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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岁的睿是一位正在努力的烫染师，小伙子很年轻，很阳光，长得也挺帅。他和我说起梦想：“2015年，我的规划就是做一个真正的发型师，明天开始，我就开始上手剪头发了，我的计划是两年时间在行业里坐稳了，还打算用自己这两年赚到的所有的钱出去学习，考一个证，五六年内，我要有一间自己的店。所以，我要马不停蹄的努力。” 我问他：“这个过程中，要是被你爸妈逼婚呢？” 睿23岁，他觉得他这个年纪谈恋爱是浪费时间，我心下百感交集！！他是一个最普通的中国年轻男孩，却故作老成说出”谈恋爱是浪费时间“这样的话。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呢？ 睿：“姐，你别瞎猜，其实，我还没正经谈过恋爱，曾经有过一个心动的姑娘吧，其实对我也挺好的，也不是那种很物质的。我就是觉得自己现在能力不够，不想耽误人家。我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对人家姑娘好呢？” ”什么都没有？？“我的脑子有点炸。睿想表达的意思很明白，什么其实等于钱。有什么，就是有钱，有了钱和事业，什么都有了。但是，睿，真的什么都没有吗？他那么年轻，有手艺，有俊朗的外表，有健康的体格，有为他做饭等他回家的父母，有贴心的兄弟姐妹，有正当上升期的工作，有固定的收入，他却说，他什么都没有。年轻人，究竟是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自己的青春期。 上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人谈懵懂的恋爱，男生女生很要好，老师就说：“青苹果大家不要吃，太酸了。”高中的时候，学业那么紧张，要好的女同学和隔壁班男生好上了，渐渐脱离我们的女人帮，去单独行动了，家长就冷冷说：“看吧，他们要后悔的，浪费时间。”那时候，第一次收到了男生的情书，电影票；生日的时候，收到男生偷偷放在桌上的托尔斯泰的小说；考试的时候，暗恋的男生还会偷偷先做完考卷，将答案从窗户丢进来；那时候，害怕的要命，觉得恋爱就是洪水猛兽，整个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摆，就这样度过了高中时代。 第一所大学是一所女子学院，一个男生也没有，倒也清净，却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和隔壁大学的男生宿舍结对成为联谊寝室。第一次走进男生寝室，是中文系的一个寝室，看起来很干净，住了8个男生吧，却有着一股子臭袜子的味道，他们将几个桌子拼起来，摆上汽水、瓜子、糖，还响起热情的掌声，有个男生还有随身听播放起鲍罗丁的弦乐四重奏。那年头，娱乐活动很单一，他们提议去看电影，就去了，清一色的外国电影，正好练习听力，印象最深的电影是《深渊》，看得人恐怖又压抑。陆续有女生和男生单独行动了，成天听到她们的倾诉，烦恼，浪漫，自己却牢记妈妈的话：“好的那一个，你将来才会遇到。” 这么多年过去了，妈妈才告诉我，那时候，其实挺期待女儿能处处对象，但是，她肯定不能明说，因为，她害怕，女儿在不成熟的年纪，就陷入了不成熟的感情里。但是，果真如此吗？ 关于恋爱这件事，我这代人一路被教育的是不要太早，晚了才光荣。而真理果真是如此吗？成长这件事，总是会在岁月中的某一天，颠覆你之前的一些概念，而且是忽然而至的。走在生活的十字路口，有一天，你会忽然就意识到，恋爱和浪费青春，浪费时间之间根本就没有必然的联系；有一天，你甚至会忽然感觉到，青春不就是应该用来恋爱的吗？你会暗暗为自己那些年的压抑感到莫名其妙，是怎样神秘的力量，在控制着我们那代人的青春呢；有一天，你会忽然觉得幸福有很多的层面，未必一定和金钱有那么直接的联系。可惜，这些和你所受到的教育不同。 我们走了那么远，才渐渐悟出一点生活的味道。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我却发现，历史又是那么惊人的相似。他自以为说出”青春应该用来奋斗，不应当用来恋爱“是成熟人说话的样子，可惜，却偏偏让我觉得稚嫩；他给自己设置了那么多的限制，不能这样，不该那样，未来的某一天，他会不会为自己年轻时代的这种自我封闭而懊恼。 其实，我们本来应该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你看树，看花，看小动物，该开花的季节，自然就开会了；该花谢的季节，自然花也就谢了；该葱郁的季节，就那么郁郁葱葱；该枯萎的时候，也从来都是自然而然，不悲不泣；该恋爱恋爱，该生小宝宝，小宝宝就诞生了；该放手让孩子们自己飞，老鹰就飞离了小鹰；该迁徙就头也不回走了。自然从来不会要求自己风和日丽，风调雨顺，大自然也常常发脾气，常常哭，常常笑，其实，人也该是这个样子，顺着初心，寻找美好。 睿叹了口气：“姐，我们压力大啊。现在的女孩子们都那么优秀，我们男孩子不得更努力啊！” 我点点头，觉得有道理，却又觉得这话有问题，其实，谁比谁优秀，要看用什么尺子去量；是用金钱量，还是用品德量，还是用是否有趣量，都不是定数，更何况，优秀和恋爱，也并非有直接的关系啊。 我说：“睿，你那么拼搏努力，这些都没有问题，年轻人当然是应该奋斗的，但是，你还年轻，别给自己先设定那么多限制，因为，你一旦限制了，你未来的世界，就小了。其实，世界很大，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一段好的感情，对你的事业，还有很多的益处，是你上升努力的动力呢。” 睿喜欢登山，我想告诉他的是：“很多时候，我们感到前路迷茫，不妨静下来，向大自然学习。看云的变化，看花的四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