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我们小区楼的后面,有一个大型的菜市场,里面有家肉铺。 有一次,我去买脊骨炖汤,喝骨头汤,补钙,可以健步如飞。 进去的时候,夫妻俩,那女的一只手在拿着一根长长的磨刀铁棍,一只手拿着尖刀在上面呲呲呲~磨了好几下。 我跟老板说:来二斤大脊骨,中午补补钙,感觉最近练瑜伽,劈个叉两腿只能劈个15度的小锐角,还咯吱咯吱地响。 女人白眼瞟了我一眼,又呲呲呲~磨了几下,砍了些脊骨,一边怨声载道地说:娘的,今年生意真不好做啊,然后老远就往秤上扔,只听秤卡擦一声掉到了地上。 男人一旁红了眼,拿着尖刀过来骂道:娘的,生意不好做,还把秤往地上扔,不是钱啊。 女人一边捡称,一边嘟哝:关门算了,这生意尽是熬人,家里老的小的,都在等着吃饭,咱这生意又不好,还得早早来开门。 女人气愤地又用尖刀按了一下秤上的数字,报了个价钱。 男人满脸气愤地上来,用胳膊把女人推开,女的打了个踉跄,男人说:有病吧,生意不好,你跟一个秤治什么气,坏了不是钱啊,有病。 等我出来的时候,惊魂未定,满眼还都是尖刀,吓死了。两个人还在骂骂咧咧,他们家生意确实不好,有时候一天等几个,还等到很晚,有时候下雪天,也不关门,等那么晚,可就是没顾客。 两个整天看似仇人的夫妻,彼此都温暖不了,怎么可能暖了顾客,生意不好,也再所难免。 2 菜市场里面还有家粮油店,娘油店里是一对年轻的夫妇,看上去也就30多岁左右,她们风雨无阻开店,每天晚上要开到9点到将近10点。 有一次,我进去买红豆,她们两个人正在玩手机游戏,两个人背对着我,可能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男人一个劲的对着手机屏幕喊:快点,快点,笨死了。女人又让给男人玩,男人也败了,女人说:看来咱们只能开粮油店了。 男人说:是啊,你那么笨。女人说:你也笨啊。男的说:那两笨一起开粮油店,成了吧。 女的笑了,转身看到我:哎吆,贵客,今天买点什么。 我说:最近几天感觉美人迟暮,容颜衰老,想喝点粥返老返童,都说红豆养血是极好的,给我称几斤。 女的给我秤,付钱的时候,看着两个永远面带笑容的小两口,我说:你们两个真幸福啊。 女的说,其实要求的不多,自然就幸福了。 有一次,我去买鸡蛋,男的去给客人送一袋面,回来糊的满脸,满身,满脑。女的拿的扫把在外面给他清理,并嘟哝着:下次送五楼的面啊,米啊,咱都不去,咱不赚这个钱,多辛苦啊。 男的说:辛苦就辛苦吧,为了你跟儿子的将来,现在辛苦点算什么。 突然这句话,像是触动了我心底那个点,眼眶有点湿润,买了鸡蛋,就匆匆回了家。 3 人在社会上奋斗,常常是披了铠甲,生了茧,已经不会为身边细小的事情为之动容。只有男人拿回一沓一沓的钞票的时候,我们才会为之一笑,而更多的时候,是赶路。 这对小夫妻,着实让我感动。 还有一次,我加班很晚了,天空飘着雪,霓虹灯照亮着仅剩下的几家店铺,人们行色匆匆地往家赶。 那是个礼拜五的晚上,我心想买一袋大米上楼,家里没有大米了,第二天礼拜六可以不用下楼,也可以睡个懒觉。 当时那家粮油店已经快关门了,女的笑容满面的说到:再晚来一步,我就要关门了。 当我买上大米刚要走,她老公骑着摩托车,拿着雨衣,拿着伞,来接她,她嘟哝到:下这么大,你还骑着摩托车来,都跟你说了,不用来了,现在一个人受冻变成两个人受冻了。 男的说:两个人是暖,你傻啊。 我跟女的说:这么好的男人啊,赶紧的坐上坐骑走吧,又下大了。 女的上了摩托车,男的一再嘱咐:把脸捂紧了,还有打上伞,不要淋湿身子,容易感冒,还有一只手抱紧我,万一一会车子打滑,摔倒了,你就可以摔得轻点。我就是那个垫背的人。 两个人消失在霓虹灯下,细细的小雪越来越大,这么冷的天,却倍感一丝暖意。 4 现代人,我们常常油然而生一种孤独。 在车站,父母转身后留给你的孤独;一个人进屋,油然而生的孤独;想起一个人,却失去了对方联系方式的孤独;身在鼎沸人群中却不被正眼看待的孤独;同行数十人却没有共同话题的孤独;一群人成功自己失败的孤独;一个人成功其他人失败的孤独....... 但我们回眸,身旁有一双大手还在牵着我们,风雨无阻也不肯放手的时候,这些孤独又算得什么。只要有一个人与你同舟共济,有几千、几万种被人冷落,有几千、几万种被瞧不起,统统都扯淡,都会烟消云散。 因为你知道,她们都是过往,像风一样并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只有眼前的人,才能与你相伴一生,撑过荒芜。 一个人是冷,两个人是暖。 5 我们常常会觉得女人嫁给了豪门,抑或嫁给了高富帅会幸福,其实她们身处喧嚣,有时候并不懂你的孤独。 只要两颗心的依偎,紧靠才能抵寒。 我有时候经常会看到城市中,一对平凡的夫妻,女的去买个菜,都要拉上老公,女的去跑个步都要拉上老公,女的坐个公交车,老公都要抓着扶手靠在自己身边,不坐旁边的空座。 男人有时候不理解,一个人的事,为什么非要两个人去做。其实男人不懂,两个人一起走,路途才不会那么遥远,两个人的时候路上的风雪都是风景。 她们虽然很平淡,但都是两个人,她脸上云淡风轻,他懂她背后的咬紧牙关。她走路带风,他看到她膝盖上摔伤的淤青。她在他面前不用伪装,可以连泡面的汤全部喝下。 他亦能够用整颗心去暖她一辈子。 外面这么冷,两个人是暖,你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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