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在任何人眼里,我都是贤妻良母类型的人。平时就连扑克牌我都不会,每天两点一线上班下班。可是每月不知道为什么,总有几天我会变的像另外一个人。我会登入一个虚拟的账户,和一群陌生的人放纵自己。虽然我从来没有走向过真实,可是每当回到理智的自己我就会很鄙视那样的自己。很多次为了惩罚自己我甚至都会拿针扎自己。可是过段时间又像入魔一般忍不住在网上放荡自己。我好痛苦,我像两个自己,一个安宁本分的自己,一个淫荡放纵的自己。我觉得很对不起我老公,也很对不起我的孩子,有时候我会很讨厌自己。可是在现实里我并不喜欢性爱,甚至有点轻微的性冷淡。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好希望得到解脱。 亨利·马西和内森·塞恩伯格两位医学博士是长期研究儿童心理发展的专家,他们跟踪调查了几十个孩子的成长历程,以观察父母的喂养方式和家庭状况对孩子人格发育的影响。其中包括一个叫乌拉的女孩。 在婴儿期,乌拉的母亲对待乌拉不够耐心,也不投入养育孩子这件事,她本人是个非常注重外表,举止轻率,总是露出迷人的笑容的女人,在人前对乌拉很友善,可是只能持续一会时间,不能坚持。她的父亲野心勃勃,沉醉事业,和女儿沟通很少。 乌拉没有体验过被人接纳的感觉,很早就表现出被动和不自信的性格特点,青少年时期,她经历了离婚的挫折,在成年后,她努力对抗自己内心的痛苦,并在母亲的影响下,变成了一个十分关注外表,极度自恋的人。她总是希望最大限度的吸引别人的注意力,非常开放,很喜欢男人们围着自己转,“性更像是运动或者竞技,我不在乎跟我做爱的那个人是谁。而且男人们很容易上钩,就像在桶里捕鱼一样容易。” 她讲述自己在一周之内不带避孕套和三个不同的男人做爱,但是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姓什么,她把这当做恶作剧,但心理学家知道,这与内心的空虚感有关,她需要通过性行为来填充自己。 从她身上,两位专家得出这样的结论:“自恋是最不可思议的防御机制,它制造了幸福的假象,表面看是在创造和传播快乐,实际上掩盖了内心巨大的不幸。”乌拉并不真正享受与男人做爱,他说自己常常没有高潮,她只是试图通过保护自己的自尊,增强身体的吸引力,由此来吸引他人的爱。 我转述这个故事并非要以此来解释你的问题,你与这个案例中的乌拉有相似之处,又有不同之处。说明你们所遭遇的并不是同一类挫折,又因为东西方文化的不同,而走向不同的结果。 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成年人的行为习惯、性格特征、人格气质,其实都是家庭的缔造,始终接收着来自于童年的遥控。你若是不能认识到这一点,只是用所谓的道德谴责来压制自己,那么你永远都很难摆脱这种双面娇娃的生活。 无论你的行为是否触及婚姻的底线,这都不是道德问题,或者说绝不仅仅是道德问题。而是一种创伤,一种遥远创伤的回魂,贤妻良母的生活是社会为你预设的最佳生活方式,你知道这一点,所以选择了成为清心寡欲的女人。而你的内心却呼唤着狂野、放荡、渴望被男人围绕,变成一个能够吸引住别人注意力的雌性符号,网络上的虚拟社交生活恰好为你提供了这种宣泄的渠道,而且是最安全的渠道。 其实每个人都有两面性,电影《烈日灼心》里面说,“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总和。就是它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恶,没有对错,这就是人。”某个平日里的老实男人被老婆发现在网上有几百位异性好友,口舌轻薄、品位低下完全超乎意料。他为何会这样,就是因为做一个老实男人不是他自我的真正选择,他的内心压抑而空虚,十分需要在虚拟世界中成为一个风流男人来挽救自己。 美国人卡梅伦·韦斯特博士在自传体小说《24重人格》中,讲述了自己应对人格分裂的过程,他所分裂出的那些人格就是为了保护受到外婆性虐待的年幼的自己,当他无法应对某一种现实状况的时候,自己的某一个人格就会跳出来,拯救自己与困境。 你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做贤妻良母不是你的选择,那太清谈,所以那个爱好寻欢作乐的自己就跳出来,享受一下虚拟的男欢女爱,来让那个温良的女人可以有力量活下去。 就像《终结者》的电影中,反抗军领袖康纳派出终结者来保护过去的自己,终结者是康纳的英雄。你的这第二个人格,也是你的英雄。 不必愧疚,你只是从未真的找到自我,从未真正面对过自己的某种挫折,你假装自己是一个具备所有传统美德妇女,但这骗得了别人骗不过自己的内心。 心理学家詹姆斯·高登·季尔博士说:“保持本色的问题,像历史一样的古老,不愿意保护本色,即是很多精神和心理问题的潜在原因。没有比那些想做其他人和除他自己以外其他东西的人,更痛苦的了。” 你得承认自己是什么人,面对自己经历过什么事,学会跳出那个清汤寡水的女人躯壳,享受生活与爱,才能真正成为一个懂得爱,有情趣,会表达自己感受的女人。只有你活得真实了,你在现实生活中不再感受到在扮演着别人,你便不会过分追求从别人的注意力中寻找扭曲的关注,那个你自己派出的前来拯救你的英雄才是悄然离去,不再现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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