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手,这个职业不是任何人想干就能干,它和其他职业一样,也是依靠量变而达到质变。与其他职业唯一有区别的是它不会有任何机构或者团体可以依靠,如果你想在写手圈里大展拳脚,就必须要积累好多年。 而我,才23岁,而且学的是一个很理科性的学科。 为了所谓的理想,我信心十足地选择了这个职业!' 可是当我真正全身心涉入这个职业的时候,便开始战战兢兢,有点如履薄冰的感觉。因为这个貌似和谐的圈子,也有它潜在的江湖。 刚开始,我像一只青涩的蚂蚁在岸边徘徊,我想象着这潮湿的岸边, 也许会有期许已久的肥虫。我在张望,一天过去了,没有! 又一天了,没有! 好多天过去了,我开始有些饥肠辘辘。 我的下一站在哪儿?我的理想又在哪儿? 山,你会想起你的女人如此窘迫吗? 在面对现实与理想强烈的搏斗后,我想放弃了。 爸爸说:“女儿,只要你回头,在咱们县政府塞点钱进去,你这一生父母也就放心了!到时候,给你物色个局长的儿子,什么都不是没有可能。那土地局局长的儿子不是对你蛮好的吗?” 我动摇了,也哭了。就这样放弃了吗?真的吗? 可是不放弃又能如何?人,总是要活着的。 理想,可能就是雪山上的那朵莲花,将在内心深处长期封存。 我要回去吗?就此回到那个小城?从此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哭了,因为理想的破灭!我哭了,因为他始终不出现! 今天,古都的天气依旧炎热,在出租房里,我一直将风扇拧到最大。我买了几盆朴素的吊兰,给它们不停地浇水,我想让燥热的空气稍许凉爽些。电脑里响着《空谷幽泉》这样透彻心扉的音乐,可是隐隐的伤却始终满怀,一时间,我竟不知道,在这样的燥热与哀愁中何以慰藉自己。 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我决定要打扮一下,毕竟我还是在最美好的岁月里。 好久没有照镜子了,镜子里的脸,突然显得陌生。我在自言自语:“是我吗?”长长的脸颊,骨骼显得尤为分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需要减肥,竟也可以瘦得令自己开始有些慌张!美好的年华,年轻的面容,竟然可以令自己这般惊魂摄魄?是什么鬼使神差?是什么巧若天工?这是在深深地自恋,还是我真的美得令自己窒息?我用不知何时纤细的兰花指抖了抖刘海,人说,年轻美丽的女子就是一幅最好的画卷,我是吗?不知不觉,右手触摸到了高耸的蝴蝶锁骨,然而一时间的落寞竟无端地从心头涌起,他,还会出现吗?这个世界有他吗?他还是跟慕容山一样的吗?不!我早该将他忘记了!“今夕何夕,见此良人”难道只是《诗经》里的传说?“子兮子兮,见此良人何?”莫非只是范柳原与白流苏在浅水湾里的呓语? 我是在做梦吗? 梦,也该醒了吧! 正在这时,好久没有声音的手机响了,“你好,罗大才女,最近在忙什么?” “哪位?”面对这样豪爽的女声,这个我不熟悉的音色,我一时间有些茫然。 “我,上海的那个呀!” “噢。”我们之间因为一次简单的合作有过一些接触,不知道她突然来电话,是有何事情? “罗大才女,想请你帮个忙,你不是在西安吗?”她倒一点都不见外,我已经听出来了,可能又是一次义工吧。 “恩,对呀,你说吧,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反正在家里也闷得慌,正好借此机会出去放一下风。 “我们公司最近又有一次调查,我在西安就认识你,你在‘麦德龙’超市帮我查一下一些商品的具体价格,可以吗?” “当然,你把调查表给我发过来,我这就出去。” “谢谢了,就靠你了。”能助人为乐也是一件挺美的事情。我穿上高跟鞋,穿上那件刚刚添置的粉红色的打到膝盖上的贴身旗袍,神采奕奕地走出了家门。走在街上,我做了个简单的上下伸展动作,拨打了114,询问清楚最近的一家“麦德龙”超市的位置,便出发了。 高挑的身材,年轻的面容,走在街上,颇为自豪与高兴,即使失去所有,我还是有年轻! 前面有个山东粗粮煎饼摊,我买了一个煎饼,不管不顾地大口大口吃下,突然间,我很想唱歌。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一个十字路口过去了,一个十字路口又来了。为了等红绿灯,我驻足微笑,仿佛时光已将刹那定格为永恒。 绿灯亮起,阳光暖暖地照在我身上。前面闪过一张年轻而纯洁的外国面容,他笑了,骑着摩托车笑得那么开怀,好像是冲着我。我也笑了,一下子觉得:生活真好! “麦德龙”在哪儿?我不认识,大概就是电视塔这个方向,可是在一个三维空间中去定位一个具体的点,那将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要么你来过,要么你有特异功能。