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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林夏萨摩 01. 那天和好朋友阿飞去市中心的商场购物，挤在人满为患的电梯里。 电梯停靠在7楼时，最后上来的是一对学生模样的小情侣。 男生高瘦挺拔，阳光帅气，目测一米八的样子，是现在流行的那种“大长腿欧巴”类型的，应该是很多女生会喜欢的款。女生，长得很一般，身高一米五几的样子，身材的话，用偏胖来形容已经十分委婉。很明显，这一对，不是平常人眼中“外貌般配”的情侣。 男生先一步走进电梯，为女生在拥挤的人群中开辟出了一片空间。 然后，那女生，非常小心翼翼地踩进电梯，进来后抬头看着男友，用很细微的声音说：“幸亏刚才电梯没有响，要是因为我超重了的话，就丢脸死了。” 我跟好友一个眼神交汇，心照不宣。 谁知，男生脸上露出一个不经意的微笑，一脸宠溺地看着女友，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就算超重了也很正常，因为，你手里拿了一大杯可乐啊。” 语罢，完全无视掉电梯里的一片惊愕。 阿飞，对着我迅速地眨了一下眼睛。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嗯，麦当劳的可乐——真的很大杯。 出了电梯以后，走在我们前面的两个女生的八卦，不小心落入了我跟阿飞的耳朵里。 一个女生拍了拍胸脯，做了一个很夸张的表情，说：“oh, my god。刚才我们真的是在乘电梯吗？不是误入了偶像剧的拍摄现场？作为单身狗，我感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另一个接着话茬，说：“那个男生看着还蛮帅气的也，女生嘛，就很一般。可是看起来男生好像很喜欢的女生的样子。你说那个男生看上女生哪一点了……” “不知道，搞不好人家喜欢最萌身高差呢。” 我猜，有这种想法的绝对不止她们两个，从电梯里大家的反应就知道了。 刚才那一幕，绝对比当下流行的玛丽苏小说和狗血偶像剧温暖治愈。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虽然电梯里拥挤得呼吸都困难，但男生却一直很努力地用自己的双臂圈出一个安全范围，护着怀里的女生。女生脸上，则全程挂着羞涩又甜蜜的笑容。 也许旁人看来这一对并不般配，可是他们就是那么甜蜜，那么在意彼此。 在爱情的世界里，从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当两个人沉浸在爱情的世界里的时候，爱情会为他们画一个圈，圈子里是他们独有的世界和空间，是旁人看不懂的婉转和情深。往往，爱情表面的般配与否，只是旁人肤浅的判断，至于这爱情的里子，是清茶，是美酒，还是苦咖啡，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02. 江小雅，是我的一个中学同学。鹅蛋脸，柳叶眉，长腿细腰，标准的美人胚子。 她从初一开始，就桃花不断，一个学期下来，抽屉里的情书多得可以用来当草稿纸。最难得的是，她学习还很好。常常，她躲避那些缠人的围追堵截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放学拖着我一起走回家的路。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将来，什么样儿的男孩子才配得上她的喜欢。起码得是小说里那种高大帅气，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孩子吧。 后来，我们进了不同的高中后很少联络。再后来，我在省外读大学，她在省内读，每年只有年底的同学聚会才能碰上。我们一直开玩笑说，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带出来看看，让我们鉴定一下。她一直没有回应这个话题，直到大学毕业第二年的冬天，她破天荒地说要带家属出席聚会，我们当然求之不得。 然而，当天聚会，所有到场的人都跌破了眼镜。 江小雅的男朋友Y，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男孩子，真的是那种掉在人堆里就找不着的人。在我们不了解一个人，也没机会去接触了解的情况下，也只能从他的外表去评判打分，整体感觉就是很平淡的一个人。但是小雅不一样，她是那种远远看过去就很抓人眼球的女孩子，出场自动加特效的那种女生。 所以，这两个人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我们总觉得画风不太对。 一顿饭，大家吃的各怀心事。 有一个好事的男生，直接在饭桌上挑衅起来了，说：“Y，快点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把我们大美女江小雅追到手的，当年她连正眼都不带瞧我们的，现在倒被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占了便宜。” Y似乎对这种阵势早已习以为常，淡然自若地看着身旁的小雅，很幽默地回了一句：“没办法，小雅她近视又不爱戴眼镜，眼神不好，所以就看上我了。” 一边说话，一边还不忘给小雅剥虾皮。而小雅坐在那里，安静地笑笑，也不说话。 等Y被男生拖去包厢外面抽烟的时候，几个女生绕过桌子，将小雅围了起来。 “小雅，这个人什么来头啊？老实交代！” …… 尽管，大家问了很多问题，也期待剧情有所反转，但最终也没有得到什么惊天动地的答案。小雅只是说，他对她很好，跟他在一起很幸福。 隔天，我们约了一起逛街，才对他们这段感情有了更多的了解。 他们两个居然是公交车上认识的。大一的某个周末，小雅乘公车去市区买东西，站在旁边的一个男生看了她好久，一副羞涩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以为又是要搭讪的人，并不想搭理，还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结果，那男生居然又跟上来了，还恰好挡在了她的身后。