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达教堂时，看见人潮从各方涌来。

“教堂又满座了，”摩利士说，“那些找不到座位的已经走了。”

他说得对。不但长椅上坐满了，连过道上也都站满了人，我们很困难地通过。最前面那里也添了些椅子，绕着讲台放，一些年纪大而且非常庄重的男人坐在那里。

我再度被恐惧所掌握。我已经知道一部分问题，但不知道的还很多。我不能判断我所说的话对他们的生活会发生什么影响，刺入他们的内心，使他们有所盼望或是气馁，我自觉责任难胜。

一位长者带领祷告，这也使我略得安慰。假使他认为我已经得罪了他，也许他就不肯领祷了，我这样想。

当但尼尔在讲台上站在我旁边的时候，我觉得加添了力量，因此镇定了下来。我告诉自己我不是来讲自己的话，而是来传上帝的信息。

在听众中我头一个发现的就是法迪玛。她坐在女方的后排上，她的面孔以及那双明亮而饥饿的眼睛，在人群中格外突出。“求你赐给我一些话来帮助她。”我默默地祷告。

有不少前两晚没有来过的听众，所以我决定要把前两晚所讲的做一个简单的结论：

“在婚姻中有三件重要的事情：离开自己的父母，与对方连合和结成一体。换句话说，在婚姻里，有法律上、私人上和肉体上三方面的关系，它们是不可分离的，假如你把它们拆开了，整个婚姻就会瓦解。

“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刚刚告诉我婚姻如同一个三条腿的小凳子，假如少了一条腿，那凳子就站不稳，你也不能坐上去。”

我看见有许多人面露得意之色。这是一个好的比喻，西拉说得很对。

“昨天晚上我们讨论过一个题目：我们应当由法律的、私人的还是肉体的一方面进入婚姻呢？

哪一种方法最好？

“我们已经讲了两种答案：传统的和摩登的答案。传统的答案是由合法的婚礼入门。这种婚姻的危险就是忽略了当事人的感情，结果成为怨偶。这也是为什么你们的青年人今天对传统的婚姻纷纷抗拒，因为他们发现了人与人之间相爱的美。

“摩登的答案是从肉体方面用性开始。那危险就是律法方面不被重视，婚礼也不会举行。这就是你们当中年纪大的人反对这答案的缘故。他们怕家庭生活会因而崩溃。

“今天我们要来看看《圣经》对我们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样的。因为要找到这个答案，我们必须要留意《圣经》上的警句，《创世纪》第2章第24节的头一个词：

因此“‘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

“如果要明白‘因此’的意思，我们一定要回忆这个故事的起源。这是一个人所共知，而又常被人取笑的故事。那是说到那位有慈悲心肠的上帝，为人造了一个配偶，好去帮助他的时候，就把这位和他有同等地位的人介绍给他，使他成为完整的人：

‘耶和华上帝使他沉睡了。于是取下他一条肋骨，又把肉合起来。耶和华上帝就用那人身上所取的肋骨，造成一个女人，领她到那人跟前。’

“这个故事是对于爱的真谛最奇妙也最独特的描述。

“为什么两性之间有不能遏止的渴望？为什么他们会像磁石一样地相吸？答案是：他们原是从一体造出来的——就像我那天晚上给你们看的赖比瑞亚雕刻品一样。他们是一个整体的两部分，盼望要恢复那整体，彼此相补，要成为‘一体’。

“那种驱使他们走向对方的力量，就是爱的力量。

“因此，真的，为着爱的缘故，这两个人要离开他们的父母，彼此连合，成为一体。”

“当我们问自己，我们应当从哪一个角进入婚姻的三角形时，《圣经》的答案就是‘连合’的一个角。

我把木三角拿在手中，指着左边的一个角：

“最好是从这个角进去。在结婚和性以前必须有爱情。不是婚姻引人进入爱中，是爱导致婚姻；不是性创造爱，是爱需要肉体的表现。

“由爱入门，对于这三角形中的各种动力，最容易推展，所以也和上帝的旨意相配合。

“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为什么上帝喜欢我们从爱情之门进去呢？就是因为公开而合法的婚礼，以及性的行为，都会产生不可撤回的事实，但爱却不会。

