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爱,必须打开你心中的“圣地” 不管这更深的原因是什么,现实情况是,好像我们每个人都是爱的饿鬼,都是嗷嗷待哺的孩子,都在等着出现娜乌西卡那样的爱,然后才深信爱的存在。 所以,谁都不敢真正走向爱,谁都对被伤害非常敏感。 正是因为这样的心理,我们反而会把那种一开始就不可能的绝望的爱放在一个圣地上,而对现实生活这种真正考验爱的地方视而不见。 我的一位朋友L,对丈夫很不满,因她发现,不管她付出多少,不管她做得多么好,她的先生总是喜欢挑剔她。 和她谈话时,表面上看,她总是处在愤怒的状态里,但从感受上看却完全不一样,我总是感觉到一种心慌。 因为这种感受,我没有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愤怒姿态所迷惑,相反一再将她拉回到这种心慌上来。 每次她都承认,的确是心慌,但心慌什么呢?她一开始不能理解。但当我最后一次指出她的心慌时,她突然领悟到:“噢,我明白了,我是害怕丈夫会进入我心中的那块圣地。” 所谓的那块圣地,属于她的初恋。 对于她的初恋,我比较熟悉。那段爱情一开始就弥漫着绝望,而最后也果真成为不可能的爱,伤她很深。但对于这个不可能的爱,她却一直将其圣化,最后将其封存在心中,成为一块谁都不能进入的圣地。 这块圣地,其实不过是“爱是绝望的,但我在一段绝望的爱中体会过刻骨铭心的感受”的圣化。这种圣化,与大街上和酒吧里的女人们对蜘蛛侠的迷恋没有什么两样。 这也是欧洲文化中唐璜现象的原因所在。唐璜肯定不会和哪个女人在一起,但这个花花公子就是想和你相爱,而且还是不顾一切地相爱。这种绝望,这种不羁,给了女人他很敢爱的错觉,也给了女人敢爱他的错觉。 但如果没有一开始的绝望,也就没有了接下来的不羁。 与不羁的爱恰恰相反,现实生活中的爱一开始就建立在希望之上——“我要与某一个人好好相爱,过一辈子”。 然而,这种希望真可能实现吗?不可能!这种希望注定会失望,我们敏感的心最后都会受伤。 所以,最好在现实生活中麻木,最好变成只是过日子,那样就不会体会那种绝望了。同时,我们的心也会在过日子中死去。 怎样才可以不死去?我想,也许我们得去自己的内心寻找答案。 对我这位朋友而言,她对丈夫的愤怒完全是一个投射。本来,是她自己不相信爱,而且不把心对丈夫敞开,但她意识上看到的却是,丈夫总是批评她,丈夫总是不爱她。 明白了这一点后,她说,她以后会尝试将心对丈夫打开,而且她也意识到,将初恋那种不可能的爱圣化,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其实,这种圣化一直以来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她是第一次这么深切地意识到它的存在。 我想,这种圣化并不一定就意味着那块圣地更重要,实际上,那块圣地的存在,或许只是我们将“爱是绝望的”投射出去的结果,而现实生活,恰恰是“可是我想爱”的这一部分的投射。 在现实生活中学习爱与被爱是相当不容易的,而在心中辟出一块圣地并将已经逝去的一段爱放在那里圣化,是相当容易的。前者能实现的是少数,而后者每个人都有。 种种人或事物都可以存放在心中的那块圣地,譬如娜乌西卡、刘德华、迈克尔·杰克逊、初恋等等。也有一些读者朋友将我放在这块圣地。 被放在这块圣地,看似一种荣耀,但其实与我无关,而且我惧怕在现实生活中与将我放在这块圣地的人相处,因为他们看到的不是我,而是一个他们投射出来的虚幻之物。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将生命寄托在政治、宗教、哲学、学术和事业等种种事物之上,好像这些都可以被安放在心中那块圣地。 但这块圣地是必须被打开的,也唯有此,我们才可能与爱人相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