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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缓缓君 1 一枚山竹的征友自白书 山竹先生29岁，工科男，有一些故事。老同学馒头小姐见他已然成了大叔，却还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反倒为他操碎了心。 “我去论坛给你发个征友贴。” “哎呀，感觉自己像是菜市场的瓜果蔬菜...” “要不就叫山竹吧？其貌不扬，却有着一颗干净温润的内心。” “山竹是不是丑了一点？” “我觉得挺适合你。” “好吧。。。就算做山竹，也得做一只有特色的山竹。” 于是Z大的论坛上惊现另类征友贴一则——一枚山竹的征友自白书。 2 当山竹遇见榴莲 榴莲小姐24岁，文科女，Z大的研究生。 榴莲小姐从不上学校的论坛，但她的室友上得勤，她们充分发扬了雷锋叔叔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无私品德，瞒着榴莲小姐偷偷地为她发帖征友，榴莲小姐的邮箱和微信炸开了锅，山竹先生就是其中之一。没错，山竹先生不仅自己发帖征友，还主动出击，可攻可受。 山竹先生打开她的朋友圈，第一条就是——本想卖室友却反被室友卖，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大家说我到底可以卖个什么价嘞？ 往下是榴莲小姐自己的评论：已有人出到100块，还有木有更高的了？价高者得！ “我出100万，0首付无限期按揭。”山竹先生留言。 “小伙子挺机智嘛。”榴莲小姐回复。 “既然那么机智，你从还不从？” “容我再考虑考虑。” 山竹先生喜欢从容不迫的节奏，追妹子也是如此。他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地与她进行着互动。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然而并没有什么剧情。 榴莲小姐第二天晚上要去兼职的院校监考，可她不争气地感冒了，山竹先生虽然性子慢，可毕竟是个行动派。 “明天晚上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这么客气干嘛，难道你还怕我是大尾巴狼啊？” “没有没有，我知道你是好人，真没有把你当成大尾巴狼。” “你想想啊，月黑风高，寒风呼啦啦地吹，你一个感冒的小姑娘站在大街上瑟瑟发抖地等公交，多可怜啊。。。” 山竹先生说得极富画面感，榴莲小姐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答应了。 榴莲小姐曾发过一条朋友圈——喜欢坐在197路公交车上向外望去，沉浸于杨公堤的美。山竹先生特意选择了这条路线，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挺谈得来。 3 心里有个过不去的坎榴莲小姐挺欣赏山竹先生，他机智幽默，有着良好的文化素养，她很喜欢和他一起的那种默契，可在她的少女梦里，终究还是喜欢高大帅气又霸气的男生。而山竹先生呢，大家脑补下山竹就知道了。 第二次见面，山竹先生约了她一起去看话剧《哈姆雷特》。两人并肩行走时，榴莲小姐心中感慨——终究还是矮了点。榴莲小姐一直奉行着身高175以上的死标准，她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回宿舍后，她发信息给他： “我就直说了，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 “如果是放在以前，身高175以下的男生我连追的机会都不会给，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懂了。” “我不想耽误你。” “没事。” 山竹先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会努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也能坦然接受自己不想要的结果，这是他对顺其自然的理解。 可榴莲小姐却糊涂了，明明是自己拒绝了他，为什么她却抑制不住地想哭。她吃了很多很多的零食，撑到想吐，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大叔。”她终究还是忍不住给他发了信息。 “恩？”山竹先生回得很快。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她松了一口气。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小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难受，好想哭。” “那就哭吧。” 两人又恢复了邦交。 4 或许不做选择，也是一种选择山竹先生个子不高，但有着远超同龄人的精神高度。在她困惑的时候，他能让她明了；在她被虐的时候，他能让她安心；在她声泪俱下讲述过去经历的时候，他能让她温暖。渐渐地，她似乎接受了他。 2015年的元旦，山竹先生不期而遇地出现在她家楼下。