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内心戏之间的恋爱,不是真爱 在长久的岁月中,我们把过多的爱,给予了太多虚无的存在,比如虚荣,比如懦弱,比如控制欲,我们甚至帮着这些虚无一起去扼杀那个真正的自我。 最令你抓狂的那个人,往往不是男人,而是你最亲爱的好姐妹。看到她死不悔改,恨不得甩手而去;懊悔、悲痛或者恼怒,恨不得咒骂一句这世界怎么有这么傻的女人。只有女人看到女人死心塌地准备撞南墙的时候,才会这般爱之深责之切。 如何才能拯救这些慷慨赴死的人呢?没有任何办法。她已经和自己的内心戏缠绵不休,沉浸在那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中,要将全部的忠诚都敬献给自己的内心,是一种救赎,是一种供养。 在一个女人成长的过程中,很难免发生这样的执迷。将错觉当成直觉,将巧合当成缘分,将内心戏当成珍宝,然后义无反顾选择一个人一件事,不管全世界反对,将这看成是对自己的尽忠。 在过去很长久的岁月中,我和我的内心戏亲密无间。貌似,每个清晨起来,每个入睡之前,都在温习和内心戏的对手戏,辗转反侧,上演了无数戏码,直到某一个情绪崩溃的时刻来临。 在街头,大声对着那个人嚷:“你就是不够爱我,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多一点?”其实天知道,只是因为分手后,一个人孤独地坐着末班车回去,却又要假装温良贤淑不肯言说:“其实,亲爱的,我多么希望你送我回来。” 在那些小小的内心戏里掩藏着一个女孩的脆弱、妒忌、市井、自卑、刻毒、怀疑,那些害怕聚集起来变成强大的一股邪念——缺失的安全感以及无法感觉满足的爱情。 每一个深深的执念背后,都是一场与内心戏的秘密恋情,无处言说,不能公开,即使最亲近的人也无法懂得:为什么谁都能看明白的事实,却能轻易蒙蔽你的眼睛?为什么用脚指头的智商就能想明白的事,却能让你中邪? 我以及我身边的姑娘们都真心实意和自己的内心戏谈过一场长长久久的恋爱,比起和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间都要久。在自以为孤独的岁月里,只有它对我们不离不弃,以至于我们从来不曾思考它的存在是否已经太沉重了,变成了一个很难对它说拜拜的包袱。 那些个“我以为”、“我想”、“我觉得”,都是日日上演的常见戏码。“我以为”那个男人是喜欢我的,结果他其实是不好意思拒绝;“我想”我的爱一定可以拯救这个男人,结果你没有拯救他,他更不再爱你;“我觉得”我遇到了真爱,结果发现不过是一段孽缘…… 和内心戏无数难以启齿的挫败畸恋结束之后,才发现纵容那些戏码像滚雪球一样的发展下去,绝不是自爱,而是越来越绝望的孤独愚蠢。 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说不?为什么不能淡然说说你失望的那些小事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微不足道的我们找不到一个狠狠爱自己的人,然后就要在和内心戏的纵容热恋之下,走向失望和封闭?为什么不可以活得像真正的自己,而要把那个自己隐藏起来,去扮演那个以为能演好角色,尽管你认为那个角色更讨好更容易获得爱情? 直到有一天发现,那是一种莫大的反噬。我们和内心争吵、角斗、嘲笑、咒骂、明枪暗箭,谁也无法说服自己,谁也不能主宰对方,想抛弃却无法抛弃——这种反噬,吞噬掉许多的真心、快乐、自然、美丽,没有办法走到最后。 我们都知道要自爱,可是我们应该要爱的,是那个真实的自己,是一个从生到死到伴随着你的自己,而不是不够真实的“内心戏”下建构的那个“自己”。在长久的岁月中,我们把过多的爱,给予了太多虚无的存在,比如虚荣,比如懦弱,比如控制欲,我们甚至帮着这些虚无一起去扼杀那个真正的自我。 但也只有错了、痛了、累了,才知道那颗心究竟是何模样,才知道如何能和那颗心一直爱下去。不是越保护越受伤,不是懦弱易碎,不是掩耳盗铃的天真模样,是那种真正的真爱,不离不弃,给予彼此安全感、安宁、自在。 当然,在那些个被朋友气得跳脚的时刻,我也会忍不住咆哮一句:“祝你和你的内心戏百年好合。”那是因为,没有人比我更希望看到你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