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的美丽与哀愁 放牛先生: 我妈是一个公务员,我爸就是一个工人,而且是没有什么技术的那种,现在也就挣个两千多块钱。小时候,我妈就爱数落我爸,说他没出息,说他不像个男人。我爸脾气特好,我妈说什么,他也不计较,照样对我妈好。我曾对我妈说,要是觉得我爸不好,那就离婚吧,可是我妈说,我爸除了心无大志外,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所以就凑合着过吧。 我交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学历比我低,我是研究生,男朋友是本科,而且挣得也比我少。但是他人很好,我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我。我曾含蓄地问过我妈,要是我找了一个挣得比我少的男朋友,可不可以?我妈很坚决地否定了。 现在我已经和男朋友交往一年了,可是还没敢往家带呢。我让男朋友和我爸在外面见了一面,吃了个饭,我爸感觉小伙子还不错。可是我爸在家不做主,所以就是我爸同意了,也没用啊。更何况,我妈就不可能听我爸的意见。现在,男朋友的父母催着我俩结婚,我问我爸怎么办,我爸说要不我先偷偷领证,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妈也就没什么办法了。 我现在很是纠结,第一,男朋友家的条件不是很好,要是我和男朋友结婚,买房的话,肯定需要我家支持一些;第二,如果没有我妈的同意,我肯定是不敢结婚的。 你们能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我妈认可我男朋友,并且支持我俩买房结婚呢? 端端 我欣赏你爸,但不代表我认同你爸。也许他生米煮成熟饭的馊主意是对的,这源于你爸跟你妈长期斗争的经验。但是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有固定的标准。比如你男朋友究竟是不是你爸的翻版?或许他是个潜力股,跟你爸的命运不一样;也或许他没你爸那么好脾气,而是睚眦必报、小肚鸡肠。比如你又是不是你妈的续集?或许你现在因为有爱不喜欢数落,若干年后跟你妈一样,数落着心中的不甘与琐碎;也或许你妈喜欢凑合是因为上一辈的价值观使然,而你随着时代的不同对凑合这种词深恶痛绝。赫拉克赖脱曾经说过:你永远无法步入同一条河流。同样的话也可以对人来说:你无法再遇见同一个人。一个爱人是某种东西,一个丈夫又是某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你无法期待你的爱人透过你的丈夫来会见你。玄乎吧,玄乎吗?这不是聊斋志异,也不是对牛谈情,而是老夫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生活切换。 奥修在《透过改变找到那不变的》里说,如果你的周围一直有噪声,你就不会觉知到它。如果墙上的时钟整天都一直在嘀嗒嘀嗒响,你从来不会觉知到它,但是如果它突然停止,你将会立刻觉知到。你一直在继续听着它,所以就不需要去听它,它在那里变成背景的一部分,但是如果时钟突然停止,你就会觉知到,你的意识将会突然跑到那个间隙。好比某人爱你,然后你就继续期望被爱,但是下一个片刻他恨你,然后你就受打扰,你之所以受打扰并不是因为他的恨,而只是因为你的期待。他改变了,他是活的,所以他一定会改变,但是如果你能够看到事情本来真实的情况,你就不会受打扰。什么是事情本来的面目?我不会凭空帮你捏造一个理由或者妙计出来,与天斗与地斗与你妈斗,这是片面的,也是不负责任的。因为,你的只言片语无法囊括我的相处体验,我只能跟你摩拳擦掌地说一说,嫁人的美丽与哀愁。 嫁人的美丽在于,我们期待幸福的降临。每个女孩都无数次幻想过浪花般的生活憧憬:“我要你陪着我/看着那海龟水中游/慢慢地爬在沙滩上/数着浪花一朵朵。”嫁人的哀愁在于,我们如何寻找幸福的沙滩?“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期待和担忧,是一个普遍现象,但是这些普遍现象背后的本质却是:睁大你的眼睛。 20世纪60年代,心理学家查荣茨做过这样一个实验:他向参加实验的人出示一些人的照片,让他们观看。有些照片出现了二十几次,有的出现十几次,而有的则只出现了一两次。之后,请看照片的人评价他们对照片的喜爱程度。结果发现,参加实验的人看到某张照片的次数越多,就越喜欢这张照片。也就是说,看的次数增加了喜欢的程度。对越熟悉的东西越喜欢的现象,心理学上称为“多看效应”。 有一头毛驴却不是这样的。法国哲学家布里丹养了一头小毛驴,他每天要向附近的农民买一堆草料来喂。有一天,送草的农民出于对哲学家的景仰,额外多送了一堆草料放在旁边。这下子,毛驴站在两堆数量、质量和与它的距离完全相等的干草之间,可为难坏了。它虽然享有充分的选择自由,但由于两堆干草价值相等,客观上无法分辨优劣,于是它左看看,右瞅瞅,始终无法分清究竟选择哪一堆好。于是,这头可怜的毛驴就这样站在原地,一会儿考虑数量,一会儿考虑质量,一会儿分析颜色,一会儿分析新鲜度,犹犹豫豫,来来回回,在无所适从中活活地饿死了。决策过程中这种犹豫不定、迟疑不决的现象称之为“布里丹毛驴效应”。 女人千万不要做布里丹的毛驴,在嫁人问题上,我建议都去尝试做一匹千里马。千里马最幸福的是遇见伯乐。如果千里马只知道在家里照镜子搔首弄姿,就算把马蹄穿上雪地靴,把鬃毛捈上二十斤摩丝,也不见得能遇见伯乐。如果千里马去高山,去河流,去平原,去谷地,没准能遇上真正的伯乐。我的意思是,如果女人都能亮出自己优秀的一面,就不愁嫁不到好人家。所以,我给你的建议是,我们为什么总是想着和父母斗智斗勇,而不去考虑我们到底应该嫁给什么样的人呢?亲爱的女孩,请附耳过来,让我悄悄地告诉你:世界上最幸运的苹果,一定是砸在牛顿头上的那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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