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爱你之前，我会永远爱你

摆渡人

我会永远爱你，在你把我的爱消磨殆尽之前。

01

海娜知道自己的老公天生就不浪漫。

从恋爱时候起，他就不会制造小女生都会心动的惊喜，他记不起她的生日，也不愿意过情人节，说那是崇洋媚外。

他们是通过相亲认识的，媒人是双方的朋友。几次约会下来，除了刻板，海娜一时也挑不出他别的毛病，一场恋爱就在朋友的促成下开始了。

这是一场不瘟不火的恋爱，连结婚都是家长催促的结果，两个人按部就班地，满足了看客们皆大欢喜的心愿。

其实，有好几次，海娜都感到退缩。比如，站在公司楼下看着瓢泼大雨，比如，走在超市里看着包着金纸的巧克力。可是，真的要因为一把伞或者一盒巧克力赌气，是不是又太矫情了呢？

日子在失望的暗流中颠簸前行。海娜有时委婉地提醒几句，渐渐地，她也懒得多说了。后来，他们有了宝宝。

宝宝不满周岁，海娜过得手忙脚乱，连吃饭，也要和老公轮着吃。

某天，照常是她在一旁哄着宝宝，老公先吃饭，吃完替她。恰巧，电视上正播放老公爱看的挑战赛，海娜看着老公一边盯着电视，一边慢吞吞地一口，两口……一桌饭菜，已经凉了，他还没有吃完。

海娜忽然万分委屈，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是多么可恨啊，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他哪里是粗心大意，根本就是目中无人！她越想越气，抓起孩子的餐盘就砸了过去！

是的，他没犯什么大错，每一件事情说起来，都是那么无关紧要。可是，他带给她的失望已经堆积如山，最终，他慢条斯理的一口两口，像一根又一根的稻草落下，压垮了那匹叫做爱情的骆驼。

02

李雪明曾经天真地相信一句俗语，叫做“刀子嘴，豆腐心”，因为他的爱人小梅有一张很会扎人的利嘴。

就算是忘记收衣服这样的小事，她也会骂他老年痴呆。

但小梅是个漂亮的女人，李雪明很爱她，大丈夫能屈能伸，他默默忍受了她的尖酸刻薄。

有时候，他安慰自己，你看春晚小品里的那个蔡明，不也老是毒舌，其实心地还不坏吗？小梅嫌弃他愚笨，没出息，也是恨铁不成钢吧，还不是为自己好。

然而，在失意受挫的时候，李雪明还是希望能听到一两句鼓励的话，而不是冷嘲热讽。

家，本来不应该是遮风避雨的地方吗？但它已经被小梅的利嘴扎得四处漏风。

满有希望的升职机会落空了，李雪明不愿意回家面对小梅，他在外面喝了闷酒，一直捱到深夜，才不得不回家。

回到家，李雪明看到满脸怒容的小梅，酒已经醒了多半。小梅冷冷一笑，说：“没本事升职加薪，酒量和胆量倒是见长啊！”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他也就不再多说，躲进卧室，把脸埋进枕头里。

小梅不依不饶，说的更难听了：“我看你这种男人，上辈子一定是条狗，抢狗食都抢不到热的。”

李雪明痛苦得说不出话来，什么刀子嘴豆腐心，都是自欺欺人的话罢了，如果真有豆腐心，怎么会有一张刀子嘴扎来扎去？

他让她失望，她也让他失望，两个人在对彼此的失望里相互折磨。

真的要把失望攒成绝望，才舍得说再见吗？

03

自从上次出差回来，小乔就发现老公有了一个新习惯，他手机不能离身了。

不管是洗澡还是上厕所，那个手机都像贴身保镖一样在他身边。而且，这个贴身保镖明显是个哑巴，小乔知道，他调了静音。

还有什么好疑问的呢？小乔想起来，在她怀孕的时候，他就曾给一个女人发露骨的消息：“要是咱俩想要孩子，不早就有了吗？”

那时候，他发誓说那只是个玩笑，并许诺再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了。

可是后来，小乔发现自己的老公还真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更何况还有外面的风言风语。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好像已经让她变得麻木了。她想起从前的自己，虽然孤独，可孤独得那么踏实。

没有爱，没有希望，也就不会失望吧。

可是有过爱，有过希望，却被一点点地侵噬，那种感觉才最痛苦。

小乔想，既然曾经建立的希望已成断壁残垣，她也是时候离开爱的废墟了。

她走了，她留言说：

“为了爱，我愿意给你很多次机会，为了爱，我愿意像傻子一样为你辩解和开脱，为了爱，我拿出足够多的信任来给你透支，但如今，我们的爱情银行已经破产。

不是我不够慷慨，也不是我不够坚强，只是一个人的努力，如何撑得起两个人的天空？”

04

我说永远爱你，其实我是说，在我不爱你之前，我会永远爱你。

当希望变成失望，失望变成绝望，当你已经不再是你，甚至我也不再是我，我们该何去何从？

不要让我在失望中挣扎，因为我也不知道，究竟要攒够多少失望，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