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是被不同人问起，你养过宠物吗？用以验证我是否是一个真正有爱心的人。是的，我养过好几只狗，好几只猫，它们曾是甜腻窝心的陪伴。直到五年前，由于养育不善，导致一只名叫泼皮的吉娃娃在三个月时早夭。。 今早，翻出五年前写的文章，怀念泼皮（网上找到了一张最酷似它的照片）。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新闻，即使王菲离异，偶像坍塌，也不及你身边人事的十万分之一。流经你岁月里的那些真真实实的存在，你还记得吗？ By苏苏 泼皮的离去 已经记不起泼皮离开的时间，记忆有点变淡，仿佛那抓也抓不住的过去。从刻意去回避残酷的现实，到带有歉意的忘记，路程并不长，都逃不过如此。 只偶尔回家时，路过门口，会猛然间想起它当初的等待，内心便一阵乏力。 泼皮没有真正经历过世事，它的一生单调、封闭，像一壶烧到中途的水，突然间断了煤气，我们便把它倾倒了。 到冬天，它游历在外的小心灵会不会感受到冷？始终认为它是有灵魂的，其间的某些经过并不是巧合。 永远记得它第一次奋不顾身追我上楼的那一幕，那样的依恋和惶恐。人生的某一种重要价值在于被需要。因为被需要而不离不弃，这个道理泼皮早就告诉了我，我现在才明白过来。 泼皮对我如此，我对他人亦如此。 命里泼皮就是我的狗，之后再也没见过狗贩出现在当初那个地铁口，也再没见到过忧郁如斯，灵异如斯，孤独如斯的一只小小狗。仿佛不是狗世界里的一分子，它从来远远避开对其产生任何好奇心的同类，世界里只有亲近它的几个人。只有我们，属于我们。 而它是知道自己存在的位置的。在朋友家，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妥协，无人指导的情形下自己乖乖把屎尿拉在客厅的一角的报纸上，仿佛忘记了自己的阳台和床垫。折腾的劲头也大打折扣。直到回到家，才兴奋得满地打滚，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阳台上自家的地盘狠狠撒上一泡尿。 这是它的一份安全感和荣耀，因为唯一的给予和得到。 后来去医院，从小感冒发烧到不治之症，它的经历牵引着我的经历，创造了无数次的巧合，大概是我愿意把它作为一场游戏里的道具，它的命运即被安排如是。所以，泼皮，对不起。 你的离开让我少了很多牵挂，也许我并不愿意对你负责到底，所以你自觉走了，得我的安心，仿佛是最好的结局。 谢谢你。 说与泼皮（生前） 你是终于失望了，我知道，自己蜷起来，躺在床上，不再纠缠。你不困我知道，只是失望了想要给自己保护，而已。 看你如此一副模样，我的内心变得好柔软好安详。时不时低头与你对视，冲你微笑，你的眼神依旧清澈无辜，依旧有些淡淡的忧郁。孤独的小动物都会这样吗？还是，不孤独的小动物也会这样？ 你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时常在想这个问题。 你总会在我翻身醒来的那一瞬间站起来，摇着尾巴过来和我亲热，然后等待一顿早餐。有一天，你的早餐终于变成了一只白水煮鸡蛋，于是你好开心，卖力啃着，不忘抬头朝我“哈哈”笑着。 然后看着那个给你鸡蛋的人拎上包关上门，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一开始你还拔门“汪汪”，后来你就适应了。 然后就是一整天自己和自己玩。有几件小玩具，不多久也会腻了吧。我想你一定花大量时间来午休，不然时间会过得好漫长。天黑之前你就开始蹲在门边，等待着那阵脚步声和钥匙洞开房门的一瞬间，这让你整个世界突然变得有了动感。你用尽所有力气哈着跳着，坚持做一只淘气的小小狗，永远保持对生活的热情。 然后她被你的情绪所感染，蹲下来陪你玩会，就自顾自离开了。你好珍惜这短暂的有人的时光，她去厨房你去厨房，她去厕所你也跟着，形影不离。 等她洗澡完，她可能看书，也可能对着电脑全神贯注，不再理会你花痴般的热情。你着急、恼火，抓住她的裙角不依不饶，可有时候除了呵斥什么都得不到；你挠她的脚试图被注意，可得到的往往是一记猛踢。 于是你就在失望中安生了，自己蜷上床，睁着眼等待她的对视。 这是不公平的，她养了你却不给你幸福；被占有少被给予，是不快乐的生活。 我却始终没想过做你的主人，去主宰你的一切。有人问我把你当什么，宠物还是家人？我想都不是。在我眼里，你是来到花花世界中的一个小生命，和当初的我一样。我尚有父母庇护，而你的命运比较多舛，一直需要被照顾。 抱歉的是那时被我看出你的表情颇似某个人，就把你不计后果地抱回来了。大多数你还是很乖的，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喜欢我的床底下拉屎，可看不见并不等于可以粉饰太平啊，好臭的，一直臭到了我的梦里，收拾起来十分地麻烦，小傻瓜你可明白？ 