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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廖玮雯 刘老炮说起话来有点儿絮絮叨叨。 他说要非得说他刘老炮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结婚。 刘老炮今年刚满三十，有个儿子，不到一岁。 他是85年生人，有时真不敢想象这就都三十了。感觉自己昨天还在玩着魂斗罗和俄罗斯方块，这转眼就要为儿子换尿不湿了。 刘老炮是一个有单位的人。有车有房。 爹妈给的首期，每个月公积金刚好能供房。 他的老婆和他一样。 刘老炮大四谈过一次恋爱，后来异地，就分了手，然后回家工作，朋友给他介绍了个对象。 开始觉着蛮有眼缘，后来就成了他老婆。 刘老炮刚刚勾搭上那姑娘那会儿，意气风发，洋洋得意。 毕竟，她是985的研究生，1米7的高挑个儿，单位好，家庭好，简直就是无可挑剔。 刘老炮向父亲汇报情况，父亲下达指示，此女可追！ 刘老炮决定上！ 那会，刘老炮左约右约，鞍前马后，又看电影又送鲜花，他们之间有个共同朋友，也算是他们的红娘，为了他们能成帮这帮那，旨在促成一段良缘。 刘老炮终于在某一天晚上送姑娘回家的时候喃喃地说，“我有点渴，可以上你家喝点水么？”后来他成功地将这句话里的几个字给去掉，变成了“我可以上你么？” 毕竟这才是他真实的目的。 谈恋爱是美好的，性生活得以恢复正常也是愉快的。 刘老炮和姑娘同居了一段时间，财政大权全部上缴，按时上班下班，成功地学会了煮饭煲汤。 姑娘不大喜欢爱玩的男生，所以刘老炮收敛了很多。 但是，江山易改，玩心不死，刘老炮还是常常偷偷摸摸出去喝个小酒，或者约着同事打打麻将，每次被发现后，都得挨上一顿臭骂，不过，刘老炮依然乐此不彼，觉得这就是真实的生活里的情趣。 一年多过去了，刘老炮求婚成功，摆下婚宴，我们祝他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刘老炮喝得面红耳赤说到：我也是有家的人了。 早生贵子容易实现，白头偕老很是难得。 炮太也是一个80后，独生女，父母晚年得子，刚刚退休，无依无靠，于是卖了房子投奔女儿。 他们在这边的房子刚物色好，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入住，所以，他们暂时住在一起。 老炮吃不惯岳母做的菜，而且还得客客气气，毕恭毕敬，在家觉得不大自在，所以，老是在外边和朋友厮混，喝酒打牌。 炮太对此火冒三丈，常常吵得不可开交，因为岳父岳母在场，老炮不敢造次，也是觉得非常窝火。 好容易熬到岳父母房子弄好，他们终于恢复自由，但是，夫妻之间矛盾似乎变得越来越多，各种冲突，各种控制与反控制，各种占有与反占有，老炮发觉，恋爱那会儿自己的甘愿付出，只为讨你欢喜的劲头儿再也没了，似乎他对妻子的恐惧多于爱。 他们的性生活也少了，少了享受，多了敷衍。 刘老炮一次喝多了说到，再漂亮的女人，让你天天看着，也会烦，也会厌，也会不大想上……，这话可不能让他老婆给听见，要不键盘榴莲搓衣板，全得跪个稀巴烂。 老炮安慰自己，结了婚的女人都这样。 炮太安慰自己，结了婚的男人都这样。 “我得早点回去，怕她生气。”老炮想。 “他怎么这么不成熟，老这么不着家像话么？”炮太想。 就在他们感情江河日下之际，小炮来拯救地球了。 刘老炮当爹了。 小祖宗的到来惊动了全家人。 刘老炮爹妈过来照顾，结果因为菜式不合，照顾“不周”引发矛盾，炮太觉得委屈，炮娘觉得苦楚，老炮夹在老婆老妈之间头大如斗。 于是，他的岳母过来亲自照顾，那会炮太情绪不好，老炮在家憋闷不已，只好逗着孩子玩儿。 小炮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日夜颠倒，大病小病，可把老炮夫妇折腾得够呛。 然后他们各种争执，因为各自成长环境不尽相同，教养方式自然相异，看来都是为了孩子，其实都是为了自己——让孩子能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去成长。 最后刘老炮失利，于是做了甩手掌柜，得得得，全都你说了算。 可是，这又是另一种不负责任。 刘老炮留在家里说不上任何话，决定不了任何事。 老婆给他的命令是：候着听旨。 刘老炮终于无法忍受，大发雷霆，孩子吓得哇哇直哭。 他似乎要将所有的不快，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压抑，所有的痛苦发泄出来，她的妻子奋起反击，最后他们差点就要打起来了，老炮跑到阳台抽闷烟。 炮太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哭诉指责刘老炮不顾家庭，不负责任，闹着离家出走。 刘老炮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字：离婚。 可是望着孩子，他又想着，孩子不能没有妈妈，要不真的太可怜了。 他追了出去，想把妻子叫回来。 家没有散，但是他的人生变得非常寡淡。当然，工作同样寡淡。 后来某次聚会，刘老炮认识了一姑娘，那个姑娘如此善解人意，如此体贴入微，她那么年轻，她那么迷人，老炮心里似乎重新泛起了一种叫爱情的东西。 这种寄托似乎可以让他从人生的寡淡中突围而出，于是，刘老炮被深深吸引了。 老炮开始偷偷摸摸，和这个姑娘发短信，或是溜出去打电话，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想念越来越多。 刘老炮陷入巨大的内心挣扎中。 他爱儿子，也爱妻子，虽然她的脾气暴躁，独断专行，可是，毕竟她将所有的精力全给了这个家，给了他的儿子。 而且，此前她也同样可爱。 一想到要背叛，一想到可能失去眼前的一切，刘老炮又亏心又恐惧。 毕竟负心人这个名头不是谁都能担得起来的，何况，刘老炮一直自诩自己是好人。 可是，刘老炮却又抵制不了外面的诱惑，她是那么温柔可人，让人迷恋。 “和她一起，我能够做自己，我能感到放松，舒服，我才是个真正的，被尊重，被理解的男人。”刘老炮想。 他闷了一杯酒。 说起话有点儿絮絮叨叨。 他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就是结婚。你说，人为啥要结婚？就算我和这个姑娘在一起了，是不是最后事情还是会变成这样？！你说婚姻如果终究如此无趣，我为何要结婚？可是，我又很爱我的儿子，我想看他长大……” 刘老炮喝得有点多，似哭非哭，他要这样回家肯定免不了一顿吵。 他掏出了手机，翻着电话。 他想打回家，又想打给她。 犹豫不决，心乱如麻。 刘老炮最后说：“要不，一切为了儿子？嗯，如果一切为了儿子。你就成了儿子！哥们，你听我的，千万不要结婚。” ps:今天尝试写个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现在80后的离婚率越来越高，或许这是一个值得去探讨的话题，所以，欢迎大家在评论里一起来讨论。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