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醒来,赶紧打电话给胡椒,说明我的状况,乞求对策。 “你还不会走就想跑步了,”他回答。 “什么意思?” “家里有多少人?” “四个。” “所以数学上有六种人际关系。维系一种关系就够难了。” 我以为这是单一关系,顶多三种。但我算了一下——多元伴侣的高斯方程式*——他说得对。 “但是有个叫约德老爹的人,”我反驳,“他有十四个老婆而且和睦相处……我想是吧。”我发现我对约德老爹如何管理男女关系所知不多。其实,我从未认真读过瑞克给我的书。我只看图片。 “约德老爹是谁?” “他很像查尔斯·曼森,但没有杀人。”事实上,不尽然正确。我记得后来在网络上看过约德老爹是柔道专家,为了自卫徒手杀过两个人。 “我只能告诉你,共同的生活状况就是我们所谓的进阶技巧,”胡椒解释,“但是相信我,可以行得通。我刚跟伴侣和她的男朋友人去夏威夷度周末。平安无事,因为我们三人花过很多时间相处。” “目前,我看不出我们能撑那么久。”我猜只要过几年,人可以习惯任何事。 “需要我过去跟她们谈谈吗?” “拜托!” 一小时后胡椒来了,我们齐聚在客厅,急需奇迹。我不敢坐沙发上免得看起来好像我偏爱坐在我旁边的女人,所以改坐在扶手椅上。薇洛妮卡和胡椒坐在其他椅子上,贝儿和安妮同坐沙发。 我介绍胡椒认识女士们,告诉他昨晚的事。 他仔细聆听,回答时彷佛在告诫幼童要互相和好一起玩。不像对一夫一妻制,我们的文化不提供教导如何维系团体关系,没有真正的模范角色可以效法,即使有也很少朋友能提供忠告。即使在电影里,当夫妇决定开放他们的婚姻,结果通常是灾难,故事的教训就是顾好现有的伴侣。 “这是团体出门时你的第一课,”他开口。语气缓慢克制到很难被拿大刀的疯子威胁以外的情况。我不知道他是否一向这么冷静慎重或这是从管理多重关系的长年经验学会的。“你们出门之前必须商量出一个派对守则的计划。如果有人累了,他们单独搭出租车回家或全体一起走?如果是有性爱的状况,预先决定你要旁观、或离开、或加入狂欢。”这很合理,但我从来没想到过:团体关系的艺术在于后勤学。“我要鼓励你们随时互相做小型回报,要记住你们彼此并不熟悉。这样你们就能开始一直建立团队情感。” 我们点头赞同。我猜我假设我们都会立刻产生依附并且—起活在爱情鸟托邦里太天真了。我在经历过每次一夫一妻制关系都是犯的错,但我从中学习让下次交往改善。所以我第一次多元伴侣关系无法大获成功是合理的。 擅长任何事都需要经验和失败。这是我的学习机会。 “我要补充一些重要的事,”胡椒继续说,“你”一一他指着我——“是支点(fulcrum)。这是老套的多元伴侣状况。支点是关系中唯一对应每个伴侣的人,但因为如此,你会被拉往很多不同方向。这很不舒服,因为你同时获得又失去权力。”他转向女士们。“所以我想要建议你们让你们都把尼尔稍微去中心化。” 我希望没人注意到我解脱地叹口气。我来此之前看过几部关于多元伴侣者的纪录片,很多领袖都有病态需求想成为每个人关爱的焦点。只要他们心中的空虚被填满,他们好像不在乎谁的情感受伤。但对我来说,成为瞩目中心却造成他人情感的附带伤害并不好玩。 “那要怎么把我去中心化?”我问胡椒。 “你们三个”——他指着女士们——“应该不靠他多相处,也要开始协商决策不必先问过他。状况中轻松的部分是你和尼尔,还有你和尼尔”——他轮流指着每个女士。“困难的部分是你们彼此间的关系。我有句谚语:多元制成败在于Metamours之间的信任。” “什么是Metamour?”