可偏偏一个条件我都不具备,我只好请教清洁工叔叔了。 “你好,叔叔,能问你个地方吗?”我的礼貌令正在发怒的他不由得语气缓和而无限温柔:“姑娘,问吧。” “这附近是不是有个‘麦德龙’超市?”在追问的时候,我一直感觉前面挡着一个骑摩托车的外国男孩。太可爱啦,我冲着他笑了笑,准备继续前行。 “你不能走!”一句不太标准的有点短舌头的发音让我着实笑了:这个男孩好无辜,好可爱呀!胖嘟嘟的脸,长而黑的睫毛,有着明显区别于亚洲人的深邃的眼窝。我的心,刹那间软了,他有一种天使落入凡间的感觉,尽管我不知道他从哪儿来,向哪儿去。 就这样相遇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闯进我的生活? 今朝灿烂 转过身,我继续向“麦德龙”的方向走去,摩托车的阻拦,让我对这异国的男孩子颇有好感,冲着他,我笑了笑:“你好啊!” 这里一平米之内的空气仿佛粘满了蜜糖,甜而不腻。 “我们可以交朋友吗?”他的声音滑稽、沙哑而富有磁性。刹那间,我完全被震慑住了,他从哪儿来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等的就是他吗?可是他仿佛又陌生起来,算了吧,我这真是“桃花”作祟! “我们可以交朋友吗?”他用右手在我的前方晃了晃,仿佛是要把我从幻觉中狠狠地拉回。“当然。”出于尴尬,我用右手下意识地撩了撩刘海,他用一只手将我的右手慢慢地拉了下来,我看到了他那骨骼分明的纤长手指,手臂上有一些西方人特有的毛发,这样的性感,这样的优雅。我心想只有意大利的男子可以配得上这样的性感,现在的意大利无疑类似中国的盛唐。 “噢。”我赶紧利索而迅速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我还有事情。” 是刚刚下过大雨吗?空气的清爽让我一时间感到了极度的满足,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我笑了,内心开满了绚烂的花儿,二十多年了,我一直等的就是这样的邂逅吗?他的优雅与从容,我配得起吗?配得上吗?我心中充满不安,可是内心的愉悦是没有办法来欺骗的。好久没有的悸动,只有在初恋时的小鹿乱撞的感觉,刹那间萌发。可是,毕竟是在大街上,这种不靠谱的想法怎么会在我的脑海萌发?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呢? “我可以记一下你的电话号码吗?”他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总是让我的心一直发颤,这样的声音仿佛就是冥冥中我等待的东西!而这样的面容也在刹那间让我深深地倾倒,这是真的吗?我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右脸,对啊,前面站的不就是他吗? “可以。”我拿起他的手机拨起了我的号码,“这个就是啦!” “OK,谢谢你!” “不客气!”这样的一来二往,我竟然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天然的优雅与高贵,天哪!我这是撞桃花了吗? “白马王子”终于在我即将要放弃的时刻出现了! 为了赶紧完成上海的那个朋友托付的事情,我顺着清洁工叔叔指明的地点,找了过去。不一会儿,一个电话打来:“你好。” “Hello?” “你是?” “我就是刚才那位男孩子!”是他,这样的短舌头中文,我却偏偏很爱听。本来陌生电话我一向会立即挂断,可是这不知从何而起的舍不得让我将手机紧紧地贴在耳边。我甚至开始害怕他对我的印象不好,毕竟我是从小城里走出来的。 “喚,是你呀。”我在小心翼翼地说着每一句话。 “对呀,是我!”凭我的直觉,我想这次的聊天应该不会很快结束。“你是韩国人吗?” “什么?” “你是韩国人吗?”我听见他在电话那头笑了,狡黠地笑了! “我不是韩国人!”我也笑了,笑声随着电波,在时空中流转。 “那你是哪儿的?” “我是中国人,你看不出来吗?”我理直气壮地说。 “好的,好的。你多大了?”尽管不是面对面,我的面前却再次浮现他可爱而调皮的面容。 我的内心充满无限喜悦。 “我呀?23了!你呢?”我已经躲在超市旁边的荒地中间,坐了下来,准备长聊。 “我,12。” “哈哈,多大?你,12?”我想12岁不可能长这么大吧,干什么,吃激素?那看他也正常啊。“你12怎么长这么大?” “我是老外啊,老外吃肉长大的!”他笑了。我听见他在电话那头笑了。 “噢,老外果然不一样!”我竟傻傻地撅起小嘴,心里想着,12岁,忒小了吧,我为自己刚开始的想法感到莫名其妙的惭愧。