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车祸,我在医院躺了将近两个月时间,这期间,虽然医嘱让我安心休息,可我总是心神不宁的,一旦睡着就乱七八糟都是梦,搅得头脑晕腾腾的;醒了,就百般无聊。 老公夏邑每天下午五点,准时来院陪我,每次都是煲好的汤,安静的给我削苹果,我很感激,但更多的是愧疚。没想到,我们才刚创业,就遭遇这样的变故,真是生活艰难,想到这里,眼泪汪汪的。 夏邑安慰我,没事儿,咱们可以东山再起的。 我咆哮,说的简单,这一次,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吧,别骗我。 夏邑沉默了一小会,站了起来,背转过身,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想办法,没那么容易,订单如果不能按时完成的,我们唯一的客户也会流失的,越想越难受,我把苹果砸在地上,我要出院,快,办理出院手续,我要出院。 夏邑红了眼,不能,你现在还不能出院,听我的。 我哭出声来,这样的躺着还不如去死,看着你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我过意不去,你懂吗? 夏邑说,你冷静会,我先回公司了,晚些再来看你。 我把脸埋进枕头里,拔掉针头,穿着条纹的病号服,在医院的走廊里,跌跌撞撞,护士走过来,不想活了。我眼泪啪嗒一下子就滑到唇瓣上,是的,我不想活了,让我去死…… 几个医护人员强行把我给摁到床上,没一会儿,我就再度睡了过去。 夏邑再次来的时候,是晚上11点,他说,明天咱出院。 我一听,满心欢喜,你把我安置到你办公室的隔壁的卧室,这样,有事儿咱们好商量。 夏邑十分艰难的点了点头。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我回到公司后,一切猝然而来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先是公司已经裁掉了大部分的员工,有些是我们创业初期的元老级别的人物,任劳任怨,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是没能保全他们;其次是,在大量人员流失之际,老公竟新聘了一个女秘书,而且开出了月薪上万的工资。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夏邑说,你别激动,听我解释。 我说,解释,你要解释什么,你知道吗?我们这是在过河拆桥,被人戳脊梁骨的。 夏邑也红了脸,我何尝不知,等咱们渐渐有了起色,我会重新把他们给聘回来的。 我摆摆手,你现在给我说,那个女秘书是怎么回事儿? 夏邑吭吭哧哧的,这,这……他干搓着手,我这么给你说吧,他是咱们最大客户的女儿,你是知道的,这个客户可以帮咱们度过难关,如果他们能在咱们这里下单子,一年就无忧了。 我说,好吧,但是……我想说什么,还是,暂时保持沉默吧。 其实,有些事情我是知道的,这个女秘书不是别人,是老公的大学的小师妹,听说当年,她就十分着迷我丈夫,但当时我们已经相爱,她也不好意思插足做三儿。后来,在毕业典礼上,她借着酒劲儿,哭的一塌糊涂,女人的哪点小心思我怎么不懂。 按理说,她也有自己的家族企业,她完全可以待到自家的公司里锻炼,何必跑到我们这样的小公司里。老公说,她一直十分崇拜我,想给我学点本事儿,再说,女人任性起来,你不会不懂得。我懂,怎么不懂,我都懂,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懂。可是,我心里的难受和担忧谁又能懂? 如果,以上都是我的小心眼儿话,那么当我听说,这个姑娘有个外号叫狐狸精时,我彻底坐不住了,如果她要不是那啥,大家怎么都叫她狐狸精。老公的解释是,那只是学生时代,一个绰号而已,是因为她的丹凤眼,实在是太魅惑人了,所以就这么起了,像妲己。 我说,你赶紧找个理由,辞了她。 老公说,我办不到。 我说,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老公说,你别神经了,成不,算我求你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我也只能保持哑然,天哪,我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展哪一种地步,如果,如果……如果真的那样狗血,我这人生岂不也太悲剧了,但愿一切都只是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