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升职了,我失眠了 那天,我送儿子宁宁去幼儿园后,在拐去菜场的路上,遇到凯明的同事李大姐。她告诉我,凯明被提为设计二室的主任了。这对我来说并不算好消息,他的升职拉大了我与他之间的差距,反而更让我担心。不过,我还是买了一只宰好的土鸡,打算做他最爱吃的蜜汁烤鸡,慰劳慰劳他。 下午,我正往鸡身一遍遍地刷蜂蜜和酱油,手机响了。凯明告诉我,他手头上的活很急,晚上要加班,不回来吃饭了。我有些生气,说,你中午不回来吃就罢了,晚上陪儿子吃个饭也没时间,工作真的那么忙吗?他在那头道歉说,单位的事忙起来就没完没了,家里的事只能让你辛苦些。 烤鸡出炉了。我把一只鸡腿递给宁宁,他吃得很香,边吃边冲着我笑。想起以前,凯明亲手做烤鸡,我拿着鸡翅冲着他笑,心里甜蜜蜜的情景,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可现在呢?在工作和家庭之间,他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前者,忽略了我和宁宁。 凯明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我把吃剩的烤鸡用微波炉热了热,给他当夜宵。他边吃边夸我手艺更长进了,我则旁敲侧击:你好像还有什么好消息瞒着我吧? 他笑笑说,没什么呀。我白了他一眼:升职的事,你打算不说?是不是想把提的工资、奖金当作私房钱? 他正色道,我的工资卡,一向是你保管,提不提工资你是知道的啊。再说,我身份再怎么变,总有两个是不会变的,就是你的老公,宁宁的爸爸。所以,升职的事,说不说都一样。 这话说得我眼睛发潮。细心的他发现了,拍拍我的肩:丽敏,你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要是在家待久了不习惯,就去找份工作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宁宁上幼儿园后,我就把档案和简历放在了人才市场,可现在公司招财会人员都要懂新的财务软件,我的知识已经老化了,别的一些对文化要求不太高的岗位又优先照顾“4050”人员……高不成低不就,我只能继续在家里做全职主妇。 得知凯明又升职的那个夜晚,我失眠了。相恋一年,结婚九年,不长不短的十年间,我们的位置却来了一个彻底的转换。难道夫妻之间,真的是一个上另一个就必须下,没有相对的平衡吗? 互相扶持的幸福 十年前的我,财会大专毕业才两年,在经济效益很好的市电厂财务科做了一名财会人员。我出身于干部家庭,家境不错,相貌也过得去,替我介绍对象的人不少。 在几个候选对象中,父母亲看中了在市建筑设计院工作的凯明,说他来自农村,又是大学本科生,人老实,有前途。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也很好,他个子高,长得白净帅气,带着书卷气,如果不是身上的白衬衫蓝裤子透着点土气,还真看不出他是农家子弟。加上他谈吐大方,知识渊博,对人有礼貌又体贴,几乎找不到什么缺点,我就接受了他。 当时,父亲对我说,嫁给农村的孩子,要做好受穷的准备,因为他们家庭负担一般比较重;但生活就是这样,先苦后甜总比先甜后苦好;如果确实困难,家里也可以帮助你们。 凯明没有隐瞒他的家庭状况:他还有个读高三的弟弟,学费和生活费大部分由他负担;他工作五年来没有什么积蓄,更别提买房了。 我的想法很单纯,只要人好,别的都可以慢慢来。所以,在父母亲的资助下,我们付了首期6万多块钱,在市中心买了一套三室两厅。凯明说,剩下的那一半贷款由他来还。我很欣慰:他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为了增加收入,除了完成单位的设计任务,他还接了外活,晚上常常加班到很晚。可是,每天中午下班他都会准时回家,把饭菜做好了,和我一起吃完饭,才到办公室去。冬天我替他洗洗菜,他都会心疼,怕我把手给冻坏了。那时,我就像个娇娇女,十指不沾阳春水,同事看见我依旧白皙细嫩的手,说我真是个幸福的女人。 我们依旧供小叔子读书,给乡下的公公婆婆寄生活费,每月还要还六百多块钱的房贷,生活显得捉襟见肘。父母心疼我们,时常邀我们上家里吃饭。一同进厂的姐妹们有了孩子,我只能羡慕地看着——经济条件还不允许我太快要孩子。偶尔会为钱的事和凯明闹别扭,但回头想想,当初我是抱着吃苦的决心嫁给他的,应该接受这个现实,很快就又对他笑了。凯明感激地对我说,幸好有我支持他,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撑这个家;他一定要永远对我好。 艰苦而甜蜜的婚姻就在我们的互相扶持中起步,小叔子大学毕业工作后,我们的经济紧张缓和了,我一边在为孕育孩子做准备,一边改造凯明的形象。他也很配合,在我的采买和搭配下,他的形象变得“洋气”起来了。朋友们说我们越来越般配,我心里甜滋滋的。 那时我在家里的地位是优越的,凯明处处让着我、宠着我,感激着我的牺牲和对他家里的扶持。我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的爱,为他点点滴滴的进步而欣喜:他评上工程师了,他的作品获奖了,他被提为副主任了…… 当他告诉我,房贷终于可以一次性提前还清时,我兴奋得跳了起来:我们可以过上宽裕的生活了! 失业了,我的地位岌岌可危 可是,高兴来得太早。当我做上了准妈妈,带着既快乐又担忧的心情来往于单位和医院之间的时候,传来了厂子要停办的消息,而且,已无回旋余地。