“噢,你才12岁呀,我老了。” “哈哈,哈哈。”我分明听到了对面的孩子般可爱的笑容。这哥们儿可真无邪,现在的中国男孩子少有这样啊。 “你笑什么?”我的先天性幼稚也突然被诱导,竟然变得傻呆起来,以往的成熟与深沉去哪儿了? “我笑你,觉得你可爱啊!”对于他的天真烂漫,我只能想到的词儿是阳光灿烂。今天是什么日子呀,莫非我要感谢这上海朋友对我的再次麻烦? “没有啦,我一般,不可爱啦。”我想这样的对话何不久点儿。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碰到这样将幽默、狡黠、帅气与可爱集于一身的男孩。 “好的,你先忙吧。以后联系。”他的当机立断也使我嗅到了这男孩身上一股纯爷们儿的味道。 挂断电话,我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放进挎包里,仿佛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络,没了它,我们之间也就永远断了,不会再有故事发生。寂寞的时候,我喜欢望着天,看它的幽邃;开心的时候,我喜欢望着天,看它的调皮,是云朵给了我们无限的乐趣。 我不由得往上翻了个白眼儿,小嘴巴撅了撅,鼻子往上勾了勾,哼哼。 深夜,请将我遗忘 女人在恋爱的时候,脸颊总是像五月的桃花,粉嫩而不娇柔,似乎满世界的幸福都被她所拥有。 第二个春天,我鼓足了所有的勇气。 笔锋辗转之间,我告诫自己将你忘掉。 放下了发髻,镜子里的自己显然已经乐开了花。好久没有这样子了,或许女孩子只有遇见自己心仪的男孩子才会这样吧。房子里四盆不开花的吊兰,刹那间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泥土芬芳,我想这样的兰不需要任何修饰了。环顾自己小小的20来平米的房间,我笑了,笑得不由得开始转圈儿。这时我的电脑里响起《美丽》,这是在《倾城之恋》里用来祭奠白流苏与范柳原爱情的曲子。张爱玲,我不知道这个旷世才女当时的心境如何,然而我却深深地知道这是她与胡兰成恋爱时的佳作。对于胡兰成,我不敢以专家或者知名人士的口吻来做官方的评价,但我可以信誓旦旦地说,因为有了胡兰成,所以有了张爱玲!我不知道这样的断言会不会个人主义情节过分严重,可是哪个女子不希望在最美的年华,碰到最对的那个人呢? “在那青青的春草叶上/轻盈的露珠在摇晃/是谁的目光悄悄开放/是谁的爱独自嘹望/看不见的世界在天上/看得见的世界就在身旁/那车水马龙的人世间/那样地来那样地去/太匆忙; 美丽呀倒影在心房/美丽呀泪珠挂腿上/美丽呀花儿吐芬芳/美丽呀你让我慌张/人生多么好心在歌唱。”夜色美丽,我不由得将这首歌完整地唱完,想想你也只是我一次美丽的邂逅,大概我早已应该将你忘掉了。 闭着眼睛,一抹眼泪在年轻的面容上轻轻而狠狠地划过:就让这夜色闭幕,将昨天永远封闭。 这时电话响起,怎么是个陌生号? “哪位?”我带着疑问询问到。 “大作家,不记得我了,我们以前通过话呀!” “记不太清楚了,呵呵,提示一下。”因为不属于令人讨厌的骚扰,我也就安心地对起话来。 “你不是说要给我家做家务吗?今天晚上,我和几位朋友来看看你。”对方的声音属于一个成熟老练的中年男人,没有浑厚,却颇有几分做作。好久没有见人了,不妨今晚出去一下。在学校的时候,我可是有名的“交际花”,为何走进社会,没有男朋友却要如此“贤良淑德”,改走良民路线了? “好呀,哪儿见?”我怕长时间不出门把自己闷坏了,所以爽快地答应了。 “离你住的地方最近。” “好的!那就石油大学南门口。”我已经知道这场晚餐并不是一个雇主与员工的简单相约,更可能是男女之间的一次明暗相斗的“战争”。 我刚刚挂断电话,短信响起:“ni hen ke ai,zan men ke yi cheng wei peng you ma? wo jiao Rizo.” 是他呀,那个可爱的小男孩。“一般啦,当然可以。”我笑着将短信发出,很久没有这样子了,内心像灌满了蜜,甜甜的。“栀子花开/so beautiful so white.”内心的悸动让我不由得哼唱起来:“真好!真好!”穿着旗袍,我不由得舞蹈起来,“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我被这样的邂逅醉倒了,还有什么比“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你也在这里吗?”更加妥帖呢? 天旋地转,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应该一起跳舞;满怀喜悦,我觉得整个古都都应该起来歌唱,一起打破这沉沉的夜!