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缓缓下行,到负六楼停下。 电梯门一打开,墨小看和江嘠的眼睛都快被外面射进来的光芒给刺瞎了。 这是和外面写字楼冷冰冰装修截然不同的地方,四面都是金碧辉煌,并非制作的金漆,而是24K真金贴上去的那种金碧辉煌。 从他们出电梯第一步开始,便是三层楼那么通透的中空大厅。不知道哪个土豪,居然将地下这三层全部打通,巨大无比的水晶灯从天而降,至少有上百盏,将四周渲染成富贵奢华。 如果说土豪金人人都觉得土的话,那这里就是用成吨的土豪金,硬生生的让你觉得,土也能土的很震撼。 前面并没有一排中空短裙姑娘迎宾那么LOW,一个穿着燕尾服,系着白领姐的帅气大叔,等在电梯口。 墨小看顿时就星星眼。 帅气大叔看到两人,稍微愣了下,然后拦在电梯口,特别有礼貌的鞠躬:“两位,我们这儿是私人物业?不招待外来客人?” 墨小看张嘴想解释。 江嘠把她攥进自己怀里,满面淫笑,手还不安分的在墨小看的屁股上拍了一把。 江嘠:“袁总的包间!” 江嘠那副神情,像极了老嫖客,又是一副你懂的样子。 招待大叔果然是一脸我懂了的表情,笑眯眯的退开身,并用专业的艳慕眼光,看着江嘠。 江嘠自是轻车熟路的扮演嫖客,手就没有从墨小看的屁股上松开过。 招待大叔:带您去袁总的包间。 江嘠挥挥手:不用,我自己去,先转转,包间里太闷了,一股空气清新剂的臭味,你们家谁想出来在房间里喷这玩意儿的? 招待大叔:我们用的都是帕尔玛之水。。。 江嘠:管他什么水?忙你的去吧。 招待大叔鞠个躬,倒退着没入了墙壁的一个拐角,特别有古代太监跪安的架势。 大叔一走,墨小看就很不矜持的,就近抱住了一根金柱子,张嘴就想往上啃:“这都是真金吧。” 江嘠摸出一把军刀,在柱子上蹭两下:“贴的金箔,撬不下来啊。” 墨小看:“这是什么地方啊?” 江嘠拿手机咔嚓咔嚓的各种拍。 江嘠:“难怪这家伙生活规律,从来不出去泡妞呢?原来在自己家写字楼地下造了这种私家会所。找到姑娘就往这儿带,又安全,又不可能被发现。” 墨小看:这男人这么坏,他未婚妻知道吗? 江嘠:过几天上报纸就知道了呗。 墨小看四处闲逛,一不小心推开了某个包厢的门,只瞄了一眼就面色绯红的出来了。 江嘠也凑上去看,顿时被惊住了。 这包厢里,十几个脱得光光的姑娘站在那边唱歌,穿最多的一个好像只戴着胸罩。 墨小看:师父,走啦,看多了长针眼。 江嘠:再看一个再看一个。 江嘠把隔壁包间稍稍推开一条缝,看了半天,沉默无语的退了回来。 墨小看也想上去看。 江嘠却一把捂住她的眼睛:别看别看,林强和萧然在里面。 墨小看差点大叫起来:啊?GAY萌天王啊!我好萌他们这一对CP的。 江嘠:萌你个头!一对男人做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萌的,多看了会瞎掉,赶紧滚蛋。 墨小看趴在地板上正待撒泼打滚,却被江嘠抓住头发倒拖了出去。 ++++ 苏苏用力的擦桌子。 明明很干净,却用力的一直擦一直擦。 先喷水,再用洗涤剂,再倒了许多许多八四消毒液。 把那本来就白的桌面,擦的像是雪地里的一张白纸。 苏苏擦了一会儿,忽然跳下椅子,走到房间里,翻起电脑屏幕。 那张袁枚和女人亲热的照片还在那里。 苏苏盯着凝视一会儿,又盖上电脑,仿佛满身都是力气,继续跑去擦桌子。 誓要将雪地里的白纸,也擦成虚无一片。 这么周而复始的几次,眼见着桌子没法再干净,抹布却越来越白。 苏苏徒劳的和这桌面做着战斗,直至家里的电话响。 苏苏愣了下,抓起电话。 苏苏:“喂?“ 严开站在一片矮小的树林里,无聊的踢着脚下的鹅卵石。 电话那头传来苏苏的声音。 严开欣喜的说:“苏苏,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了很多人,才算弄到你电话。” 苏苏有些吃惊,但也有些无奈:“找我有事么?我手机丢了,最近同学们都不太能联系到我。” 严开急切的说:我想见你,苏苏,我一直都在想你,我真的想见你。 