“一对订了婚的男女，如果有一天发现他们的决定太仓促，而他们的订婚是一种错误，他们可以取消婚约，而不致于使对方蒙受不可弥补的创伤。为着爱的缘故，他们可以好好地分手。”

这时候我禁不住想起米丽安和提摩太，所以我就在听众中寻找他们的脸。我发现他们并坐在最后的一排，米丽安是唯一坐在男性席那边的女性。我想，只要他们愿意，他们还是可以置传统于不顾的。

“只要那两个角未被牵涉到，爱的角像一道旋转门——你可以从那门进去，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从那里出来。

“婚礼却不像一个旋转门。它好像是一扇关上了在里面就没有门把的门。当然你也可以破门而出，但那就很麻烦了。我们可以说离婚比解除订婚婚约要困难得多，也有更多的不良后果，虽然都是值得惋惜的事。

“性行为也是一样，也会产生不可撤回的事实。

“根据圣经的观点，两个人如果已经发生了性关系，就不可能和从前一样了。他们不可能像没有事情发生过一样对待对方。他们从此彼此相属，产生了二人成为一体的关系以及一切有牵连的事情。

“依据《圣经》，不管当事人是否打算结婚，他们也已经有了一种相属的关系；保罗说连娼妓也不例外。在《哥林多前书》第6章第16节，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话：‘岂不知与娼妓联合的，便是与她成为一体么？’“罗拔·葛林姆说：‘肉体上有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我也不能使我自己和我的身体脱离关系。’”

教堂后面有点骚动，有人要出去，但是门口又挤满了迟来的听众，所以产生了一点混乱。

我认出那出去的人是法迪玛。

由那时候起我就非常不安，我对自己说，也许我们开始得太晚了，而她必须在约翰去接她以前赶回学校去。但是这种解释不能使我满意，我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儿，但是眼前也无法可施，只得继续往下讲：

“我重复一遍：如果从另外两个门进去，也可能有成功的机会，不过相当危险。一旦你想撤退，你就会伤害你的伴侣和你自己。

“这就引到另外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我知道有很多青年情侣都会说：‘我们很希望从爱的入口进去，但是我们怎样才可以知道我们的爱是否够深，能使我们一生相恋，永不变心呢？

我们怎样才能有把握地知道我们的爱已经到达了成熟的阶段，使我们可以立誓成婚，也答应终身厮守，至死不渝呢？如果性不是爱的考验，什么才能试验这爱呢？’

“让我给你们一个答案。”

爱情的六种测验“第一，分享的测验。真实的爱情愿意分享、给予、顾念对方而不考虑自己。当你读到一些什么的时候，你是不是常常都有一种心愿，盼望和你的好友一同分享？当你计划一件事情的时候，你是想到自己喜欢怎样做，还是想到某人喜欢你怎样做？

“有一位德国作家豪门·奥撒说：‘那些想要快乐的人，不该结婚，要紧的是使对方快乐。

那些要人了解的人，不该结婚，要紧的是去了解你的伴侣。’

“所以第一个测验问题就是：我们两人能够分享一切吗？我们是要自己快乐还是使人快乐？

“第二，能力的测验。有一次我收到一位在爱情方面有苦恼的人来信，说他看过书上提到一个人如果真是在恋爱中，体重就会减轻。但是他已经堕入爱河之中，体重却一点也不见减轻，因此他很担心。

“不错，爱情的经验是会在身体方面影响你的。但是真正的爱情毕竟不致于消减你的体力；相反的，应当给你带来新的活力和体能。爱应当使你充满喜乐，使你产生创作能力并且希望有更大的成就。