我觉得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应该起来恋爱,恋爱让地球度了一层粉红色,舔一舔,有草莓的清香,真好! 今晚是怎么了?好久已经没有这么热闹了,真是好事连连,喜事成双呀,我笑靥如花,真好,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刹那间,我觉得自己无比幸福。毕淑敏曾经给幸福作了一段诠释,我们20世纪80年代后期的学生一度将其作为自己人生的座右铭,来鞭挞自己珍惜拥有的一切,真好!然而在此刻,我没有在道义上,伦理上或者时间上深刻地考究幸福的含义,我想幸福的最简单定义就是自己的心灵愉快。此刻,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儿,我想给大山说:山儿,你看见我的幸福了吗?我想跑进幽泉里放声高歌:叮咚,叮咚,没有比我再幸福的人儿了!我想跑进闹市向所有人展示,让最繁华的街道唱满我幸福的歌,让最时尚的屏幕放映我最幸福的刹那,让最古老的钟来定格我最幸福的瞬间! 头顶上飞过几只蚊子,连它们也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在这夜色黄昏,在这不大不小的屋子里与我一同起舞、髙歌。在我还沉浸在这满怀的幸福当中时,手机铃声像已经准备好的和谐乐章准时响起:“你好,到了吗?”我的声音在瞬间充满质感,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今天这美妙的夜晚而筹备,仿佛所有的嫁妆与所有的道具都是在为新娘出嫁而忙碌。还有什么比这更美的呢?让所有鲜花都开放,将所有乐器都拉响,连六宫粉黛都失了颜色,看哪,美好的人儿,心在雀跃! “我们已经到了,就在石油大学南门口。”那边那位素未谋面的长者也表现得相当激动。在这种氛围当中我已经完全忽略了与陌生人初次见面的可怕,然而,有一种声音却一直告诉我:“你将又一次走向深渊,你这多情而深情的女子!” “好的,我马上就到,我个子蛮高,穿一件短款粉色旗袍,高跟鞋,沙宣发型!”我为自己准确的描述再添十分,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详细而不累赘的呢?看吧,所有的思维将重新拉回! “好的,我们开着一辆黑色奥迪,到了之后打电话,好吧?”从那位大哥的激动,我能听得出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这样的女子接触。 电话里的话还留有余音,但我已经匆匆挂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我匆匆出门。 今晚的月色真好,好像人这一高兴呀,身边所有的景色都加了颜色,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的光彩夺目。 出了小院,我看到了卖烧烤的大哥,汗淋淋的,全身都是。他皮包骨头,青筋都爆了出来,可是面容里却带有发自内心的喜悦。我算看出来了,一定是嫂子和孩子在家等着他赚大钱呢! 已经晚上9点多了,街上的车辆依然络绎不绝。在这蜗牛似的爬行队里,人们缓缓而行。看着他们一个个堵车,在十字路口焦急的样子,我的上嘴唇咬了一下下嘴唇,眼睛做了个卡哇伊的表情,还是我的“凌波微步”比较实用吧。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照样健步如飞,转眼间已经到石油大学南门。我开始寻找黑色奥迪。 然而,时间已经过去10来分钟了,我还是一直没有找到。“喂?你好,你们在哪儿?”我边打电话,边继续找着。 “喚,我们三个已经看见你了。”对方那边充满欢笑的声音。 此时,我也看见了他们。我没有任何防备,听从他们的安排上了车。刹那间,我根本没有想过他们会是人贩子或者什么的。也许我的胆子太大了。 陌生人的近交 我就这样坐上了奥迪,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我完全不知这辆车将载我去何方。夜更加深了,我只是跟着三个陌生的老男人在不知要开往何处的车里安静地等待下一秒要发生的事情。未来是那么得没有规律与踪迹可循,也许我要面对的是一场末路,也许是一次贵人相助,我无法确定,只好听天由命。 这样小的车辆坐上几个体积不算很小的大活人,显然已经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任凭它再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在沉沉夜色下,它只能全然抛开人类赋予它的任何含义,全力奔跑。