听着电话那头,曾经的追求者那么迫迫的样子,苏苏看看自己,灰头土脸,带着塑料手套,四面都是抹布和水桶。 苏苏苦笑,拉下手套,在房间里走了几步。 不知怎么,又走到电脑前。 下意识的翻开电脑屏,那张照片犹如梦魇,一直在屏幕前端。 苏苏咬嘴唇:“严开,我都快要结婚了。以前就跟你说过,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我爱的人,以前只有这一个,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就算是未来,还是只有这一个。” 严开的声音,依旧的火热暖烈:“可是苏苏,我只想要一个机会而已,你现在还没有结婚,我就有机会。” 苏苏毅然决绝:“你追了我十年,就算抗日战争都胜利了。要你真有机会的话,我早睡你身边了,哪还有今天。” 严开苦笑:“你说话还这么伤人。” 苏苏:“伤人有时候才是救人,我要想害你,恐怕你这辈子都陷在里面出不来了。” 严开:“我已经陷在你这儿出不来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只有呼吸,和电脑上闪烁着的,妖艳的光芒。 门外传来了有人摸钥匙的声音。 苏苏听到自己老公快进家门,顾不上严开还想说什么,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袁枚最终也没摸出钥匙,苏苏打开门时,那男人整个人就是醉恹恹的,都快要倒下来。苏苏想起电脑上的那张照片,就想着退开身体,任由这男人摔在地上,让他摔个清清醒醒。 可一见到他那满脸落寞孤寂的样子,便又不忍心,伸开手,抱住了袁枚。 袁枚的全身重量,都落到了苏苏的怀抱里,她吃力的咬着牙,费劲全身力气,才能支撑着不倒下。 这一幕或许是才发生,但不知为什么,苏苏总觉得梦到过很多次。 无论男人在外面有什么样的面目,回到家后就会把全部的分量都丢在女人的怀抱里。这种感觉,大概就叫归宿吧。 苏苏想到此,心里就是一酥,更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把袁枚拖上了床。 袁枚已经酒气上头,完全没了反抗能力。苏苏麻利的给他脱掉衣服,又取来热毛巾,上上下下的一阵清洗。 等到把男人洗的跟香香猪似的,再套上睡衣,丢进已经暖和了的被窝。 累的半死的苏苏看着呼呼大睡的袁枚,才恍然大悟,自己干嘛要这么贤妻良母,这家伙还没交代那张照片的事情呢。 苏苏正琢磨着要不要去端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把男人给浇醒。 这才YY了几秒钟,自己电话又锲而不舍的响了起来。 苏苏超级没志气的害怕吵醒袁枚,悄没声的拿着电话往三楼跑去。 这电话又是严开打来的。 苏苏压低声音:“不是跟你说清楚了么,怎么还打来啊。” 严开:“你突然挂电话,我怕你出事啊。” 苏苏:“我在自己家能出什么事儿啊,我老公都回家啦。” 说出这句话,她居然都有那么一丝对不起老公的感觉,甚至于觉得自己和袁枚的那张照片都扯平了。 过了许久,严开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语气里都是寂寥:“那和我见一面吧。” 苏苏:“不。” 严开苦笑:“可是,我就在你家楼下呀。” 苏苏吓了一跳,赶紧跑到窗口。 苏苏住的别墅有五层楼,她正在三楼的房间里,窗外是一片小树林,都是低矮的常青树,沿着坡道,长了没几年。 透过窗户,苏苏看到许久没见过的严开。 这男人还是如读书时一样,瘦削、苍白,浓眉,又瘦又高,腿长的和边上的树杆子差不多笔直。 严开穿着很普通的外套,在这寒冷的季节里,显然是过于单薄。 于是他略微佝偻着肩膀,手伸在口袋里。 有点落寞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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