薇洛妮卡问。 “依附伴侣(Metamour)就是伴侣的伴侣。所以如果尼尔和我都跟你交往,那么尼尔就是我的依附伴侣。我们之间能相处,因为我们有困难的部分并非好事。所以当你们依附伴侣之间建立信任,一切都顺利,团体运作也开始正常。有道理吧?” 以前我们在黑暗中。这个苍白的怪人就是光明。他是男女关系的先驱,在人际空间探索新领域。 “那如果我想跟尼尔独处该怎么办?”贝儿问,“每当我想这么做,他就说这样对其他人失礼。” “试着别向尼尔提出要求。去找安妮和薇洛妮卡。如果她们都说OK,那你要跟尼尔怎样都可以。”贝儿嘴角上扬,掩不住她的笑意。胡椒发现之后明智地说,“但也要准备被拒绝。” 薇洛妮卡叹气放下跷着的腿。“分享一个人真难,”她说,“要是我们感情不深会容易点。但总是会为了他勾心斗角。” 虽然有三个美女争夺我或许很值得自豪,在现实中却令人紧张万分。无论她们抵达之前对我有什么兴趣,似乎被竞争激化了。根据我在席拉的候诊室看过的《O》杂志,多元伴侣的男人平均寿命比一夫一妻的男人多九年。但我怀疑欧普拉怎么可能是对的。因为这对我的血压绝对不妙。 胡椒转向我:“你帮她们度过这个阶段的方法就是安抚她们。我看过很嫉妒的人和强烈被抛弃恐惧的人,一旦患得患失感消失就过关了。好的非一夫一妻制团体就像一群鹅,会自动分散又集合。” 安妮张嘴想说话。语气温和又迟疑。大家都凑近想听清楚。“对我,昨晚我真的很惊讶,因为大家在触摸时,我很受伤。”她停顿很久,简直像中场休息。“我的家族史很复杂,所以或许我占有欲较强。在了解我们必须和睦相处才能维持关系。” 胡椒的话似乎矫正了每个人。依附伴侣们想起了她们不是来参加什么单身求偶竞赛,而是一起在成熟的关系中生活、学习和成长。“我_会建议忘掉期待设法达到接受—切的状态,”胡椒告诉她。“如果状况很怪,就让它怪。如果你们都能高度沟通,并学习协商、设定界线和克服别扭说话的过程,你们的关系会融洽得多。” 胡俶临走前,我们四人同意每天举行家庭会议,每个人轮流说话不被打——就像我在复健所嘲笑的说话棍小组。 事后家里开始有了冷静与理解的气氛,薇洛妮卡会做鸡蛋色拉三明治,我们围坐桌边,头一次达成共识。然后,安妮平安夺得车子的前座,我们去恶魔岛。我们从渡轮走向岛上监狱时,贝儿挽着我的左手,安妮抓另一手。薇洛妮卡跟在后面拍照。 “我感觉像母亲双手不够用的第三个小孩,”薇洛妮卡赶上我们说。 她牵着安妮的手,一群大学男生走过向我竖起拇指。头一遭,有种团体能量连接我们。或许我们都只需要照胡椒建议的忘掉期待,调整成新状态,让团体关系自由发展。 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我有股强烈的低劣感。这些女人被迫分享我似乎不公平。她们任何一个都轻易配得上这里猛盯着我们的每个男人。但她们却甘愿分享我的情感——像碎片的碎片。 我跟英格丽交往时想象过住在随心所欲的爱情公社,我以为我会漂流在幸福的愉悦、刺激和女性能量之海。但现在我垄断了三颗心只觉得尴尬。 我童年一直渴望我妈和保姆的关爱,感觉她们好像大多数正面性流向我,负面性流向我。所以现在我真的得到这么多女性正面关爱是新体验。或许对我这种四角关系的真正目标是突破我的墙,感觉值得被爱——或随便什么称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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