就像劳斯莱斯标志的传说——一位美丽善良的舞女与一个贵公子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如果没有与豪车联系起来,怕也只是万千个普通故事之一。反过来,也正是因为人们为豪车配上了淒美的故事,才让这一架冰冷的机器拥有几分温情。然而,汽车毕竟是汽车,它基本的功能是载人,是方便我们出行的工具,我们对它基本的要求也不过是快捷与舒适。我们现在乘坐的这辆奥迪明显没有达到要求,此时的它局促而狭小。我的呼吸开始紧促,上嘴唇出现干裂,只能用下嘴唇给它柔软的温存。 在这个不属于我的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古都里,在今晚,我坐上了一个陌生人的车辆,拿生活作了赌注,更用生命做了赌博!一个小女子没有一定的胆识或者魄力,怕是不敢这么做,即使两者都具备怕是也要三思而后行,毕竟现在的社会实际就是一个莫大的江湖,保不准你会死无葬身之地,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我的呼吸开始上气不接下气,我想让他们把窗户打开一下,让我的血液赶紧获得新鲜氧气的温存,不然谁能保证我下一秒不会窒息而亡呢?可是,我不敢,面对这三个四平八稳的男子,我开始怯场了,忍忍,再忍忍吧! 天哪,无论是等待死神的宣判,还是天使的回救,何不来个痛快?我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折磨着。人在没有被毁灭的时候,最不堪忍受的就是等待毁灭。天神,请给我最后的宣告! 死寂般的车辆终于有了窸窸窣窣的响声,我仿佛回到了人间,心脏开始正常跳动,谢天谢地! 坐在后面一个稍微体胖的男人用半京半秦的强调开始搭腔:“是小罗吧?”这个简短的问候犹如惊雷打破了这隆冬般死寂的夏天,不知是谁打开了一扇窗子,夏天的凉风在这样的情境下,让人感觉难得而沁人心脾。 我沉寂在这样的豁然当中,一时间忘了回答后面那人的问话,傻呵呵地一个人憋着嘴傻笑。旁边的司机文质彬彬,戴着一副很普通的眼镜,看起来书生意气未尽退。可是他面颊的黯然却告诉我他经历了多年的风霜,凭我的经验,他不是专业司机。如果他只是做司机这样简单的机械工作,我是不会轻而易举地看出他这么多年的挣扎与不易。 “小罗,你一个人在笑什么呢?”后面另一位身体稍显单薄的男人开始搭腔了。不知道怎么了,我很讨厌他说话的感觉,我无法描述这是一种怎样的讨厌,可是我的胃本能地开始翻江倒海。 我赶紧打开旁边的窗户,紧张而急促,生怕真的吐了惹人笑话。 “没,没笑什么,就是觉得西安的夜色好美呀!”我自己都被我的虚伪逗笑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直接了?什么时候开始话到嘴边就转了?不知不觉,为了生存,我已经变了。原来的一切在悄然中已经面目全非了!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去哪了呢? 终于到了目的地,上面就是上岛咖啡了,我们将在这样一个地方谈论一次简单的合作。戴眼镜的那个走得很快,似乎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我走在第二,为的是不被落下。 那位令我反胃的男人追上前来,跟做贼似的:“小罗,记一下你的电话号码,可以吗?”他这样我能拒绝吗?“好的!”我“爽快”地答应了。 进了咖啡厅,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在我大三的时候,不是也做过咖啡厅的服务员吗?一切显得那么熟悉而充满张力,可是有些辛酸又不由地涌上我的心头。那时候,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可曾经的美好,我却始终无法忘记。 他们三个熟悉而自然地坐在三个对立的方位。我则站在服务员旁边,好像我们是永远的一类。我开始“迟钝”地站在那里等待三位老者的绅士风度,没想到的是,我最讨厌的那个竟然挪动了身体:“来,小罗,坐这儿!” 趁着这样的温存,即使胃有些不舒服,我还是见好就收:“谢谢你。”我的寡言在陌生的地方当着陌生人的面显得那么成熟老练,谁说我的话一定要多呢? “小罗是什么时候毕业的?”还是那位体胖的先开了口,从面相上来看,这类人天生喜欢出风头。 “07年!”我的回答简单而明了,字不多也不少。我惜字如金,好像真的是要进行谈判似的: 我一直低着头,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肚子里。老谋子不是为了选静秋而犯难吗?