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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柒先生 01. 有一天，奇奇给我打电话说，告诉你一件开心的事。在我的印象里，奇奇是一个开心就喝酒，喝酒就开心的单纯的姑娘，她的三观正点到跟她五官一样令人发指，对，没错，她是那种上帝偏爱的姑娘，感觉她小时候一定掉到咸菜缸里了，要不怎么颜值那么高。可是，她说，我分手了。 我知道她有一个男朋友叫怪怪，关键我几个月前还祝她幸福呢，可惜，这段感情没撑过三个月的魔咒。她说，我要坐发车时间最近的一班火车去找你喝酒。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了，我忘记了，你已经结婚了，现在不方便了。 记得上一次喝酒到凌晨5点，在安静的路边摊上，她指着对面楼说，你看，那家的炊烟好漂亮。我说，你会有那么一天，系着漂亮的围裙，煎着可爱的鸡蛋，面包烤的酥酥的，还会温热两杯牛奶。她问，这一天，多久？我说，很快。 有多快呢？大概5个多月后吧，她恋爱了，她开心的跟我说，我恋爱了。她晒他们一起吃的烧烤小龙虾，晒他们一起喝的啤酒，她的人生仿佛一下子丰富了起来，因为她朋友圈的更新速度越来越频繁了。 后来他们有了第一次争吵，她问我，爱情是什么？ 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说，应该是两个齿轮遇见，然后彼此咬合，伤害，摩擦，最后一起往前走吧。不过我记得在马家屯，豆腐姑娘告诉过我，爱情就像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再后来，她跟我讲怪怪，怪怪最后跟她说，大概会半辈子亏欠和内疚，没在最好的时光，疼惜最好的人。奇奇跟我说的是，该是性格不合，我好渴望拥抱，身体却在拼命逃，我是习惯了自由的人，所以最后还是和平分开吧。 我问，当初为什么在一起？ 她说，当初以为彼此是对的，长街月下，来两扎酒，风雨正好，有诗有肉，举起酒杯，才发现，那风绕过你，对，是绕过，你在屋檐下躲雨，对，是躲过。想拼命追，最后发现追上的不过是那个更好的自己。 02. 如果你问大同，爱情是什么？他一定会说，上一个冬天，买了两支冰激凌，姑娘说我要尝尝你的什么口味。真的，那感觉天空飘来六个字，透心凉心飞扬。 大同是我一个远方的朋友，仔细说来应该算是我的一个读者，那个时候他女友叫小异，他们是同事，不是在最好的年纪刚好遇见，而是我想谈恋爱，你正好有空，世界就是这么美好。 回头想当时大同问小异，我有两张电影票，你要不要？小异开心的说，要，谢谢。然后小异转身跑了。大同看着小异的背影才补齐上一句话，跟我一起去看？ 大同问小异，我有两张餐厅的代金券，听说他们家的扇贝粉丝和梅子茶泡饭特好吃，你要不要？小异开心的说，要，谢谢。然后小异转身跑了。大同看着小异的背影才补齐上一句话，跟我一起去尝尝？ 大同问小异，我有一份恋爱，你要不要？小异开心的说，要，然后呢。这一次小异没有跑，大同突然一下子脸红了，然后补起上一句话，跟我谈一谈？小异说，你容我想想。大同又补了一句，刚买了两张电影票，两张餐厅代金券，不用挺可惜的。小异开心的说，你早说嘛！ 我跟大同说，真羡慕你，有生之年，见过爱情一眼。 大同说，我记得那个冬天醒来，我去上班，都已经走到楼下了，突然觉得有个事没做，我上楼，然后热油煎蛋，煎火腿，找沙拉酱，然后温热牛奶，一切摆的妥妥的，我去卧室叫醒她，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怕我走后，她不记得吃早餐。嗯，家里没有暖气，那一个吻有点凉，但感觉真好，透心凉心飞扬。不过，等我醒来，我知道我们已经分手半年了。看看闹钟，才凌晨5点多，是的，最近经常这样醒来。百度地图说我俩的位置，有382公里，它真傻，它不知道她住在我心里。 每个人对爱的理解节奏都不一样，她已离开多年，在你这里觉得才刚刚开始，你不过刚刚下楼去了买了两支冰激凌而已。 03. 冬瓜是我一个好朋友，他有一辆拉风的摩托车。在马家屯，值得我等的有两个人，一个人是快递小哥，一个就是胖子冬瓜。