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一样的男子,只可远观 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已经流不出眼泪了。我不会想起任何人,包括你…… 已经到了7月份。外面的风景很美,很美。只是天气开始变得“桑拿”了。记得当年我是九月离开你的,在北京。香山的叶子,好像又快红了。还记得吗?那次出院以后,你给我讲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故事: 那是在20世纪70年代的东北长春,一个小山村里,贫瘠、荒凉、寒冷,人们大多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一个男孩出生了。 他,并不知道中国已经进行了十年的内乱即将结束,他并不知道,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快要叩响家门。 他的出生,并没有给这原本贫穷的农民家庭带来任何喜悦。 一位30来岁,有着倔强性格的东北男子,生活压迫得他像是50岁的人?他抽着旱烟,在火炉旁边:“孩儿他娘,又是个小子,出来才3斤多,怕是养不活了。” “你说怎么办呢?总归是咱的亲生骨肉。”那妇女围得严严实实,生怕月子里落个什么病。 现在,我在你家里。你,是一位商人。 房子里充满了慵懒的、浓郁的书卷气息。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一切都那么从容。柳木的桌子上摆着一束蔫了的百合,我凑近鼻子闻了闻,有着故事的芳香。 “你不浇点儿水?”我紧张地举起那仿青花瓷的瓶子,战战兢兢,害怕冒犯你,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发问。 “有些花摘下来,过去就过去了,浇水,它也会有离去的一天。”你的个子不高,我看见了你黄色的瞳孔下的千疮百孔。 我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我不该提起你的那些事情。房子里的空气密密实实,让人窒息。我张大嘴巴,机械式地呼与吸。房子里唯一透进来的光,暗了又明,明了又暗,隐隐约约。所有的家居摆设,让我看到了几十年前老北京的胡同大院,这儿熟悉,又那么陌生。 我看着那蔫了的百合,已经猜出这其中大概有道不尽的故事吧。算了,我也不想猜了。 “锦儿。”你有着洪水猛兽般的力气,将我狠狠地抓住。我感觉到了疼,那是心疼! “锦儿,我怎么就撞上了你?”你的眼神里露出了没落、无奈与希望。而我的心像是飞机盘旋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忐忑!忐忑! 100平米的空旷的房间,我们像是两只互相取暖的刺猬。 我将眼睛紧紧地闭上了,感觉轻飘飘,像是乘着厚厚的《战国策》¥往那浩淼的年代,你的身体离我趟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我开始有些惶恐,有些不安。突然,我睁大眼睛,将你推了出去,虽然力气那么微不足道。 你像是一只老虎,我始料未及! 像是徐志摩那首诗里的描述:“融进你柔波似的心胸,消融,消融!”在这一刻,我哭了,也笑了。我决定,从此,跟你到海角天涯!你慕容山去哪儿,我就在哪儿! 你睡着了,那束百合却成了我心中的谜团。 你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可是,一回还未来得及开始。却注定要结束。你走了,去了德国。 哪一个女子都留不住你,包括我。 谜一样的男子,如若没有让自己坚强的能力,一般女子,最好不要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