我这么一个现成的,他怎么就没看见?莫不是要我毛遂自荐,他才能看上我? 就这样,我们的一问一答开始了,四平八稳,不紧不慢。突然我的电话响起。“喂,你好,哪位?”我希望这哥们儿的一个电话,可以将我赶快带走,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我开始想念自己的“小窝”。 “是我,你忘记了吗?我是那个男孩,我叫Rizo,我想找你说话。”这男孩的单纯和短舌头的中国话,将我逗笑了,一提起他我就跟吃了蜜一般,甜甜的,纯纯的,真好! “好的,你先在石油大学南门口等我吧,我稍后就来,好吧。”刹那间,我觉得他就像我去世多年的弟弟,正在黑夜里寻找自己亲爱的姐姐。他是那么的焦急与不安,从他的声音中,我听出了惶恐与担心。等着,我很快就过来。 “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我一个朋友还在等我呢。”我终于主动说话了。 “是男的吧?”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感兴趣。 “是,是我一个朋友。”我很淡然地回答。 “你男朋友吧?”胖子抓住不放。 “不是,仅仅是普通朋友而已。”我在极力将我们干净的关系与那种荤的关系区分,可是越是辩解他们越是不信。 “wo hai pa,ni kuai dian lai.” 一条新的短信又发过来了。 这汉语拼音组成的短信,让我不由得喜欢…… 心潮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上岛咖啡里依旧客人满座。大部分客人并不像我想象中的绅士小资,而是大腹便便。 我的心一直牵挂着外边,他还好吗?他会不会害怕?这大晚上的,他在异国的土地上会不会感到寂寞呢?在我们正当锦瑟年华的时候他会不会被人欺负? 服务员依旧干着机械性的工作,被一些苛刻的客人,吆五喝六;被_一些无聊的家伙,嬉笑调侃。我尽力不去看我身旁的那位服务员,能看得出她是刚来的,虽然穿着朴素,但自有一种年轻时特有的光芒在空气中闪烁。“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这是很多东方女子的美丽写照。她们是美的,可是却红颜薄命,命途多舛。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还在为了生计而苦苦挣扎,尽管她们也身负理想,我相信那位服务员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就在今晚,我来到这儿的唯一目的是解决生计问题。 一个人为了一个梦能坚持多久呢?有的人可能就是一辈子,倾其一生,不过做红楼一梦。有的人可能只用短暂的时间,就能圆了梦想,无需太多坚持。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梦想是那么遥不可及,于是那些缺乏毅力和勇气的人就选择了放弃,梦想也只是成为他们短时间的调侃。 我的梦呢?我已经坚持了四年。可是出了“象牙塔”之后,梦想实现起来,就愈发的艰难了。曾经多少次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想不然低下头吧,可我不甘心。我依然要怀抱着我的梦想,我相信总有一天它会实现。 于是,梦想还在延续,而我的生活也需要保障,没办法,我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狠狠地将自己打入这座城市。我这一连串思绪令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了,此时,面对这敏感的生计问题,我还需要矜持吗? “陈大哥,咱们还是说一下今晚的主题吧?怎么样?我的一个朋友还在外边等我呢。”我焦急万分,想快点与对方谈好这次工作的相关条件和细节,可是对方的拖延与调侃,我已经看出来了,他们是在用我打发这无聊的夜晚。我的自尊心一下子受到了伤害,我觉得再这样祈求下去无非是让他们三个看一个年幼的异性如何扮丑。我虽没有慌乱,但我很生气,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又一次羞辱。 “小罗,急什么呢?喝完咖啡,咱们跳舞去。”胖子算是抓住我不放了,说得不亦乐乎,谈天侃地的好像受过长时间的压抑。 从小敏感而自尊的我,从心底开始恼羞成怒,痛恨与愤怒从我的骨子里冒了出来。