虚得不得了，也尴尬得不得了。但是心里已经有了隐隐得觉悟，总自己如果不对自己好一些，就更不要指望别人了。 有时候太孤单了，我就去老福楼喝香槟。有时候会遇见M，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香槟上头很快，鸡尾酒也会不知不觉喝多，因为喝得太顺口，容易一下子喝掉一瓶。 就像有些任性的恋人，让人想和他好一辈子。 我又溜到酒廊去喝杯咖啡。又见到了M，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对话，一时之间非常之静。只听到酒店特有的金属勺子抨击瓷杯的声音。他突然打破沉默，转身对我说—— 你要不要来一杯“The hair of the dog”？ “什么？” “就是宿醉后，再来一点酒精，可以帮助你醒酒——解醉的酒。”他说，“你昨天喝了很多呢。” 我承受了他的好意。他又要了一杯和他一样的干邑，我的面前也放了一只圆形肚子的玻璃杯——里面琥珀色的液体，缓缓上升着温柔的酒气。他示意我向咖啡中倒上了一点，其余的再净饮。——干邑的香气，被咖啡的热气熏腾起来，喝了一口，觉得胃都暖和起来，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这是M正式请我饮的第一杯“酒”。 自此M成了我的酒搭子和饭友。 我们吃了很多市井的小食肆，也吃了很多昂贵的“装嘢”的西菜馆。 他请我，我也要回请他。他摇头：“让女孩子掏钱是不体面的。”但是我坚持，他也就耸耸肩，”as you wish” 但不论路途多远，他一定接送到底。 我吸收了种种M对生活的讲究细节。西餐厅的盘子是否热过，放白葡萄酒的杯子是不是冰过，鱼肉是不是太碎。威士忌与啤酒怎么搭配叫做“chaser”。米兰拱廊里毕菲斯餐厅的炖饭是最好的。如果不出门，生火腿裹在无花果上比搭蜜瓜更好吃。调高汤要用不甜的好香槟。史特拉斯堡的鹅油浸泡下白面包烤成面包片就冰啤酒是至上美味。我跟着他抽雪茄，有时候学他用雪茄稍微浸下干邑，等晾干后再点火，这样抽雪茄会有股酒熏过的甜味。 “去，把这些拿去与你的男朋友不露声色地卖弄下，他们会对你死心塌地的。”M 这样嘲笑我。 “女孩子还是不要独自喝香槟。一下子就不知不觉地喝醉，太危险了。” “要喝就喝单麦威士忌，或者干邑好了。喝一点点，对身体也好，女孩子喝干邑看起来很感性、有故事。就算喝多了带人回家，第二天也不会头痛。也不会口臭。” 我觉得他非常絮叨。 “不论怎么样，男朋友一定要找一个疼爱你的啊。”他说。这让人听着有点难过，似乎我的确没有遇到过疼爱过我的男朋友。 吃饭饮酒的确是可以通向生命的欢愉。我渐渐忘记生活中的不快乐，甚至不怎么主动找那个男朋友了。 后来我和他break up，又找了个意大利男朋友，又和他byebye。 这期间我和M的一直是保持距离，似乎只是一起吃吃喝喝的关系。 到了转过年的冬天，我们一群人出去滑雪，在山上的木屋中休息。我在喝一杯热甜酒，沾饼干吃。 他突然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 我说记得啊，在国际俱乐部嘛，我们都不跳舞，对不对？ 他说，不对。 “在那之前我们就见过面了。——我和你的老板开过会，你就坐在旁边做翻译，心不在焉的，你的翻译，说实话，做的糟糕透了。你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正眼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确实没有印象了。 “后来我知道你和安娜居然是朋友，让她约你来我们的Party，但是你对我还是没有兴趣，我就觉得，这个姑娘对我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自己活的那么热热闹闹的。” 他说，“每一次我约会你，我就想，这个姑娘是我的女朋友多好！但你老是有别的男朋友……我想这女的真是滑不留手的。你对别人重重设防，唯独喝酒的时候能说两句真心话……所以我问你，你愿意不愿意停止与别人约会了，老老实实地跟我在一起呢？” 我把饼干渣舔干净，非常镇定的说：“愿意啊。” 他愣了下，“真愿意啊？” “你都把我宠成这个样子了，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其实我内心震惊极了。我震惊的是——我居然错过他这么多年！最疼我爱的人，一直都不动声色的站在身旁啊！ 而我好像慢慢地等到了爱情的答案：right here waiting。两个人在一起，timing真的是最重要的。 我想我是从那次教给我喝“解醉酒”的时候，对他动心的，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学会真正欣赏干邑的。 后来我们看到酿造干邑的过程——陈年多年的不同年份干邑勾兑好后，放入橡木桶中蕴藏不少于多年而成的干邑。喝的时候，要以手的热气温暖酒杯，让酒气上升，一边嗅闻香气，一边细细品味。 喜欢这种喝法的人，形容这是“干邑之醉”。 “如果将干邑喻为美人，大口饮尽的人，犹如上床三分钟就解决的莽夫，而先暖酒后细品者，乃懂得温存缠绵真意的雅人。” 我非常喜欢的作家韩良露是这样说的。 就像我和M一样。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才变成恋人，一波三折，个中滋味，百转千回，可慢慢回味良久。 一口喝光就可惜了。 这个中秋前夕是我们认识十年整纪念，兴许时候让他去看看我的爸妈了。 不然他总觉得很委屈，觉得我藏着掖着是嫌弃他。 那么就让他带瓶轩尼诗干邑，和月饼上门吧！ 咦，怎么听见有人说不喜欢吃月饼？原来是因为口味单一，而且容易甜腻。其实换种吃法，添些饮品，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清晨配上一杯早茶，晚餐小酌一口轩尼诗，解除甜腻同时还放大你的味蕾，满嘴的饼香加酒香，回味无穷，让你体会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女孩子们可以买来送给喜欢的男生，或者自己的男朋友哦。在这个中秋一起把酒问青天。 爱情，真的没必要急着求个答案，慢慢品尝这过程吧。 如果你也如我当时一样年轻。可能尚不懂得欣赏干邑的妙处。但是无需刻意，也不用着急，有一天也许你会尝到它的妙处。 就像经年之后，你也许会突然发现，自己苦苦追求的事或者人，也许真的就在你自家的院落里陈年，等着你的发现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