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慢慢靠近的你和我,经常会在暧昧之后的夜晚里,咧开嘴辗转难眠。 两个人的愿景里都有一副好美的图画:每天早上醒来,阳光和你都在,就是我想的未来。 一个不大的房子,一个调皮的娃,你在陪娃唱着歌,我在忙活着牛奶面包和蛋挞。 想着想着,就觉得能遇见这个人真是三生有幸,没有你,我从来不知道月亮的味道可能是酸奶的、蛋黄的,亦或是任何味道的。 你正在为我打开生命的这扇神奇的窗户,从这里探出头去,全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你指着街边姑娘的穿着,说这件衣服她穿可惜了,应该我来穿的。 夏末的夕阳地下,你坐在沙滩的休息椅上,朝着天空45度角闭上眼睛,一想到你可能正在暗自用意念把那个路人的衣服拔了,想象穿在我身上的样子,我就忍不住脸红了。 在你的眼里和心里,我应该是世上最美好的姑娘了吧,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用手量过你的腰围,估算出来大概有二尺五的样子,我觉得你应该穿一身套装,喷一头摩丝,站在各种各样的讲台上,侃侃而谈。 在我的眼里和心里,你就是男人堆里最聪明潇洒的讲师,你的智慧必将征服对手和敌人,赢一个天下来威风。 那天,你从写字楼的十楼西装革履捧一束花,我在对面写字楼的六楼等了一天了,终于等到电话响起来。 那年的那天,是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我们十指紧扣走出写字楼,从此确定了关系。 我们觉得街上所有人都在朝我们行注目礼。 一想到我梦想过无数次的恋爱场景以后就要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就按捺不住的想你。 爱和希望成了让未来飞翔的两只翅膀,因为有了你,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力量。 你告诉我得拼命努力啦,不是一个人啦,得养活我啦,以后还得养活孩子啦,我听在耳里甜在心里。 当一个男人把我划进要养的范围里,而这个男人刚好是我爱的,那我是何等的幸运与幸福。 我卸去妆容,换上家居服,徘徊在厨房与锅台,你倚在门框看着没洗脸没梳头衣服蓬乱的我,说,嗨,这才是生活啊。 当一个女人丢掉面子为你洗手做羹汤,而这个女人刚好是你爱的,那你是何等的骄傲和满足。 可这仅仅是开端。 早就有哲人说过了,得到的开始也即失去的开始。 当我们终于捅破那层窗户纸,执手站在爱情的沼泽地,尝尽了各种各样的甜蜜和温存之后。 一切开始冷却。 这沦陷了一代又一代青年人的信仰,终究也将我们牢牢困住。 我开始恐慌的发现了,越爱你就越窒息。你也开始抓狂了,越爱我就越无法忍受。 昨夜,目睹你捧着手机傻呆发笑,也抓住了你不耐烦的一瞥,我跑到卫生间昨照又看,也分不出当下的自己和从前在你面前脸红的自己有何区别。 前天,听闻你给我讲起公司新来的同事,个个都性格温婉笑容灿烂,我赔笑的样子一定很尴尬吧,因为我已经在暗自揣测你到底有没有精神出轨了。 还有上个周,好不容易两个人都有空,去哪里吃呢,你说随便,可我真不敢随便建议,从什么时候我开始讨好你的情绪。 我把你抓的越紧,就越感到正在失去你。 昨天,我因为你的臭袜子而嘟囔几句,你很不满意,男人不都是不拘小节么,你觉得我有完没完啊。 前夜,你觉得我莫名其妙的不开心了,可又实在想不出是因为什么,就只是不敢讲话了,两个人的气氛沉默的可怕。 还有上个周末,说好了一起吃饭呢,你说随便,可我冷着脸不搭理你,你开始不理解,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这么小性子。 你靠的我越近,就越感到我的陌生与不可理喻。 那时候在上街,一个不开心,一个没心情,就感觉两个人的爱情仿佛受了全世界的指指点点。 一想到这样不默契的生活就要这样一生一世的延续下去了,我们就害怕,两个人开始害怕见面。 失望和迷茫是让感情冷却的两块大冰,一面浇灭了对未来的渴望,一面冰冷了非你不可的心。 你告诉我得拼命努力啦,房贷车贷人情往来,样样需要你来抗,我听在耳里不屑在心里。 当一个男人把自己应该做的放进邀功的嘴里,而这个男人确实我的男朋友,那我是不是眼瞎? 我卸去妆容,换上家居服,徘徊在厨房与锅台,你坐在沙发看着没洗脸没梳头衣服蓬乱的我,说,哎,你胖了啊。 当一个女人不施粉黛整体晃在你面前却不自知,且这个邋遢女人竟然是你女朋友,那你该如何抽身呢? 当年那副美好的愿景变成一屋狼藉:每天早上醒来,看着胡子拉碴的你和满底脏衣臭袜,这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时间,把同一件事,由希望熬成了失望,由爱衍生出离开,这才是我们这场恋爱的真正结局。 怪不得有人说,恋爱越久越难结婚,因为恋爱越久,以上这个通用的模板就会被演绎的越深刻、明了。 谁也不想把藏着时光的失望带进婚姻,带进那么长的一辈子,所以马拉松爱情往往就在失望里夭折了。 不过,这个魔咒可解。 如果你爱我,请在恋爱高潮时带我去领证,不要等到希望变成失望,爱变成离开。 让我们用婚姻的坟墓去埋葬越恋爱越难结婚的魔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