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杉矶机场行李提领区,我看到她。她穿着复健所禁止的服装:无胸罩、背心和紧身牛仔裤,左边脸孔披着波浪状金发。起先,她退后一步——或许出于害羞,或许是恐惧。然后喜悦浮现在她脸上,仿佛头顶上打开了聚光灯,她冲向我。 “我准备好跟你重新开始了,”她低声说。她呼吸的温暖充满我耳中,随之传来我已经被治愈的明显期待。 “我也是,”我回答。我也希望,为了双方好,我已经改变了。 我们沿着太平洋海岸公路开车,听着电子舞曲给每段间奏掰歌词。阳光映在洋面上宛如万花筒,在左方无尽地延伸,远方卡塔琳娜岛的侧影隐约可见,好像暗示着什么新鲜又短暂的事物。 我们的目的地:以前我们同住的马里布两房小屋。她发现我偷腥那天,英格丽叫了两个朋友来帮忙搬出去,从此就和她们同住。离开之前,她朋友拿了擦不掉的黑色马克笔不只涂掉了我出版过的书,还盖掉了尚未出版的新书样张。 “我帮你准备了特别的,”我们走进屋内时英格丽露齿微笑说。她从皮包出一支铜制小钥匙。“每个人都该有第二次机会。” “这是啥?” “你在复健所时你妈不肯给你她家的钥匙,所以给你我的钥匙。” “什么钥匙?” “我制作中的档案柜。” “为什么不是你家的钥匙?” “我得赶快搬走,因为我朋友的租约快到期了。” 她拿出一段小金属链,穿过钥匙,像个治疗童年创伤的护身符轻轻固定在我脖子上。我交往过的人从来没有为我做过这么有意义的事。 “这支钥匙,”我告诉她,“会随时提醒我,我可以信任也能够说实话。” 当晚在床上,我抱着英格丽双手摸过她的肌肤,我努力完全放松,呼吸着感受当下,完全开放不设防。 “要做吗?”她问。 “我不确定。随便你。” “我不想害你违反契约。” “呃,我们真的要再忍十周不做吗?” “我可以努力等待。” 这时候我们裸体,身体不听使唤。我进入她体内时,一股化学物质淹没我的大脑流过我全身。感觉好解脱又振奋,就像嗑了药,酗酒者离开复健所之后喝到第一杯酒。但与以前不同,我觉得比较容易专注在英格丽,保持连结,看着她的眼睛和她的存在——做爱而不只是打砲。 我好久没有这么强烈地看到与感受英格丽了,所以我的爱意狂奔。我一射精,身体就融化在无重力的极乐中。我不确定性爱是否算瘾症或只是很爽而已。 事后我们一起洗澡,英格丽开始和我调情。她用阴蒂摩蹭我——我相信以盖儿的说法,这算是用我的身体自慰。然而,我不够硬无法和她再来一次。 “我还是没高潮,”她嘟嘴,想把它放进去,让她也满足才公平。于是我看着她身体努力把她“色情化”。结果没用,我发现英格丽越来越失望,我决定下猛药:我想起飞机上那个女人。 这是为了英格丽,我告诉自己。我想象飞机上小短裤坐在我旁边,用航空公司毯子盖住我们,让她牵着我的手摸她光滑黝黑的腿,耳语叫我到厕所会合。开始有效了。我想着走进厕所看到她在等我,脱掉毛衣解开短裤的钮扣坐在马桶上,拉开拉链露出她的内裤。她伸手到松紧带里开始抚摸自己同时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天啊,现在我够硬了,我可以上英格丽。我这么做是为了她。为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