快递小哥值得等，那是快递小哥每一次打电话，我总觉得他带来五湖四海的漂亮姑娘，要不他怎么老说：有你快递，下楼娶一下。冬瓜值得等，那是他总能搞到稀奇古怪的好酒。 两年前他搞到一瓶女儿红，对，三亩田的糯谷酿成的那种女儿红，仔细装坛封口深埋在后院桂花树下，女儿出嫁的时候陪嫁的贺礼，那一小口，醉的是十八年你不曾赶上她的青春。那天姑娘递给他一坛女儿红，仿佛攒了半生的情话，想要说，最后却努努嘴，只说了一句：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冬瓜的女朋友特瘦，瘦的跟精排似的，我喜欢叫她排骨，这样她跟冬瓜就更般配了。那天冬瓜提议加满油，往东开。开，往城市边缘开，把车窗都摇下来，用速度换一点痛快。姑娘的家乡在东边的城市，她说那里看到日出比这里快至少30秒，为了求证这一个问题，他们从我包子店打包了两份包子就出发了。 出发前那天晚上，孤单被热闹的夜赶出来，冬瓜说，骑车行天下，车后座有酒有肉有女人，速度是80迈，心情是自由自在，这感觉真嗨。我只说，路上小心一点。 不知道几点被冬瓜电话叫醒，他说，快起来等日出。我懵懵懂懂的问，你到了？冬瓜说，你盯好了，快看，要升了，升了，升了。我问，男的，女的？冬瓜说，我说的日出啊！是不是比咱们那里快30秒？我沉默了好大一会儿，说，应该不止30秒吧，咱们这正下雨呢。 他们回来的那天中午，冬瓜跟我炫耀，那是18年前的一坛好酒，胜过我们爱过的一切酒精兑糖水，干了这一坛往后只字不提酒字，我记得好像菩萨跟至尊宝说过，你之所以没有变成孙悟空，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见给你三颗痣的那个人。对于东瓜来说，他遇见了给他三坛好酒的那个人，三四百公里，冬瓜带回来最好的礼物，叫女儿红。冬瓜分了我一碗，那酒清甜，我说，是水？冬瓜说，三碗不过岗。 我以为那是18年的烈酒，封存一个人的青春，一杯就倒，冬瓜酒量大，他喝了三坛，我问冬瓜，你为什么非要跟排骨在一起？ 冬瓜说，如果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你永远不知道，你向她奔跑过去的时候，你有多开心。 我问排骨，你为什么傻笑啊？ 排骨说，你看见远方有一个人向你奔跑过来，关键那个人属于你生命，你嘴角情不自禁就会上扬。 04. 我所生活的这二十几年的光景里，我知道什么是爱，是牵你小手看风，看树，看蚂蚁搬家，看燕子呢喃，看你笑。可惜，没有见过爱情，你见过吗？ 我无法描摹什么叫爱情，有一个姑娘，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她给我生猴子，对，明年是猴年，我女儿会出生，应该是一个漂亮的双鱼座天生自带浪漫特效的小公举。再过几十年，我也无法给她描摹什么叫爱情，是爸爸爱上妈妈吗？应该，不是，那是婚姻。 婚姻是爱情的一种形势吗？我不知道，这是大多数人选择的生活方式。我记得在我生命里，有些人出现，她们给过我漏一拍心跳的感觉，那一瞬间仿佛是爱情，可是又不是，我娶了那个叠着衬衣想着从前的姑娘，往后我的脖子上还会骑着一个叫着我爸比的小怪物。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是想触碰又收回手。我想，当我第一眼看见你，或你说借我半个肩膀还没还。我应该记得，那是清晨第一家早餐店开门，那是傍晚第一盏路灯亮起来，曾有27个月亮陪你入眠，应该有30个，一个叫新月，一个叫下雨天，一个叫我。 我想多年以后，牙齿开始漏风，走路开始蹒跚，有年轻人从身边经过说，真羡慕你们还这么恩爱，牵着手一起散步，一起等红绿灯，他们说，这就是爱情，真好。其实，这是生活，每一个人都会有奇奇怪怪、大同小异的故事，但是你遇见了她，他遇见了你，那感觉，像冬瓜炖排骨，用上好的女儿红，那鲜味都在汤里呢，好好享受生活，它比追问爱情是什么更美好，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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