但是经过了一番挣扎,我还是遏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 “这样吧,今天就到这儿吧,家务我也不做了,希望咱们以后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拿起包,我就开始往外走,无尽的牵挂将我狠狠地拉向-一个方向,他正在外面等我呢,他会不会害怕呢?我们仅仅见过一次,为什么我这么放心不下他呢? 那三个人因为我的先走好像也失去兴趣:“那好吧,咱们送一下小罗吧:”就这样,我又坐上了那辆奥迪,但我已经失去与这三位男子进行任何对话兴趣了。也许一个自尊心强的人在目的没有达到,加之希望也不大的时候,总是甘愿放下。可谁说他们跟我有关系呢?我们不过是有希望合作的路人,我们的关系仅仅是这样的低层与肤浅。对于一个饱受凌乱与沧桑的女子来说,这样的关系屡见不鲜,况且他们与我的生命根本不会出现任何交集,至少现在我这么认为。抱着这样的法,此刻我只想尽快逃离他们。 “小罗,你是不是想尽快见到你男朋友呢?”胖子死追着不放,自觉是恋爱高手。开车的陈大哥也不免在旁边添油加醋:“老房当年那可是一等一的才子加帅哥呀,不知多少女孩子醉倒在其怀中。”胖子的积极性愈发被激活,他开始没完没了地跟我讲他当年的情史。可谁知道他讲的那些是不是杜撰呢? 当我们的车开到石油大学南门口时,那个外国男孩已经不见了。 一种无法解释的落寞涌上心头,我觉得我把弟弟弄丟了,心中着急万分。 从车里走出来,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夜色深沉而空旷。你在哪儿呢,是我不好!一种从未有过的保护欲让我心生自责。 我打了他的电话,但没有报多少希望,我想他一定已经生气了。可是奇迹般的夜空总是将最好的礼物送给我,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位贵公子的形象:蓝白相间的衬衫,整齐而温暖;帆布牛仔裤配上棕色的凉鞋。我笑了,我笑起来的眼睛像月牙儿,这是母亲给我的。他抬起右手,用纤长而硬朗的手指触摸着我的脸颊,我将自己的挎包紧紧地夹在腋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朗与明了浮上我的心头。我已经陷下去了,在这无人的街头,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我的笑羞赧而张扬,我想让全世界为我欢呼: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车里的三位老大哥俨然被这一幕所刺激,胖子用一副命令的口吻:“小罗,去,把你男朋友叫过来。” “他们叫你呢。”此时我的心里全是满满的蜜,还有什么比这更甜呢?Rizo走上前去,跟他们了寒暄几句。之后,我们一道离开了石油大学南门,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中。 年轻的人儿,灿烂的夜! “双面”扁舟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天涯歌女的故事。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代儒商的外孙女,再怎么沦落,天涯、江湖之类的词汇也只能用在别人身上,而我是绝对不会跟这些词扯上关系的。 第一次让我的灵魂发自肺腑地颤抖,是在上世纪末。当时,中央电视台出了一部电视剧叫做《温州女人》,到现在为止,我不知道它的主演叫什么,也不知道它的编剧是哪位神圣。可是它当初的美丽,依旧以最模糊的印象于存在我的脑海中。电视剧中那位女人的自强不息,那种莲花般的品格,已经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深深地扎根,我发誓要成为她那柞的女子。 这是我人生中的一个目标,也是我后来混迹10来年一直所想要达到的。我一直很天真的认为,只要我给予了,便可得到应有的回报。可现实是残酷的,社会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美好和温情脉脉,它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江湖”。在这个“江湖”中,每天不知要上演多少出“三国” 般的你争我夺和弱肉强食。 尽管如此我还是选择了“江湖”,毅然决然! 在学校里,我显然是迷倒众生、才华出众的那类,当时的春风得意不禁让我飘然不知所至,我信心百倍地坚信在这“三国”般的社会中,我必然是巾帼豪杰孙尚香。 就此我1脱离了学校,正式进入了“江湖”。我一直坚信,我可以名满天下,我一定可以像汪小菲的母亲张兰那样,成就一个如“俏江南”般典雅与大气,高贵与从容的品牌。 要步入商界第一桶金尤为重要。