一切手续办完,参加完培训,领着失业保险金时,我也要临产了。凯明握着我的手说:“别担心,一切有我呢。就算找不到工作,我也有足够的能力养你和宝宝。” 宁宁出生后,婆婆来家帮我带孩子。她从别人口中得知我下岗,对我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对孙子是捧在手心里宠,对我虽然也照顾有加,却不时地蹦出两句冷言冷语。我出了月子后,她就要我自己做饭。我支吾着说,我不太会炒菜。她马上说,是我们家阿明太迁就你了,一个女人家连饭都不会做,像什么话?阿明一天到晚在外头忙,你还好意思让他干家里的活?不会,我教你! 本因失业而感到失落,被她一刺激,自卑感就爬了出来,止也止不住。就是从那时起,我知道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已经无足轻重了。我学会了炒菜做饭,在菜市场和小贩们讨价还价,拖地和清洁厨房的动作也越来越麻利。凯明还要抢着干家务,当着婆婆的面,我说自己能应付得来,我在家就应该做这些事的。 和婆婆在照顾孩子和生活方面都存在着分歧,宁宁一岁后我就独立带孩子了,有事时就把宁宁送到娘家。我决定把他带到三岁再去找工作。身材像馒头一样发福了,以前的衣服穿不下,时装店里的漂亮衣服也不合身,我只好穿T恤运动裤,曾经出众的我已经变了形,在大街上竟然有老同学认不出我来了。 尽管凯明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在他心目中我都是最美的,我却对他的话产生了怀疑。有一次我们一家三口去逛街,正好遇见他们单位的几个年轻女同事,打招呼走过去后,耳尖的我听到有人在嘀咕,那就是何主任的老婆?又老又胖,配不上他。 我脑子里“轰”地响了一声。曾经,我为自己的家境、单位和容貌而自豪,当这些慢慢地改变,凯明又慢慢地超越了我之后,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岌岌可危。特别是今年,频频到人才市场找工作一无所获之后,我对自己彻底失望了。 现在的凯明,衣着打扮讲究了,人也比年轻时壮实了,充满了中年男性的魅力。以前只知道帮我做家务的他也讲起情调,出差还给我带香水首饰之类的礼物了。这让我越来越感到危险。我想:他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有人取代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 一天晚上,我把宁宁放在娘家,和久未见面的好友喝茶,乘车路过凯明单位时,看见他有说有笑地和一个很有气质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起走,那女人的身材保持得很好,比我强多了。我真想下车揪住他问,那个女人是谁,他老是加班,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回到家,我冷冷地对着凯明,把我在车上的疑问倒了出来。他解释说,那是他的大学同学,新近才调到设计院的,有空我们两家可以带孩子一起玩,再吃吃饭。 我的心应该放下来了,但它还是悬在半空。我的危机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这次是个误会,但他们单位年轻的女孩子那么多,以后难保他遇到诱惑时不会嫌我。我觉得,我和他之间越来越远的差距,就是我们婚姻当中的定时炸弹,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使婚姻解体。我该怎么办呢? [心理解码]消除自卑,在婚姻中找准平衡的支点 曹丽敏的困惑,在婚姻进入平淡期,曾与丈夫一起共患难,现在丈夫却越来越出色的女人当中,或多或少地存在着。 以前,他是穷小子,她是父母眼里的娇娇女;他环境一般或较差,她却比较优越。而现在,他事业有成,她却熬成了黄脸婆;他的工作顺风顺水,她的却停滞不前…… 生育期是女人婚姻中的一次转折,有人因此失去了工作和外表的优势,为家庭和孩子付出了全部。特别是做了全职太太的女性,更是如此。夫妻之间就是这样,一方进步了,另一方原地踏步甚至倒退,后者肯定会产生一些不安的想法。这是因为,一再受挫,当初的自信已因境遇的改变而变成了自卑,心灵变得敏感,对对方产生了不信任。 婚姻就像跷跷板,总有一方上一方下,但只要找准一个支点,两个人都找好平衡,婚姻就会在你起我落、你追我赶中始终幸福。 丽敏与凯明的婚姻,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但凯明却一直在努力向上,不断进步,逐渐超越了丽敏。凯明知道怎么去维持婚姻中的平衡,而丽敏呢,却安于现状,慢慢落后,在遭遇挫折之后丧失了向上的力量,导致了两个人在婚姻中的失衡。 丽敏的当务之急,是驱除内心的自卑,在家庭之外,重新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恢复自信,需要外表形象的改善与自身价值的提升。她可以设法恢复身材,亦可通过再培训来增强自己在人才市场上的竞争力。另一方面,她要拓宽自己的爱好和交际面:在与人交往中找到自己的优点;在培养爱好中放宽自己的视野,不再局限于家庭这个小圈子里。这样心情也会逐渐开朗起来,自身亮点也自然闪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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