“第二个测验问题：我们的爱有没有给我们新的能力，使我们充满了创作的活力，还是使我失去了活力与体能呢？

“第三，尊敬的测验。没有尊敬就不是真的爱情，一定要看得起对方。

“一个女孩子很可能在看见一位得分很多的橄榄球能手时很敬佩他，但是如果她问自己：‘我愿意让这个男孩子做我孩子的父亲吗？’他就不见得够资格了。

“一个男孩子很可能为一个女孩子倾倒，因为她的舞姿很美。但是如果他问自己：‘我是不是愿意这个女孩子做我孩子的母亲呢？’在他眼中，她可能又改了样子了。

“第三个测验问题：我们是否能彼此尊敬？我是否以我的伴侣为荣？

“第四，习惯的测验。有一次，有位订过婚的欧洲女孩心中非常苦恼地跑来见我：‘我很爱我的未婚夫，但是我实在没办法忍受他吃苹果的德行。’”

听众都发出会意的笑声。

“爱接受对方以及他的习惯。你千万不要以为，像分期付款一样，对方有些习惯以后会慢慢改变的。很可能那些习惯是改不了的，你一定要受得住对方现在的情形才好，包括他的习惯和缺点在内。

“第四个测验问题：我们只是彼此相爱，还是也能彼此相悦呢？

“第五，吵架的测验。当两个人来要求我证婚的时候，我一定会问他们有没有认真吵过架——不只是意见偶然的不一致，而是真正的吵架。

“很多时候他们会说：‘呀，牧师，没有！我们彼此相爱得很呢！’

“那么我就会告诉他们：‘你们先去吵了架，我才给你们证婚。’

“当然我不是鼓励他们吵架，目的是要看他们能不能和好。这种本领应该在婚前试验过、训练好。不是性，而是这个吵架的测验，是婚前必须有的经验。

“第五个测验问题：我们能否彼此饶恕和让步呢？

“第六，时间的测验。有一对青年要请我证婚。‘你们认识多久了？’我问，‘已经三个多快四个星期了。’他们答道。

“这时间太短了。我想至少也得一年，两年更保险些。最好彼此不只是在穿着假日或星期日华丽衣服的时候相见，也当在工作的时候、过平常日子的时候、没刮胡子的时候、穿件圆领衫蓬头垢面的时候、甚至在困苦危难的情况中相见。

“有一句古老的成语：未经寒暑，共忧喜的人，不该结婚。

“假如你对你的爱仍有疑问，时间是最佳的考验。

“最后一个测验问题：我们的爱已经度过寒暑没有？我们认识已经够久了吗？

“总之，让我清楚地告诉你们：性不是爱情的测验。”

这时候我的话被打断了，但尼尔告诉我很多人想请我把那六种测验写在黑板上。我同意了，便在左边用英文写，但尼尔在右边写。

这样又花了不少时间。有很多人在抄笔记，但尼尔非常震惊地发现，有些人因为没带纸来，居然撕下诗本的纸页去记爱情的测验。

然后我在这六个测验下面，用大号的大写字写着：

性不是爱情的测验我不知道但尼尔怎样翻译，但我想这两天来我们已经有了一点进展，所以我居然敢把那“性”

一字写在圣台前的黑板上！

我这样解释：

“假如男女两人想要用性行为来确定他们彼此是否相爱，你不妨问他们：‘你们只有这一点点的爱吗？’。假如他们两个人都想：‘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有性——否则我的伴侣会以为我不爱他或是他不爱我。’，仅仅担心这事的不成功就足以使整个实验失败。

“性不是爱的测验，因为它正是那种你如果想去试验就会把它破坏了的东西。

“你睡觉的时候不妨试着检讨自己：当你在检讨时你便睡不着；而你睡着时便不能检讨了。

“性和爱情的测验也是这样：如果你是在测验，你就不在爱；如果你在爱，你就不是在测验了。

“为着它本身的原因，爱需要和它的肉体表现一同等待，直到它能在那有活力的三角形内自由进行。

“这种等待通常对男子比较困难，因此，做女孩子的要在这一方面帮助男孩子。在自然的倾向上，男子是比较奔放的，他总是急于要达到目的。

“女孩子头一样就该学会说‘不’而又不伤害对方的心。知道怎样避免，而不是断绝来往，这是一种艺术。不过她很快就会发现，斩钉截铁地说‘不’将比各种解释和推托见效得多。

如果那男子真的爱她，他反倒因她的拒绝而更尊敬她。她也一定会开导他：诚实的赞誉，比热情的拥抱，对她更具意义。

“另外一个能帮助他的办法就是她要会脸红。有人说从前的女孩因为难为情而脸红，现在的女孩因为自己脸红而难为情。其实脸红这种对羞耻的自然反应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这是一种防卫，也是一种保护。女孩子应当认为在某种情况下她能自然地害羞脸红实在是一种特殊的恩赐，而且应当在爱情中好好地利用它。”