妞妞说我应该多给你些关爱，我却在想是不是该放手了，为你找个不那么忙碌的新主人，让你比我更有限的生命有更好的归宿。我其实好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可惜你不懂，我该怎么办呢？ L想要你去他家，那个古怪的家伙，我明显不怎么放心，你说呢？ Janen建议我把房间留给你，把自己送人，如果你比我更强悍，这其实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你认为呢？ 那天在医院，我一直在幻想，换作你们狗类比较拽，扑腾着等待你回家的是我，你会不会给我很多的关爱呢？我病了你会送我去医院吗，你会不会是一个好主人，不仅如此，还是一个成功狗士，没准还会给我聘个狗保姆呢，呐呐！~ 泼皮的谁也不給的丝袜 泼皮的玩具目前已经较为多样化，从吉百利小熊、我的红线帽、抹布、一截粗线带子、拨起来骨碌响的水壶盖，到那只莫名其妙深受其爱的丝袜。 它每天清点着自己的这些个家当，一个都不能少。 特别是那只已经脏得不行的丝袜，谁要都不给。 抢过来、扔垃圾桶、藏起来，均不管用，一会准被它翻将出来，屁颠颠儿叼回自己床上，严加看管。 泼皮童年时期的记忆，少不了这只丝袜，不知道在它眼里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除此之外，附近的一个有着美女老板的餐吧也将是它记忆中一抹亮色。那里，泼皮有着特殊的准入权，人们都很喜欢它，四处一片“泼皮”之声，都不知道该稀罕谁了。 泼皮很自觉，一个晚上憋着愣是不拉屎撒尿，憋不住了才撒到自己的布袋子上。 说到拉屎撒尿，泼皮有一个古怪的作风，除了我的卧室，厨房、走廊、邻居妹妹的门口，它都认为是广袤的厕所，有的时候专门跑出去便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除了这些之外，面包和酸奶目前已经成为了它的最爱。 知道认主人了，谁都不跟，有点自豪，也有点心酸。 最主要的是，只要我给它的东西，除了药水儿药片儿，它都十分珍惜，十分重视，觉得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了。 所以我越来越爱它。 初见泼皮 泼皮是一只小男狗，刚被取名两三天，就已经知道自己叫泼皮了。 “Bobbi—— 过来——” 哪怕是正在对自己排出的便便做深入探究，并打算回收利用，它也会立即掉转头朝着大人跑过来。 小尾巴尖儿一颤一颤的，跟在墩墩的小屁股后面。 它不是一只傻狗，我坚定地认为。 “Bobbi，不许随地大小便，自己去阳台解决，知道吗？” 它或许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同样有着交流的欲望，蹲下来奶声奶气地朝我吠吠。 两天后，就会很自觉地去阳台解决了。 或者固定在房间的某张报纸上，或者从垫子上拉下一张我的采访材料作铺垫。 鲜有拉在房间一角，对于这样的情形也在试图自己回收利用。如果闻到它的小嘴臭烘烘的，大概其就知道它刚才做了什么。 泼皮很乖。 按照狗贩子透露的信息，它现在大概1个月大。但基本不哭，只要让它在离人不远的地方呆着。 洗澡也不哭不吵，十分享受的样子。开始时有点胆怯，发着抖，眼神底哀，不知道大人在对它做什么。 不过对于刚离开妈妈的小宝贝来说，已经很勇敢了。 泼皮很泼皮。 之所以给它取这个名字，也是希望名如其狗。 第一次带它出去遛弯回来，要上楼，它不愿自己爬。 威逼利诱之下，气喘吁吁十分不易地爬了一层，就开始朝着我吠，不愿继续。 “来，自己上来——” 不理。 我也不理。 双方对峙着。 突然，它急转掉头，骨碌碌沿着楼梯便往下滚，嗷嗷叫着…… 小样儿！ 抱它上来，放到另一层的楼梯中央。 自己爬了上来。居然也知道各退一步。 但就是再不愿爬了。 又是对峙。 不同的是，这次它不打算真滚下去，只一边做出马上要滚的姿势，一边用凄苦的神情望着我。 多舛的命运。 几天前刚到手时，可怜的泼皮被灌了安定，再加上晕车，奄奄一息，十分可怜。 拿去宠物医院被医生用温度计捅了小屁眼儿，两眼一激灵，有些空洞和茫然。 再抽了两管血化验，很疼的样子。 结果是营养不良加贫血。 一回到家就精神了，哈哈着满地乱跑，不哭不闹。 可怜的泼皮，白挨了那些个…… 总体介绍： 泼皮： 小男狗、下里巴狗、享年0.3岁、机灵有个性、偶而忧郁、善解人意 爱洗澡、爱吃肉、爱睡在有人的房间 不爱吃狗粮 爱研究自己的排泄物 某日喜欢上了一只玩具小熊 和一只丝袜。 泼皮，你现在哪个世界里呢？自你以后，再无养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