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三十三天里,黄小仙儿说世上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心,即便肮脏,余下的一生也需要这自尊心的如影相随。可是,自尊心本来就肮脏地跟一坨屎一样,遇到了一个着迷的人,它就被踩在脚底,你连味道都闻不出来。 By橘子 好久以前,大概多久呢……五六年前吧,有一个晚上,醉醺醺的E和她的Gay蜜坐在朝外麦乐迪的门口。 E抱着电话喋喋不休,尽管身旁的Gay蜜已经怒不可遏,几次夺手机未果。 “你来接我好不好”,“不好,太远了”。“可是我想你呢,我想见见你呢”,“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我知道啊,你都不跟我在一起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你”。 什么是自尊?在那时候的E心里,明明知道这样胡闹,对方根本不可能会喜欢自己,就连开始的那一点好感也随着晨尿汇入太平洋了。 这还不是最糟的。 大概是麦乐迪事件之后的两年吧,一个夏天,E在家不知不觉地喝掉了一瓶红酒。鬼使神差地登陆了已经被世人遗忘的msn,看着那个一直以来灰着的名字。酒劲儿上来,莫名其妙地流了一会儿眼泪,打给正在坐月子的大姐头“把他的电话给我,我删掉了,也忘记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也会滑雪了呢,而且我也是学的单板”,“哦,好啊”。 “你有女朋友了吗”,“没呀”。 “哦,没事,我现在也做导演了,虽然很菜,没有你厉害,但我会努力的”,“哦,好啊”。
最糟的在E自言自语了5分钟后。 “我看到你在微博说你想结婚了。”E问。 “嗯”。 “那我有机会吗?” “没有”。 “我可不可以见见你”。 “没必要吧”。 …… 也许,这就是故事的结束了。后来,这个男人有了女朋友,又分了手,又有了女朋友,又分了手。他和E唯一的交集,是E的大姐头,后来也和男人渐行渐远。昨天,E在一个微博大V转发的一个微电影的背后的演职员表上,看到了导演的名字,是他。
“真是越来越优秀了。”E对自己说。 少的可怜的那几场酒后电话,E在拨通的时候,一定是把理智放在了直肠里,带着赴死的决绝,去抛弃自己。E享受的,不过是坠落深渊之前,那迎面而来自由的风,裹着的死前的血腥味。 E的手机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部,只是在通讯录里依旧有他的来电头像,那是她多年前偷偷从他博客down下来的一张照片,青涩而又认真的工作照。跟他不久前微博上的工作照比起来,大概年轻十岁的样子。 于E来说,这个人就是一个符号。凭借那一面、那一秒的记忆,E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站在他面前,说,看,我长大了。E已经忘记他到底比自己大多少岁,8岁还是10岁来着?E只知道在他眼里,她只是个疯掉的神经质小孩儿。
这是一场恋爱吗?不算。E在22岁时遇到他,那日在片场,大姐头让菜鸟E去告诉导演艺人已经准备好了。E走到他背后,他正忙着跟摄像讨论画面,E哆哆嗦嗦地开口,他转过身说:“好,我们这边准备好就告诉你,我们就开始。” 然后整个胃都颤抖了。就是那一秒,就爱上了这个“幻象”呢。可为什么他就觉得不会爱我?他凭什么觉得不会爱上我? 后来E做了导演,常常跟演员说这句话,有时会想起那一天的那一秒钟,但也很少。他们总共见了三面,有点记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