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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反复地思考同一个问题：怎样的人生才算完满？锦衣玉食、高官厚禄、金榜题名的光芒万丈，还是粗茶淡饭、男耕女织的平凡？ 关于这些问题，你永远都找不出一个统一的答案。就好像很多人看到梵高的《星空》会潸然泪下，也少不了有人对之不屑一顾。这世间，很多事都是因人而异，与其说是命运玩弄着你，不如说是你摆布着自己。 而无论你憧憬怎样的人生，我都觉得人唯一不能放弃的东西之一就是梦想？梦想，应该是倔强地长在你心上的执念，这样的执念不应是为了名或者利，只关乎你的兴趣与爱好。既然来人间一趟，就不要轻易地放弃欲望，你若觉得人生平淡乏味，大概是因为你从未真切地热爱着什么，人一旦没了欲望便成了死气沉沉的躯壳。 （一）是热爱成就了他们了无生趣的人生 常帮我剪头发的杰森，如今已是理发店的高级总监。每次找他理发，他仍然还是那么专注，永远态度热情、精神饱满。 说实话，在我看来理发是一件特别琐碎、无聊的事情，不仅如此，还常常如同一个艺术家，既要估计顾客的要求又不愿意妥协于自己的审美。而从学徒熬到理发师的过程也艰辛到你并不愿意去回忆。 真正将理发作为事业并且坚持到老的人少之又少。我与杰森聊到这些事时，杰森居然很诧异地看了我半天道：“我从未觉得理发是你嘴里说出来的样子，从业十年，我觉得我每天都过得很满足，剪刀就仿佛是我的人生。如果不从事这一行，我估计现在的我应该是穷困潦倒的。”杰森说完转动着他手里的剪刀，仿佛它就是他身边的哆啦A梦。 我们从这个话题聊起，聊到了杰森的学生生涯。他说，人有时候喜欢某一件东西就是一时冲动，一不小心坚持了很久很久，猛然间发现它已然成为你离不开、割舍不掉的习惯。 也许，他对头发天生就有这样的痴迷。高中那会，学校注重学生的仪表，烫发、染发这类事情自然被明文禁止。可杰森不干啊！他每天都早早地起床，用水把头发打湿，再伴着摩斯用吹飞机把头发吹出各种各样的造型。如果你以为他花费心思是为了帅气或者是叛逆，大概也就没有了后来的杰森。 杰森每天都会因为头发的问题被班主任罚站、挂黑板或者蹲马步，他的早自习基本都在办公室度过——在班主任的压迫下洗净满头的铅华。可那又怎样？第二天，杰森依然顶着他喜欢的发型来学校，重复着他每天被罚的日子。 我问杰森，这样马拉松似的日子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杰森思考良久回答我：“绝处逢生的快感！我学习不好，从小到大都是差等生，我身边的声音都在告诉我，像我这样的学渣无法拥有像样的人生。可是你说，谁不想把自己过成成功人士？我在跟班主任的这场拉锯战中至少知道一点，也许理发这件事情我可以干一辈子，我的人生也许不会有春天，但至少有那么一件事会让我留恋人间。” 我接着问他，你难道没有想过，有可能你这辈子都出不了头，只是一个平平凡凡，每天都过得千篇一律生活的理发店学徒么？ 他关掉手里的吹风机道：“那又如何？我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我想我一定会做好，我从未给自己设定任何目标，我觉得关于梦想，关于热爱，这些较劲的东西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们的人生在别人的眼里常常被画上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这些个条款是大多数人走向安逸日子的催化剂——比如好好学习考取一个好的大学，比如好好努力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再比如按部就班地成家、生子。 这样的人生也许无错但也会无味，而我所能想象的最好的人生，是将你心头那些个绝强的热爱幻化成花。 昊天是我所认识的翻译官里最年轻的，但就翻译本身而言他又是最老练的。短短几年。他已经成为公司总经理的御用翻译，并且负责单位所有的外宾招待工作。 朋友同行，他时不时地便会彪几句英文、法文等，你以为他是在炫耀吗？他只是如我们说普通一样展现着他的日常。 没有任何一种能力可以不经过千锤百炼，昊天练就了一身本领的过程可以写成一本血泪史。他看过无数本外文名著，翻烂过无数本字典，听坏过无数盘外文录音磁带。他孜孜不倦地学习着他喜欢的语言，他乐此不疲地练习发音。 昊天也曾有过一段难熬的岁月，刚毕业的时候，昊天的工作并不顺心，他做着自己并不喜欢甚至是有些厌烦的工作，他曾无数次地觉得自己的人生也许也就如此了。幸好他并不是安于现状的凡夫俗子，幸好他深埋于谷里之时还有梦想相伴。那段难熬的日子里，他坚持学习语言，练习同声传译。后来，单位临时需要找翻译，时间仓促，领导想起了没事就喜欢捧一本语言教材的昊天。果然，昊天纯正的发音和熟练的翻译给领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久而久之，领导在昊天的身上看到了更多的潜能，昊天的事业自然顺风顺水。 在人生最值青春、美好的年华里，他将时光都付给了语言，你也许会觉得无聊、荒谬或是不值，但事实却证明，语言也将最好的东西赠予了他。我所说的赠予并非是他的年轻有为，而是一种生存的意义与价值，因为他对语言天生的挚爱，他的人生永远不会了无生机，他永远都有梦想、文字写成的诗和藏在语言的世界。 （二）即便此生功不成名不就，有些东西也会在你心头幻化成花 我们在讨论别人成功的时候，总是喜欢先给别人扣上与你不一样的帽子，你会觉得别人的成功永远那么理所当然。但我想说的是，人这一辈子到底能否成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有那么一样值得挚爱一生的东西，并将它作为成全你梦想的武器。 我们贪恋世间繁华却会在繁华散尽后暗自神伤，我们贪恋怦然心动的爱情却会在情感渐逝时潸然泪下，于是，你会觉得人生也不过是一场吃喝拉撒睡的远行，旅行的尽头便是入土为安。可你要知道，繁华、爱情、功名利禄都不是永垂不朽的，在你有限的生命里，唯一不会被夺走的就是你在追逐梦想的路程里留下的沉淀。 此生我们可能功不成名不就，可你若真切地热爱着些什么，它便会在你的心头幻化成花，寡味的精神气脉便会离你远去。这样的热爱能让你体会到人生里的高潮——多情、滚动、亲和并且仗义。 如同，你若激烈地爱着春天，便会看得见麦芒朦胧，听得见麦浪翻滚…… 作者：日光卿晨，年华有情状，吾岂怯平生。微博@日光卿晨。 来自经典短篇阅读 ID:yuedu365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