现在教堂里鸦雀无声。我知道在非洲的社会里，这种自然的羞怯和庄重的感觉比西方社会要流行得多。电影里那些热抱长吻的镜头常会使非洲人倒胃口，当这类镜头出现的时候，观众会焦灼不安，有些人干脆就闭起眼睛不看。但是这一类的电影却在非洲到处放映，使那些看了的人对自己的感觉也发生怀疑，因此我故意强调这一点，要他们知道脸红是没有错的。

但尼尔和我这时候仍站在头排的座椅前面，我向他打听时间，他说我还可以讲10到15分钟，因此我就决定以订婚夫妻的特别问题来作结束：

“现在我们假定，有一对男女不是从性的入口而是从爱的入口进到那三角形去的，他们的情况便不同。而我们必须小心地分辨这两种不同的进行方法。

“他们认识了相当久。他们不需要用性去测验他们的爱，他们学会了分享。因为彼此相爱，大家都活得更有劲儿，他们的互相尊重与日俱深。他们接受了对方的习惯，也实在是彼此相悦。他们吵过架，也经过暴风雨的日子，他们知道彼此能够饶恕体谅。

“他们已经到了能够以终身相许的阶段，就是说他们订婚了。他们从爱的门进入了那三角形——爱决定了他们的结合。但现在他们要作一个重要的决定：‘我们要先到达哪一个角呢？是先结婚然后一同睡觉，还是睡了再结婚呢？’”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望着那些青年人，然后说：“你们说呢？”

好像我把一个软木塞子从瓶口拔了出来一样，顿时全堂哗然。过了一阵，但尼尔使他们安静下来了，我才再说一遍：

“这种情况，与我昨天讲到那‘性的入口’是很不同的。这两个人并不把性放在第一步，他们是经过长期的审慎考验，才产生了相许之愿。他们真的没有那种利己的动机，而是有责任感地彼此相待。

“现在他们问：‘为什么我们不能用肉体来表达这爱呢？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拿到一张合法的证书以后才可以一起睡觉呢？难道真是那张纸使婚姻生效吗？’

“当然不是。就像一纸出生证明并不使一个婴儿成人存活一样。然而那张纸，不仅是一张纸而已，它可以在律法上给人以保障。

“结婚证书也一样，它可以使婚姻在法律上得到一种保障。我们已经讲过，在婚姻的三角形里面，要想发动各种力量，法律方面、私人感情方面和肉体方面，有同等的重要性。

“那些订了婚的人，如果立刻向右转，在婚礼之前就开始婚姻生活，他们就忽略了一件事实：人生变幻无常。他们怎么可以担保一定会成婚呢？

“万一其中一位在婚礼之前就死了，怎么办？万一出了车祸、得了心脏病，怎么办？那他算不算是鳏夫，她又算不算是寡妇呢？他们能彼此承继遗产吗？她算是小姐还是太太呢？如果她怀孕，孩子该姓什么呢？这些问题都显示出结婚证书并不只是一张纸。责任需要法律做根据，一对还没有办理合法手续的订婚夫妻，他们是不可能完全地向对方负责的。

“是不是他们就该抑制一切恩爱的表示呢？

“当然不完全如此。若是这样，也会妨碍各种力量的开展，正如置法律于不顾一样。那秘诀是，在恋爱中的男女，可以按下图在双方面用同样的进度去发展。”