她顿时有点恼怒，觉得这个人好奇怪，正准备发脾气。突然那个男生，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你，你衣服后面弄脏了，我把外套借给你穿吧。” 这下，小雅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当时，心里又是感谢，又很恼怒。 没多久，Y就向小雅表白了。小雅拒绝了。他又表白，说可以等。就这样，一个表白，一个拒绝，中途又发生了很多事情，一年半后，他们成了男女朋友。 后来，家里人知道了，死活不同意。因为男孩十分普通，家境也很一般，还是单亲家庭。但是他们还是顶着压力在一起了，也没有像大家预测的一样毕业就分手。 本以为过了这么久，父母也该接受Y了，没想到毕业后父母反对的声音更强烈了。他们说你之前谈谈恋爱也就算了，现在已经工作了，得找一个条件好的人家，正儿八经地结婚安定下来了。你跟Y在一起，我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这次她把Y带回来，主要是为了见父母，企图说服爸妈，扭转他们观念的。 小雅说了很多他们之间的故事，都是些琐碎平淡却又触动人心的温暖。其中有一件，我印象特别深刻。 他们陷入热恋的时候，Y还只是一个穷困的在读研究生。除了跟小雅在一起的时间，Y只会做三件事情，上自习，做实验，打工。因为不在一个校区，Y每天早晚步行四站路，接送小雅上下课。 夏天很热，冬天很冷，小雅都记在心里，感动之余也不免有些心疼，对他说：“你不用每天送我的，你导师那边不是也挺忙的？” 结果Y说：“我乐意啊。” “那你明天早上坐公交车来我这边吧，天冷了，我不想你走那么远。” “没事儿，我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再说我每天省下来4块钱，你早饭可以加一杯热豆浆啊，多买两个包子也行。” 小雅跟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语气很平淡，但我知道波澜不惊的外表下是汹涌的暖流。我有点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抗拒了家里安排的，与高富帅的相亲了，执拗地和父母口中的穷研究生在一起。 因为在大家都看不见的地方，那个人对她真的很好，以后，应该也会一直好下去。 03. 我没有追过星，也很少有什么喜欢的明星CP，总觉得在娱乐圈这个纸醉金迷、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是不会有什么深情真爱的。况且，又有那么多“秀恩爱，死得快”的前车之鉴。但是，今年不同，张晋和蔡少芬这一对绝对是个例外。 表面上，蔡少芬很爱老公，事事以老公优先，给足了张晋作为一个男人的面子。但是如果你仔细地看他们夫妻参与的综艺节目，你会发现张晋其实很疼爱老婆的，一般来说，蔡少芬的决定都是绝对拥护的。而且两个人默契的只要一个眼神交汇，就知道对方想要表达什么了。 经常，明星过分地秀恩爱是会掉粉的，但这一对却是越秀越火。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们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和幸福感，在无形之中感染了大家。 然而，今天大家眼中的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的一对，当年却非常不为人看好，情路走的十分艰辛。他们是2003年因拍摄电视剧《水月洞天》和《灵镜传奇》结缘，并建立恋爱关系的。 到了2007年底，蔡少芬亲笔写信，传真给香港各大报社宣布婚讯，一石激起千层浪。势利眼的香港媒体，从两人结婚酒店偏远、男方是个无名小辈、只有堪称穷酸的家庭等各方面对他们的婚姻冷嘲暗讽，说武打替身出身的张晋，不论名气、地位、财力，无一配得上众所周知的美女，TVB当红花旦蔡少芬的。2008年，两人还是顶着各方压力结婚了。但即使在婚后，张晋依然会时不时地遭到港媒的嘲讽，说他给不了蔡少芬阔太太的生活，说他靠老婆上位，等等。 2014年，第33届香港电影金像奖，张晋凭借电影《一代宗师》拿到了最佳男配角，领奖时，他站在麦克风前真情告白：“以前很多人都说我这辈子都要靠老婆蔡少芬，没错，我一辈子的幸福都要靠她。”这个时候，蔡少芬在台下感动得落泪。看到那一段视频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却是，虽然张晋是个武打替身出身的粗糙汉子，不代表这些年他没有被流言伤害，但是因为爱，因为相守，他们两个都挺过来了。 如今，结婚七年，他们依旧恩爱如初。蛰伏14年的张晋，也终因《杀破狼2》变身武打新星，新晋男神。在遭遇那么多质疑的声音之后，这一对终于被大家认可为“般配”的一对。 但是我想，在他们的心中，别人的认可与否应该根本没那么重要吧。重要的是他们彼此相爱，相知，相守。因为，在爱情的世界里，对两个人“般配与否”最有话语权的是当事人本身。 当我们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爱情时，最终也只能得到一个世俗的答案。 很多时候，旁人能看到的只是事情的表面，只是两个人的身高、长相、学历、经济等外在条件是否匹配，而不是他们内心的交流和感受，更看不到他们给彼此的爱意和温暖。所以，我们才看不懂那些“不般配”的爱情。可是大家都忘了，往往不般配的爱情，都有很深刻的原因，都有旁人看不懂的情深。那些所谓的不般配的蹩脚理由，都是旁人臆想出来的，并不是当事人真实的看法和感受。所以，还是少插手别人的爱情，少对别人的爱情指手画脚比较好。
刘沁《我很好》
林夏萨摩，专栏作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