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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伊心Jenny 前段时间看到一个帖子“长得好看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其他的网友回复我都忘记了，只有一个记得格外清楚。回复的人说：“从小到大，我喜欢的人都喜欢我。” 当时我恰好沉浸在爱而不得的情绪中难以自拔，很是羡慕嫉妒恨。 后来《何以笙箫默》热播，女主角倒追男主角成功，幸福得一塌糊涂。又有段子横出江湖：“——请问女生倒追成功的秘籍是什么？——脸。” 无数长相平平的看客只好长吁短叹。 不是每一个女孩都像《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里的沈佳宜一样好看。大多数女孩一生都不可能成为沈佳宜。她们在班级里所有男同学的记忆里，永远是沈佳宜身边不知名的群众演员。 她们有的成绩出众，拼过多少不为人知的黑夜才用成绩单上靠前的名次挣得关注，成为各科老师口中总以“看看人家”四字为开头的劝诫语。 更多的女孩仍然成绩平平，悄悄地默默地成长着，不活泼，不动人，永远都是舞台之上阴影之下的一群人。 回想我的成长经历，真正因为不好看而自卑怯懦，正是从喜欢上一个男生开始的。所以看《初恋这件小事》时心有戚戚，因为也曾梦想过无数次，像脱下旧衣一样改头换面，自信又从容地站在他面前。 可我也知道，大多数女孩都不像《初恋这件小事》里的女主角那样幸运。她们即使改头换面，这其间过程如此漫长，漫长到连她们自己都常常丧失信心和耐心，更何况别人。 电影里的蜕变顶多两个小时，不过是一场镜头切换到另一场镜头的迅捷，看起来容易得像一场舒适的午睡。天知道，真正的蜕变不知需要多少流汗、流泪甚至流血的努力。 在比刀刃还锋利的现实中，大部分的我们都是人群中“面目模糊”的那一个——走在街上没有那么高的回头率，要在商场里来来回回精心搭配才能选中一套掩盖身材缺陷的衣服，生活里就算被赞美，那个形容词也和“美丽”无关…… 太多太多这样的女孩走向我，焦躁又不安地问我：“在这个颜值崇拜的时代里，相貌平平的我，该怎么办？” 相比于很多人说的“长得漂亮，不如活得漂亮”这句话，我更中意的回答是：“不管长得漂亮与否，至少活得漂亮。” 对于爱看美剧和好莱坞电影的我，最喜欢的两个女星，不是无敌性感的安吉丽娜·朱莉、斯嘉丽·约翰逊，而是刘玉玲和阿娜·奥缇兹。她们俩在炙手可热、红遍全球的巨星中绝非最美貌的，甚至不是我们普通审美中的“美女”，但我发自内心地喜爱她们，喜爱她们挺直的腰背、格外有魅力的性格，经常带笑的眼睛。 阿娜·奥缇兹在热门美剧《丑女贝蒂》、《蛇蝎女佣》里有着精彩的演出。我爱看她耸耸肩膀念出台词的样子，那样自信的嗓音让我常常忽略掉她不太美观的牙齿……同样没有倾国倾城之色的刘玉玲更是凭借多部电影成了好莱坞最优秀的女演员之一，是目前为止好莱坞华裔演员中片酬最高的演员。 类似的例子太多太多了——吕燕、奥普拉、JK罗琳…… 她们都不是世俗意义上的“美人”，可是有什么关系呢？这丝毫未曾妨碍她们突破困境、寻求改变，一步一步地走向更好的自己。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长得漂亮”，可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活得漂亮”。那是一种对人生极尽负责的态度，是不管你如何看待我，但我竭尽全力要做最好的自己。 而这些年来，即使是看身边的女孩儿，留给我最深印象的，也并非公认的“班花”、“校花”，而是对工作有着真挚诚恳的热爱、对生活怀抱用之不竭的热情的那些人。我偏爱她们彬彬有礼的举止，胜过偏爱那些烈焰红唇；偏爱她们侃侃而谈的从容，胜过偏爱那些巧目倩兮；偏爱她们一出手就能让公司上上下下信服的工作能力，那一刻的笑容，比彩虹更夺目。 所以姑娘们啊，千万别因为外貌而自怨自艾，我们有一万个可能性去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活出自己的精彩，最首要的一点是——要比身边的一切人，都更心甘情愿地悦纳自己。 鲤杂志曾采访朱天文：“对于女性来说，到底怎么样的状态才是恰到好处的？” 朱天文提及了王维的一首诗《辛夷坞》：“山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她说：“在我看来，‘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这就是一个女人最好的状态。她是自足的。自己开，自己落，自己存在的喜悦全部来自于现实和对生活的实感，而不是旁人的观感。我认为从年轻时开始女人就应该好好享受自己作为独立个体的乐趣。女人有喜剧的特质，也该充分理解自己，这样才能过得富足。女人不需要以一种‘被观看’的姿态来确定自己的意义。” 虽然美如朱天文，人人见了都惊如天人，好像说这段话是没太有说服力的。但我明白了，摆脱外貌对自己的禁锢，是意识到自己不想变成“别人眼中的样子”，而是“我想成为的样子”。 那么再说说我，再说说一直因为长得不好看而常常自怨自艾的我。 有一天去商场买衣服，刚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另一个同样在试衣服的女孩笑着惊呼：“天哪，你穿这个太好看了！”我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夸奖，感受到的先是不好意思，随后是“她说的肯定是假的”这样的质疑。 还有一次是在健身房里受到另一个女生的夸奖。那天我换上运动服，端详着镜中的自己，满不开心地诉说着自己身材的“缺陷”，结果没想到那个女生说：“在我看来你非常匀称，你说的那些缺陷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你自己的眼睛把自己的缺点无限放大了。” 心底里那些卑微灰暗的少年时代全都涌了出来。胖、自卑、从来不敢正视自己，即使是别人善意的调侃也会在心里揣测良久。 而我也终于知道，那些我以为的“卑微灰暗”不过是因为我在别人还没看低自己之前，就首先在镜子里看低了自己。曾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青春里，我竟从未有一秒看到自己的闪光。 那天站在街头看城市上空渐次绽放的焰火，绚烂，响亮。街头有微风，遥远的灯光晕成一团，第一次觉得人生有那么多值得欢欣雀跃的事情。 我早已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被冠以“美女”的称号，即使读书、塑身、精心装扮，但站在一个货真价实的美女面前，也会瞬间被秒杀成普通的尘埃。 但这被秒杀的过程并不能让我因此而放弃读书、塑身、精心装扮，因为我要比昨天的自己活得更加勇敢、精彩、漂亮。我愿望中的漂亮的一生，不是要活成“别人眼中的样子”，而是将“自己的样子”活得越来越好。 一颗尘埃如何才能好看？ 只有尽己所能地乘着风，向着耀眼的太阳光芒飞舞而去。 也许它翱翔的姿势从未为人所见，也未换来人们“哇，你看它！”那样的惊呼和侧目。 但至少，它看到了炫目的山川河流，换来了一次光彩熠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