榴莲小姐惊喜得放下碗筷便跟着他跑，还带上了她的弟弟。 杭州的元旦格外热闹，三人好不容易入座一家东北菜馆，刚点完菜，榴莲小姐突然神色慌张地在弟弟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便落荒而逃。 山竹先生预感到了什么，但他一如既往地镇定自若，他很真诚地和她弟弟谈论着关于榴莲小姐的种种，他在等待她的交代。 他终于等到了她的电话，三人会面后，弟弟很知趣地离开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突然跑掉吗？” “我相信你会和我说的。” “刚才他就坐在我们隔壁。。。分手那么久，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犹豫了片刻，接着说：“我看到他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赶紧逃走。” 短暂的沉默后，山竹先生开口了：“刚才和你弟弟聊了挺久。他说你出门的时候，大大咧咧地和爸妈说是去见男朋友。” “他瞎说！” “你脸红了。” 她默默低下了头。 她家楼下，榴莲小姐望着山竹先生，满脸歉意： “我相信，行为比想法更诚实，我当时什么都没想，身体就驱动着我跑掉了。我现在真没办法接受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不做选择本身也是一种选择。” “我等你。” 然而在当晚，榴莲小姐接到了前任的电话。 5 当你找不到答案的时候，就让答案来找你那天之后，榴莲小姐时不时会接到前任的电话，她每次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山竹先生。 “如果他找你复合，你会答应吗？” “如果他要找我复合为什么不和我说？” 十秒的沉默。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遇见你。”山竹先生缓缓地说着，语气中带着无奈。 “什么意思？” “偏偏在你和他还纠缠不清的时候遇见你。” “抱歉。。。我能做的，只是如实地告诉你一切。” 还有坚持下去的意义么？山竹先生想不明白。 当你怎么也找不到答案的时候，不如让答案来找你。 馒头小姐的一句话点醒了迷茫中的山竹先生，他把这句话送给了同样迷茫的榴莲小姐。 他们既回不到过去，又看不到未来，能做的只是走一步，再走一步，等待答案的主动降临。 6 只是会可惜这段微妙的关系并没有维持很久，她还是触动了他的底线。 “喂。。。”电话另一头，她似乎是哭了 “怎么了？” “我昨晚做梦梦到他了，我很想他，怎么办？”她真的哭了。 沉默了很久。 “你去找他吧，我帮不了你。”他的语气已然变得冷漠，就像在说着和他无关的事。 “我再问你一遍，你能不能帮我？！”她是认真的。 “你想他，你就去找他，这个我真的帮不了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她挂掉了电话。 或许这就是答案，他决定消失在她的世界。
深夜，他听着雪总的《只是会可惜》，一遍又一遍。 7 再难也要往前走 “认识你那么久，从来没见过你大喜大悲的样子，我觉得你需要释放一下。”好基友豆芽菜先生对他说。 山竹先生淡淡一笑，依然不紧不慢。 他再没去找过她，只是偶尔会在朋友圈刷到她的消息，她瘦了，她憔悴了，她过得不好，他的内心免不了会有波动，但他的理智也会熄灭内心的那一丝柔软，他是个下了决心就再难回头的人，他告诉自己——再难也要往前走。 8 后来的后来 时间不停地转动，一圈一圈都在变换，当他觉得他们不会再有交集的时候，他意外地接到了她的电话。她主动和他聊着一些有的没的，他礼貌地回应着，礼貌地有点陌生。 第二天，他开车时看到了她的来电。如果回家之后她再打来的话那就接，他告诉自己。可她并没有再次拨通他的号码。 又过了两三天，他收到她的信息：“大叔，救我。” “怎么了？”他终究还是会担心。 她发来了视频请求。 有过一瞬间的犹豫，他还是接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她只是参加了一个大冒险——选一名异性，每天视频15分钟，坚持一个月。 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透她的心思。只是视频里的她，一直地笑，一直地笑，她甚至羞涩地用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可还是挡不住满满的笑容，一种由内而外的笑，就像拿到了棒棒糖的孩子。 好久不见，她的笑容依然是那么地有感染力。挂断视频时，他看了下时间，1小时15分钟。 她用她的笑容融化了他的冰雪世界，就好像他曾经悄无声息地走进她的世界。 再见面时，她告诉他，在他消失的日子里，她见到了她的前任，却发现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在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时候，她早已爱上了他。 山竹先生突然一把按住了她，势不可挡地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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