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机会跟高考前的自己通话一分钟,你会说些什么? 前不久的一个下午,我和朋友去一家文创店闲逛,遇见三个穿校服的男生,他们正在低着头挑东西,从可爱的贴纸,到粉红色的发卡,再到明星同款的周边。 一个人说,女孩子都喜欢粉嫩可爱的,买这些不会错,另一个说,自己找人打听过,女孩最近正迷那个明星,送周边更稳妥。几个人叽叽喳喳讨论了好大一会儿,最后中间的男生干脆把几样东西都买走了。 他们的背影从文创店门口消失的时候,朋友在我耳边感叹了一句:" 年轻真好啊,朋友和爱情都在身边。 "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青春期的喜欢能像那个男生一样,被大大方方地表达出来,但至少在我的十八岁里,喜欢,还是一种需要被拼命隐藏的情感。 我有一本同学录,同学录的第一页,只写了七个字: 祝你考个好大学。 很官方的祝福,很漂亮的小楷字,相比于其他人花里胡哨的字迹,调侃的话语,以及郑重其事写下的各种联系方式,这一页纸确实有些过分寡淡。 但只有我知道,为了能得到这句祝福,我攒了一个月的生活费,买了当时精品店里最贵的同学录。为了不被发现自己的小心思,我最后才找到他,却又在事后,偷偷把他的这一页放在了最前面。 当我站在28岁的夏天,忍不住羡慕那个会收到粉色贴纸、发卡和明星周边的姑娘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些人,也许就是那样被我在犹豫里错过了。 十八岁喜欢一个人,总喜欢藏着,总觉得太明显的喜欢不够郑重其事,但后来你会发现,自己精心酝酿的来日方长,其实只是彻底错过的开场。 只是,真的好可惜,我连失去都不怕,却害怕把 " 喜欢 " 这两个字说出来。 如果可以,我真想穿越回去告诉那时候的自己:" 一定要告诉他你有多喜欢他,别藏,别躲。"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应该让他知道,他不是关系很好的男同学,不是同学录上的某某,更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是看一眼就会脸红的人,是被小心翼翼守护的心动,是过了很多年后,再想起来,仍然想说一句 " 能遇见你,好幸运 " 的人。 《请回答1988》里班主任曾对自己的学生说:" 孩子们,虽然现在很累,但等你们以后年纪大了,生孩子过日子的时候,会发觉现在是最好的时光。现在的你们,又怎么会懂呢? " 时间回到十年前的夏天,高考的前夕,我的班主任也曾这样苦口婆心地劝诫过我们,但那时候根本没人听得进去。 马上考试的紧张和终于逃脱题海的兴奋,让十八岁的我们来不及去想,这个夏天对于我们漫长的以后来讲,有着怎样不可替代的意义。 那时候,我们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学校大发慈悲,把教室的老风扇换成大功率空调就好了;什么时候,不用再背数学公式、洋流走向就好了;什么时候,打瞌睡不会被突然叫起来回答问题就好了。 后来,所有的 " 就好了 " ,都成真了,可是快乐,好像并没有变得更多。 办公室里没人用老风扇,但空调仍然吹不散生活带来的烦闷;背不下来数学公式的你,如今能把各种成人规矩倒背如流;没人关心你打不打瞌睡,大家只关心你月薪多少,什么时候买房,买多大的房。 我不想片面地说大人的世界有多无聊,大人的世界肯定有大人世界里的乐趣,但再厉害的大人,也会有无能为力的遗憾。 " 下节体育课,打球去。" " 谁还没交作业,快点。" " 我睡一会,老师来了叫我。" " 我在上面讲你们在下面讲,要不老师你们来当。 " 这些话,高考一结束,就再也听不到了。 告别是人生永恒的命题。高三的夏天,真的会把很多不经意的再见,变成再也不见,很多人,在走出考场的那一刻,缘分就断了。 回到开头的那个问题,就算我能准确说出18岁那年的电话号码,也不会有18岁的我来接这通电话,单向的人生里,遗憾和后悔是最没用的情绪。 但不是有句话说嘛,总有人正年轻着,有些事,我们没机会,但你们还有。 如果有幸能被十七八岁的你看到上面这些碎碎念的真心话,我想告诉你两个字:珍惜。 珍惜现在还能当面说出口的喜欢,珍惜傍晚还能陪你吃冰棍、八卦的朋友。接下来这个漫长的夏天,除了没作业和不久后一定会寄来的录取通知书,你还可以留住更多。 总之,尽全力去爱、去奔赴、去享受、去经历吧,希望将来有一天你向别人讲起这个夏天,只有感激、庆幸,没有遗憾、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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