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情绪互动收到微信朋友留言: 和女朋友看完电影回家,我爸妈说等我们吃饭,而她说要买荔枝去我家,出地铁站她就在小摊上买荔枝,而我急着回去,催她快点,她买荔枝挑时把几颗荔枝洒落在地上,而没有去捡,摊主身边的小孩去捡的,这件小事就让我火大,之后搭车途中她快步走又不识路走错,我吼了她几句,之后不愉快回去。 ================= 情绪互动员:学员 贝加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日常情绪化造成的不愉快经历。暂且称这位男士为A,女士为B。 很明显,A对这个事件一直处于指责状态,指责型角色的特征就是只关注自己和情境,而不关注他人。这里的自己就是A,情景就是“回家与爸妈吃饭”这件事,“他人”就是女朋友B。 当A只关注“自己”和“回家与爸妈吃饭”这件事的时候,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尽快让自己回家。此刻,任何妨碍该目标实现的人或事物都会造成A的期待落空。A对回家吃饭的事情有着天然的控制感,因为以前就是这样,爸妈打电话让回家吃饭,A总是可以规划好时间准时回家。但是现在,多了一个B,由于B的不配合,使得A对自己的事失去了控制感。于是,在B提出买荔枝的那一刻,A的控制感就已经受到威胁,A的“在这里我是头,任何人都得听我的”的自我就会显现出来,显现方式就是通过情绪。 我冒昧来猜测一下A的姿势:僵硬绷紧的肢体,面露焦虑,双手胸前交叉或者下垂,也或许不时看看手机。看着女朋友B在那里手忙脚乱地挑选荔枝,就连荔枝掉在地上A也懒得帮她捡起来。嘴里偶尔蹦出一句“快点,迟到了”,心里想着“你怎么回事”“迟到了都是你的错”。然后在不断地寻找着B的错误,“你看看荔枝都掉地上了也不捡起来”“你真是添乱,让我生气”。于是,A的情绪传达到了B那里,慌乱之下B又是掉荔枝又是走错路,这又给了A发泄的借口“你看看你,添乱”。 表面看来A的情绪都是B引起的,事实上却不是B造成的。只有自己可以引起自己的情绪,这些情绪都是一个人内在的外显反映。其实,A在内心已经规划好了一切,而不容许别的规划之外的事情发生,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多余的”“不符合意愿的”“搅乱计划的”。整件事情,A都觉得应该按照自己的规划走。当自己的规划受到挑战或者得到不顺从的回应,A内心的控制欲就会被激起,转化为指责的情绪。A其实只是想得到自己对这个事件的控制感,如果B对A说“都是我的错”,A就会觉得舒服很多。因为A不是着急吃饭,也不是讨厌买荔枝,而是无法容忍自己对“自己”的事失去控制。而B的“荔枝效应”,恰恰是A担心失去控制力的反映,A的内心是虚弱的。 回头看看女朋友B的想法: 刚男朋友说一起去公婆家吃饭,可是我觉得不能空手去。毕竟那是他的家,我目前还是那个家里的客人。我说买些荔枝,貌似男朋友一听就不大愿意,我想就在地铁口就近买点得了。小摊上的荔枝好坏参半,不能给公婆买不好的啊,我就顺手稍微挑选一下。他就站在一边,也不帮助我,难道一起挑选不是更快吗?由于着急,我还荔枝碰掉地上几颗,又来不及再去捡,怕他又说我慢,事多,还是摊主的小孩帮我捡的。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想惹他生气,毕竟一起去他家里,不想气氛不好,于是买完荔枝我就赶快赶路,谁知道慌里慌张又走错了,又被他吼了几句,我们还是闹别扭了,心里很不好受。他怎么不站在我的立场考虑一下呢? 试想:如果A除了关注“自己”和“回家吃饭”这件事之外,还关注到B。那么这本会是一件非常完美和幸福的事。 事情的经过本应该可以是这样的:和女朋友看完电影回家,我爸妈说等我们吃饭,她说要顺路买荔枝去我家,她真是非常有心的女孩!她也不想让我爸妈多等,于是,就在地铁站出口的小摊上买荔枝,由于着急,还把几颗荔枝洒落在地上,摊主身边的小孩反应很快,赶快捡起来了,真是懂事的孩子。我应该帮她的,因为她此刻需要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