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y 阿卡 去年五一放完假，临回北京当天中午出去吃饭把手机放家里了。回来后见老妈脸上僵硬铁青，也没多想，只当是她午觉没睡好。 我还不知道一场风暴在等着我。 妈妈过来帮我整理东西。瓶瓶罐罐给我的化妆品保养品整理的乒乓作响，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终于，她忍无可忍的抬起头，冲我扔过来一句话。 “那张照片怎么回事？” “什么。。。。。。照片？”预感不祥 “你手机里的。” 糟了。心下一沉。我想她是看见我跟女友接吻的照片了。 我是女她蜜，跟女友W在一起三年了。她小我一届，我们前后从东北一座小城市考进京。我跟W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里，经常你家住住，我家住住。家里人互相熟悉。当年艺考集训的时候我们俩的母亲跟随我们一路到北京，两家关系很亲密。 我妈一直很敏感，在她面前我从来不敢多看W几眼，生怕被拆穿。 今天怕是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看到的是我跟W用的情侣APP背景图，图片上是我们刚在一起时羞涩稚嫩的模样。我不在的时候她帮我接了个电话，挂掉之后无意看见了。 我尽量镇定的跟母亲小声辩解，说这是玩闹。反复的挣扎着解释，敏锐如亲妈，这点拙劣的演技还是给识破了。当时的心情简直万念俱灰。 喜欢女人不是一天两天了，W是我的第二任。在早几年前敲边鼓试探过她，问其对同性恋的态度，她非常果断坚决的表示这是不符合自然规律的。她说男女的结合就是为了繁育后代，同性恋会让人类无法发展下去，这是不应该发生的。 从此再不敢提起这个话题。 从小妈妈在生活里对我规矩很多，细致到拖地拖出来的水渍都要一竖条挨着一竖条，不能来回蹭。但是她也很孩子气，我们一起玩闹一起看卡通一起看电影，虽然她总睡着但还是尽可能的陪着我。12岁时她跟爸爸准备离婚，经我点头同意才去办手续。除了人格的培养，她对我的感情从未干预过。 在我手心冒汗，心里打鼓的时候，她倚靠在床边，低沉缓慢的说， “我不阻挠。我知道到现在这个状况硬插手没有用，这东西是天生的。 “但是，我不赞同。 “你跟她不合适，家庭环境的影响也不一样，她不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我望着她低垂的眼睑，不知道怎么开口。 中学时妈妈搬去她的新家，我们每周末会见一次面。所以就造成我经常爸爸家——外婆家——妈妈家，三点来回穿梭，居无定所。在外求学甚少想家。 这次五一回来是因为妈妈看见我改了个签，说想回家。立马打电话给我，想回来就回来吧，给你买票了。 回来的这几天，毫无疑问多半都是跟W在一起。 短暂的沉默里，我抓过她的手紧紧握着。她抬起眼皮问我， 这次回来，是为了她吧。 沉默。 她收回视线看向另一边，用一种我无力描述的悲伤语气说了一句令我无论何时想起都会落泪的话。 她说， 原来，我闺女第一次想家，不是想我。 说完，阖眼，无声流泪。 对她她说：我再讲个稍微轻松点的事儿吧。有天跟我妈聊到怀孕人流的问题。逻辑严密的给我科普了一通，顺带讲了一大堆流产过后的注意事项，她突然话锋一转， “像你就不用担心” “。。。为啥扯上我。。。” “哼，没有种子的地永远发不了芽儿！” 我爱我亲爱的妈妈。（就不发合照了，手机里没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