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幸知 发表于 2017-12-1 00:06:53

找我想找的男人,结我想结的婚,过我想过的日子


子宫,是婚姻的江湖

让我们给婚姻一个长焦,拉到远古。婚姻经历了一妻多夫、一夫多妻,经历了族内婚、族外婚、对偶婚,到现在普遍的一夫一妻制。

从原始社会算起,婚姻存在约300万年了。先由女性掌控,也就是母系社会,后是男性掌控,从父系社会到现在。

母系社会是女权社会,女人在社会掌管大权,在家庭一锤定音。这时候我们看到很多歌颂女性的神话,女娲补天造人,精卫填海、西圣王母、女和月母……

女性的权威地位源于显著的繁殖能力,人类必须借助子宫传宗接代以不被淘汰。子宫让女性曾经显赫一时。

新石器时代,进入父系社会,男人统治社会和家庭,创世祖由女娲变成了盘古。私有制诞生:女人必须守寡,戴贞操带,立贞节牌坊,可以拿到市场去卖。在欧洲,首诞“妓女”职业。

吴起“杀妻求将”,可一窥女性地位。吴起,与孙子齐名的军事家,卫国人,服务鲁国国君。鲁国国君欲重用吴起攻打齐国,却因吴起妻子为齐国人而犹豫。吴起为表忠心,杀了自己的妻子。尔后攻打齐国,大胜。

相比较女人,男人更爱权力。女性失去地位和身份,成为配角,成为商品,成为男人的私有财产,余下被歧视的女性性别。

谁做主,谁就决定婚姻制度的内容,以及婚姻舆论的导向。婚姻制度、婚姻舆论,可说男性和女性争夺主权的结果。

不做在婚姻里行走的子宫

今天,阔别万年的女权,把女人从男人身上分离出来,女人要和男人肩并肩,去创造生活。就像诗人舒婷《致橡树》写的: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不做胁骨,不做花瓶的女权,使婚姻丰富多元,“生如夏花”。

首先,婚姻呈现“许三多”现象:离婚多、剩女多、同居多。许三多现象,有人会很为是“乱象”,我的看法,它们也许是女性的婚姻“独立”宣言。

敢于拒绝糟糕的婚姻

“独立”就是敢于拒绝糟糕的婚姻。这是一线天,比珠峰还陡峭,比过山车还跌宕起伏。离婚没有套路,只有心路,迷路后找不到出路,就是死路。

为什么这么说?离婚是结束一段亲密关系。看起来是两个人的事,后面却是一群人、一个社会。你以为你只是和另一半结婚,大错特错,你是和整个社会结婚。若你离婚,你是和整个社会离婚。所以离婚比结婚、不婚更需要勇气。

遇罗锦是代表,因离婚而家喻户晓。1980年《婚姻法》颁布前后,社会出现一轮离婚潮。

1980年5月16日,34岁的遇罗锦向法院提交离婚诉讼,引起轩然大波。媒体讨诛笔伐,有称“一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有称“一个堕落的女人”。

两家百万发行量的杂志发动大讨论:婚姻是以政治、物质还是以爱情为基础?离婚标准是“理由论”还是“感情论”?主流舆论一边倒地谴责遇罗锦。

1980年9月25日,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做出一审判决:原被告婚后没有建立夫妻感情,这对双方都是一种牢笼。判决离婚。遇罗锦老公不服,上诉。

1981年1月19日,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婚后没有建立起夫妻感情”与事实不符,发回重新审判。1981年1月28日,朝阳区人民法院重新开庭审理。最终调解离婚。

遇罗锦,北京人,出生知识分子家庭。1970年3月,因下乡在黑龙江,和一素不相识的农民结婚,户口从贫困地区迁到东北。4年后离婚回京。

1978年,在北京谋生不顺,与北京工人蔡钟培结婚。蔡钟培认为遇罗锦离婚,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顶着道德谴责,遇罗锦坦然:我是否把继续和蔡钟培凑合过,作为对自己的惩罚,永远自欺地过下去?

遇罗锦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个大张旗鼓冲出无爱婚姻牢笼,解放自己的勇敢女性。她给出《玩偶之家》娜拉的结局,找我想找的男人,结我想结的婚,过我想过的日子。

接着更多的女性顶着社会压力,冲出无爱婚姻牢笼。

1997年,由王玲等调研撰写的《653对中年夫妻婚姻现状及影响因素探讨》显示,离婚家庭,以感情不和为由提出离婚占离婚家庭总数的98%。

提示注重夫妻心理交流,感情养护对维持家庭的稳定性十分重要的。表明越来越多女性敢于拒绝糟糕的婚姻,也表明女性在婚姻中觉醒。

从男人的买卖品,到敢于离婚,女人走出“从一而终”的老式婚姻,冒被主流社会、同类抛弃的风险,表达:不做没有爱的婚姻的陪葬品。坚持:我不要这个男人,我要的是那个男人。女人多了一个选择去掌握自己的命运。

敢于拒绝“将就”

现代婚姻还有一个现象,我把它叫做“夫妻贝多分”,即分床、分被、分居、分心。这样的夫妻心已离婚。所以他们常常愤慨: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还要防着小三来盗墓。或者感叹:婚姻是地狱。

上周在琴行,一对母女很可爱,嬉笑着,猫着腰,站在琴行的侧窗,瞄着琴行大门,像准备等着谁出来给一个大惊喜。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母女蹑手蹑脚靠近,满含喜悦。男人侧头,发现母女,阴沉着脸,待母女走近,一个巴掌甩在小女孩的脸上。女孩笑容凝固,呆立。

母亲脸色阴了阴,然后闪出笑容,去开车门,女孩坐了进去,男人过来,一把拽出女孩,母亲忍不住了,低声:你干吗?男人阴着脸:你进去!母亲又挤出笑脸。

这个妻子,她觉得婚姻是天堂还是地狱,还是一会在天堂畅游,一会在地狱受刑?这个女孩,长大后会想结婚吗?

如果说婚姻是地狱,那这个地狱是女人宠男人宠出来的。或者说是女人屈从男人屈从出来的。这个妻子幸福感如何不知道,我可能会武断的认为,和感慨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的人一样,她可能行使的是男人的子宫功能。行使子宫功能的人,才是真正的剩女,因为剩下的只有女人的躯壳。

你想做男人的子宫,还是男人的女人?如果你做男人的子宫,你只是男人的部分,如果你做男人的女人,那你是男人的伴侣。大众定义的剩女,那些有自己主见的女人,没有选择做男人的子宫,也没有选择做男人的女人,她选择的也许是做社会的女人。

国家前副总理吴仪终身未嫁,她说:我比较顽强,要成为自己生活的主人,不能让舆论左右我。一个单身的女人,没有这一条,很难坚持下来。吴仪选择的是做生活的主人。

与其弹奏无意义的“夫妻贝多分”,不如做自己想做的事。剩女是剩下宝贵时间和思想的女人,她们也恐慌,也许也会恐婚,有的剩女可能不知道自己为何不结婚,以为是担心婚后影响工作或生活等,其实让她们坚持不婚的,可能是追求独立的自我,或者在和男权交战中成熟的自我。

在她们的自我里,张扬着拒绝,拒绝“将就”,拒绝“屈从”,拒绝将就男人,将就婚姻,拒绝将就社会,将就性。我行我素,我素我在。

剩女,在婚姻之外,用舒服的方式和社会结婚。

不论在婚姻中,还是在婚姻外,不做男人的子宫,而是做男人的女人,或男人面前的女人,你才能被尊重,才能在婚姻里看到爱情,在两性的世界看到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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