可是在这商贩多如牛毛的年月,我这小小的女子,怎么才能得到第一桶金呢?我想,还是从自己的特长入手吧,我决定去当一个写手。 对一个没有在写手圈子内混迹过的牛犊来说,仅仅有着不怕虎的勇气,也依然是稚嫩的。经过几个月的打拼与厮杀,我在慢慢地成熟,但也在面临越来越多的问题,我开始如履薄冰。 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没饭吃了! 当我一个人在租来的小房子里看着天花板,眼泪已经将整个枕头灌湿的时候,我开始反省:我的倔强,在这个社会里需要收起吗?当我收起倔强,我还是我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自从7年前我的弟弟去世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非常纠结。难道我们只是为了所谓的吃喝玩乐而活着吗?如果是这样,一辈子碌碌无为,岂不只是一个过场?全球60来亿人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又有何区别?从那个时候起,我的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督促我:“姐姐,既已为人,何不活得有意义而洒脱?”我听到了弟弟的声音,在凌晨,我依稀看到了弟弟高大而俊朗的身影。可是,我已经要饿肚子了,弟弟,实现理想是需要基本保障的呀。看着10来平米的民房,我哭了,泪水已经浸湿了整个床头。 王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你好,哪位?”我的声音沙哑而深沉,好像带着满满的心事。也罢,终归已经是命悬一线的人了,何必计较跟谁对话呢? “小罗呀,你都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我一听对方恶心谄媚的声音,胃就开始不断强烈抽搐,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呢? “哪位?不好意思记不大清楚了。”我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恶心的反应,我预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房子里挂着的四盆清雅的吊兰,依旧摇曳在夏天的晚风里。我不知道如同兰花般的君子气节我是否保留得住,但这的确是我的初衷。同时,追求文学上的清新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愿,追求人性的傲骨与贞洁也是我的想法。 可是在这个“有肉少骨”的大环境下我该怎么办?我在北京的胡同里寻,我转遍古都的村落找,我想“骨头”是有的,只是“骨头”上面毕竟有一层肥厚的膘肉。 一瞬间,思绪的飞扬已经让我忘记正在和一个我很讨厌人对话。 “小罗,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边迂腐的官腔,在我大二那年第一次接触所谓的正式饭局时就已经听够了。 那次,我为了一顿饭,失去了自己的贞洁!当时我没有要寻死觅活,只是冷冷地被眼前恶心的家伙所蹂躏。当时,我想: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等着瞧吧!可是他却毫不所动,这禽兽! 眼泪从眼角长长地流出,我再一次陷入了往事的苦痛之中。 正在我伤心欲绝的时候,面前站着Rizo:你还好吗?我很想你,可是你的电话关机,我害怕你有事情呢。他短舌头的发音格外纯真,我抱着他,在长时间内陷于沉默…… 当晚,我和Rizo发生了一切该发生的事情!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的出现带给我活下去的勇气,只是后来,他走了,留下一句不太标准的汉语:“缘分尽了,咱们只能做朋友。”我的图书慢慢出版,经济慢慢好转,精神却日渐消沉:从来都不要试图相信“机缘巧合”这个词,在自身的条件没有达到互相匹配的时候,所谓的“巧合”纯属某一时间段的无费用耍流氓,耍完之后,冠冕堂皇,还搞个煽情版:“咱俩,缘分尽了!”屁话! 至此,我变得更加沉默。 女追男的方法 http://www.shuolianai.com/forum-36-1.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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