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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许久以前，我以为牵手是一种仪式。 证明一段恋情的存在，起点，或者发生。 证明彼此接纳了彼此，优点，缺点，甚至所有。 如此，两颗心因为两只手的缔连，紧紧相通。 心跳、脉搏、呼吸可能都会同步，荷尔蒙急速上升，直到脸蛋憋得通红。 两个人接下来可能相拥，也可能没有； 可能亲吻，也可能继续矜持着； 可能定在原地，却能感受到地面在转，星星在动，如盘的月亮绕着我们走。 大半个青春期，我都沉浸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想象之中，以为最美的牵手，不过是这个样子了。 我想不出你，但能想象出牵手的样子。 背景是一片海，或是一片麦田，我们背对着所有人的视线，但所有人可以看清我们的轮廓。轮廓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只有相连的两只手，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2. 当真正牵起你的手，多少和想象有些出入。 那晚的雨很大，路上有人打着伞，有人没有，有人头上顶着书，有人双手撑起来，替别人挡着。 我从图书馆走出来，恰巧撞见了你。 我知道你是谁，但不确定你是否记得我。 我很紧张，因为那晚偏偏我带伞了，而你却没带。 “你带伞了吗”，我想问候，却感觉明知故问。 “用我的伞吧”，我想献上殷勤，又不想莫名其妙。 “不如一起走吧”，我想发出邀请，但又碍于情面。 我愣在原地，望着屋檐使劲儿憋台词，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我必须选择一句开口说下去。否则下一秒，万一雨停了怎么办，万一有另一个男生，抢在我前面怎么办？ 我最终选择沉默，用沉默化解沉默。 我顾不了太多了，我径直拽起她的手，一路向前小跑。 这一路我没敢说一句话，你却仿佛一直看我。可能是出于感激，也可能是感激之外的感动，或者感动之外的感情。 我没有脸红，可能雨天的确很冷。我也没有分泌过多的荷尔蒙，比起激动，我其实更担心你随时推开我的伞，甩走我的手。 这一路我想了太多，唯独没有想象优美的场景，只想一心保护好你，护送你回去。而后是打是骂，悉听尊便。 所以这一路，我把整把伞都遮给了你，自己却淋湿了全部。不，全部不包括我的手。 我的手被你牵着，手背很冷，手心很暖。 3. 我想，这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情了吧：自愿的，顺其自然的，不计后果的。 牵手的过程，并没有太多美好。美好大多源于意淫的想象，或是刻意编造的回忆。 而牵手以后，转身离开以后的时日，是最难熬的。 我并不担心她埋怨我，埋怨也是有感情的，我唯独担心她不再联络。 可不联络的日子，一个人也是不寂寞的。我承认我很贪心，我记住你的掌心很暖。 所以牵手，更像是牵引。 开始的勇敢，事后的怀恋，毫无疑问全是被你牵引。 它并不只是一种默契的仪式，老套的约定，无暇的想象，它更像是一种情绪的迸发：当我被你牵引，自然而然就想要牵起你的手。 而当我牵起你的手，你就注定从今往后跟我走。 -END- 老丑@老丑 情感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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