我回过身去，画了一个简图，在三角形里添了一些平行线。

“走向忠实与婚配的每一步，应当与向温存和亲昵方面前进的脚步一致，直到最后，就可顺利地由爱的入口同时到达那两个角——婚配与性的结合。

“这个问题唯有我们知道如何对着目标配合进度，才能得着一个满意的答案。就是说，每一个亲昵的步骤，都要以等量的忠实和责任去平衡。”

我转身去，用人人都可以听见的声音问但尼尔说：

“你们的青年人怎样？他们是不是多半都能同时到达两个角呢？”

全场哄然大笑，连老年人也在内。但尼尔也发出会心的微笑，一直等到全场再度恢复安静，他才一本正经地讲话。我在同一排挨着摩利士坐下来，他附耳把但尼尔的话传给我听：

“在我们这里，普遍的情形是这样的：年轻的男人对女孩子说‘我爱你’时，他的意思只是在忠实那边前进一寸，但那乐昏了头的女孩子却让他在亲昵的方向前进了三寸。”

再次赢得满堂彩。

“那男孩子心想：这办法不错，所以他又向忠实那边进一寸，女孩子的回答，这次则另加四寸在亲昵的方向。这样下去不久，他们很快便能到达性的一角，而没有办法为自己所做的事负全责。”

但尼尔把我刚才三角形内的平行线条擦去，换上一些斜线，来表示他所说的情况。

我惊奇但尼尔能够举出这样一个简单的示例。他接着示意我继续讲，我便再站在他旁边，结束了当晚的演讲。

“你们都可以看见，”我说，指着黑板上的图案，“现在这三角形里就有了一块真空地带，这也是我们欧美国家里的实际情形。这些订了婚的男女自以为他们相爱，但是因为他们走得太快太远了，空虚遂潜入他们的关系中。他们越来越对自己的爱缺乏把握，因此就希望借加强亲昵去增添他们的爱。他们越是这样做，就越对自己的爱失去信心。

“此外他们也不敢取消婚约，因为他们陷入泥淖已深。他们只好结婚，然而也把空虚带进他们的婚姻中，为未来的岁月种下不少祸害的毒根。

“要维持那些平行线不倾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的智慧与能力往往有所不逮，我们需要上帝的智慧与能力，我们需要这位婚姻的艺术大师帮忙。

“他知道为什么要把婚姻的三大要素——离开、连合、一体——配合得如此接近，以至彼此不能分开。我们一定要相信他，而且要确知他这样做不是要从我们当中拿走一些什么，而是要给我们一些什么——帮助我们创造一件艺术的作品。这种信心就可以给我们力量去服从他的圣旨：

“‘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

“在结束的时候，请你们注意下面的一句：‘当时夫妻二人赤身露体，并不羞耻。（《创世纪》第2章第25节）’

“这一句话在《圣经》中占有一个奇特的地位，它盘旋在天堂与堕落的世界之间。这是创造的故事中的末一句，恰在人类的犯罪纪录之前。在此可意味到，婚姻在堕落的世界中，仍能些微地反映出天堂的一线美景。

“‘赤身露体，并不羞耻’，在这里的‘赤身’，不单指肉体而言。也是指二人能坦诚相对，毫无虚伪。没有隐瞒的事物，开诚布公，并不羞愧。

“‘赤身露体，并不羞耻。’是这种成熟之爱的终极目标。正如上帝所说，只有那些能离开父母、彼此连合的人，也就是经过公开合法结婚的人，才可以达到。

“这两个人——不是那些在婚前或婚姻之外的人——的成为一体，《圣经》只是在论及婚姻之时才采用‘成为一体’这个词语。

“这两个人——不是那些在婚前或婚姻之外的人——才可以胜任那份艰难的工作。彼此毫无隐瞒地共处——赤身露体并不羞耻。

“可能在结婚之前应当有一种羞耻的感觉，那样才使得在婚姻中能免除羞耻的事实显得可贵。

“‘赤身露体，并不羞耻’，这也是《创世记》第4章第1节所讲‘那人和他的妻子夏娃同房’的意思。

“丈夫与妻子只能在帐蓬之内同房。

“‘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