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太“重”的男人太无聊 作者|吴阿蒙 我和我的闺蜜有个共识,如果说“这个男人好无聊”,就相当于判了他死刑。就是说谈恋爱可能不行,交朋友也只能公事公办的那种。 一方面我们吐槽男人无聊,其实一方面我也能理解他们,中国的大部分男人内心鲜有爱,有着无穷无尽的怕:怕没钱,怕买不起房子,怕还房贷,怕失业,怕升迁无望,怕父母生病,怕被女人嘲笑,怕被男人鄙夷,怕被孤立,怕人到中年一事无成,怕春节回家不能衣锦还乡…… 我有几个耶鲁法学院的朋友告诉我,他们准备一毕业就到中国来生活两年,学习中文,了解文化,也许再工作点儿什么挣点儿钱再四处游历一下。以他们的学历在纽约华盛顿找一个年薪十几万美金的工作易如反掌,为什么偏偏要做这样的选择呢? 他们的回答非常简单:“中国现在这么让世界关注,到中国生活两年,学会中文,会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我说那你不挣那几十万美金的高年薪了?回答是:“钱,以后有的是机会挣,趁年轻的时候,要让自己高高兴兴的做一些最有意思的事。” 他们的这种想法和做法在他们的同龄人中很普遍。同样是耶鲁法学院毕业的克林顿当年也是选择跑到英国去连读书带玩了一两年。因为他们衡量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准太多了。 而中国社会衡量一个男人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说好听点叫能力,说直白些,就是资源。一个男人攫取的资源越多,他就会被越多人尊敬,他之前的种种不堪——说谎、欺诈、借势,通通都能被洗白。近些年流行的『高富帅』概念,也是这套评价体系的变种,再高再帅又如何?手里没有握着资源,那就是个小白脸而已。富是1,而身高、长相、性格、品位、教育程度……这些都是后面跟着的0,在大部分人看来,缺失了前面的1,之后的一整串0都毫无意义。 正式因为这套评价体系,中国男人才会变得无聊,因为通常有趣的事是非功利性的。20世纪90年代山东潍坊一个农民,迷上了造飞机,把全家的积蓄花光,用了两个北京吉普的发动机,硬把一个飞机送上60米高空飞了一圈。最后,这位农民飞机制造者死于一次试飞中,死后还给家人欠了一笔债,因为他的飞机掉在邻村一个猪圈里,砸死一口老母猪,人家要他老婆赔。他活着的时候,电视台曾采访他,他面对镜头的笑让我心动,那绝不是五十多岁中国男人那种局促、不自然、点到为止和皮笑肉不笑的笑,而是顽皮、天真、天马行空、毫无拘束孩子般的笑。而现在,只要能换取一次出人头地的机会,梦想和远方都是可以抛弃的,所以中国男人普遍活得无聊,这点真的别怪他们。 也正因如此,一旦功成名就后,他们就陷入『消费的狂欢』。不懂时尚,没关系,有钱就能买遍大牌,把阿玛尼穿成白大褂的徐翔不就是明证吗?不了解艺术,也没事,拿钱砸死艺术家就成,国内的拍卖会、古董行,早就成了上流社会的交际场合,富翁们在那彰显气概、拉拢帮派,唯独对收藏品兴趣缺缺。至于感情,游轮上一拨又一拨身穿比基尼的女孩,或许能消解当年追不到校花的怅惘? 人生本来可以活得轻盈一些的,但是长期被灌输了太多『责任』和『担当』,却没人告诉他们,其实他们也拥有示弱的权利,也可以活得轻松和自在。中国男人一边挑着『养家糊口』的重担,一边受『谁有钱谁是大爷』的思想影响,不自觉地对着女性颐指气使,导致两性关系变得紧张。导致女方来一句,你这个人太无聊了,然而双方都忘了,人生原本可以是一场秋游而非狩猎,是一段散步而非赛跑,是过程的愉快而非结果的比拼。 社会的顶端位置就这么几个,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所做的都是无用功。随着年纪和阅历的增长,我们已经意识到『功夫不负有心人』是句混账话。功夫常常是会负有心人的,功夫负不负有心人本该没有那么重要,『有心』的价值是不能用负与不负来衡量的。莫言在写作之初大概也没指望能拿诺贝尔,打算起手不凡写出鸿篇巨著来的人,大概永远都不会完成第一章节。 换而言之,悦人不如悦己,不如别把成功当做责任,没有人要求你,你也不必那样要求自己。我所理解的快乐是:不要指望能赢,你要输得尽兴。只有当你没觉得自己在成大事做善事,才不会陷入到失望、忿恨、自怜这些糟糕情绪去。把自己活得太用力,太紧绷,那就势必不能享受生命的乐趣,只有当你松一口气时,才能感受到季节的悄然变换。 没错,已经是冬天啦。感恩节也将临近,一直都在尽孝道、担着为人父为人夫责任的你,是该善待自己一下啦。你送给过别人那么多礼物,有没有记得给自己一份惊喜。这个冬天,逃开所有沉重的压力,让自己轻盈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