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瑟斯 写情感类的专栏很久,听过狗血的爱情故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谈恋爱,对大部分人来说只是必须经历的某个阶段,目的明确,是作为选择婚姻的考验过程。 对于另外一些运气不好或者乐此不疲的人来说,则成了无法磨灭的人生印记和回忆痛点。 而这件事最引人入胜的地方在于,如果抛开快感这件转瞬即逝的人生良药来说,纯粹从生命体验的角度来说,很难说成为那一小部分命中注定的人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次实录采集并没有我想的困难,原来绝大多数姑娘,甚至外人看起来婚姻爱情幸福美满的,都各自觉得自己经历了情感上高潮迭起的反转剧。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独特而在世界的眼里可能只是复制粘贴。 家境正常、工作平庸、长相不出彩、学业中等,在三四十年最有可能性的人生里除了爱情经历,还真的很难有回忆亮点。 所以这个选题最值得琢磨的不是受访者认为自己爱情是否跌宕起伏,而是我判断虐恋的标准维度,最终我选择了完整记录其中一个姑娘的故事来做这个实录。 以下是内容。 @双鱼不犹豫 29岁 艺人统筹 离异 经常觉得我一个人恋爱的痛苦经历抵得上正常姑娘三辈子。 还有就是,这辈子我放在爱情上的时间和精力太多了。 可如果重来一次,也许上述两点还是会发生在我身上。 跟月光宝盒反复打开类似,每次拼命想不一样改变结果,最后还是回到原点。 然而我又不是个认命的人。 说正经的,敏感是我的致命弱点。 我很喜欢你以前写的那句话。 敏感的人容易察觉得越多,容易相信的就越少。 初恋基本毁了我对爱情这件事的信任。 我就一普通的城市小康家庭的姑娘,考高中发挥失常没进重点学校,爸妈托关系让我在一所二流中学借读,大概是自尊心的问题,总觉得别人看我比她们低一等,所以想在别的方面找回来。 在表现美这方面,我比较早熟,化很淡的妆,穿些学校尺度之内又能勾人的小裙子,抽烟、跟男生一样说脏话表现得无所顾忌,在我们那个年级算是个男生都想把的妹子。 姑娘之间高中那时候的关系认知也就让我之后对什么闺蜜什么的根本不在意,因为敏感,我知道大部分好好扮好学生的姑娘都羡慕我又嫉妒我,表面上很想跟我凑一群,把丑死了的校服打个结系在身上就想跟我一起装坏女孩,背地里又聚着团骂我不要脸。 无所谓,我也许在乎别人说我是借读生,但是最少我要是个让人记住的借读生。 我初恋这时候跟我表白了。 说实话,真没想到。 他长得白白净净,是个班委又是年纪足球队的队长,我差的科目比如数学物理,他基本每次都在年级前二十,关键他基本从来不和我有什么交集,我不烦他的原因很简单,他见到我不像其他傻逼小男孩儿一样故意目不斜视,然后偷瞄我的胸和屁股。他该打招呼打招呼但是从不跟我套话搭茬,我尊重那些跟我不一样的人,只要他是礼貌的。 要知道像他这种学习不错还能运动的料子,最是受高中小姑娘无脑喜欢的,如果再会耍个帅之类那就更抢手。 那些每天想跟我学坏样子的姑娘基本叽叽喳喳都在讨论他,说他比我们班上其他的男生像男人,我当时就在心里笑,可你们都像没来月经的姑娘不像女人啊。 然后他就跟我表白了,过圣诞节,学校组织无聊的什么晚会,我准备翘了闪人,他在学校门口给我拦下来了,直接就喊我名字,说他喜欢我,想跟我聊聊。 我瞅了他一眼,看他有点紧张我就乐了,我说还好你说的快,说慢了我特么以为我模拟卷子没交给你。 现在想起来,我们一开始就在用成人而不是高中孩子的方式谈恋爱。 没那么多推着自行车聊天和凑钱吃快餐过生日送个绣了名字的手套之类。 他跟爷爷奶奶过,夏天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爷爷奶奶都去了沿海。 我就住进他家,跟家里要了钱说是夏令营。 每天做爱,烧饭,看电影,说实话,也就让他帮我写物理暑假作业的时候才能让我想起来我们还是高中生。 所有的事情都是激烈的,他其实跟外表完全不一样,是个内心很暴力的人,我们经常会写着写着,他就把我按在床上的简易小桌上要我。吵架也是一样,都是什么脏话骂什么,骂完了过会儿就好了。 那时候别人经常说的什么高中生逆反和苦闷,在我和他身上根本没有过,也许应该是都用我们独特渠道发泄和排解掉了。 夏日时光短暂,过去了我就没理由住在外面了,那时候开房太贵,只能趁着他家里没人或者我家里没人偶尔我们回去激情一下。 学校里我们隐藏的很好,没人知道我俩的关系,这是我们的默契。 相反保持各自的形象他就能听到男生们在一起用下流的脏话想着我意淫,我就能知道女生们扮小白兔对他暗送秋波的内部表白。 这些反而成了我们独自在一起时的调剂,比如我经常很变态地在他跟我做的时候喊别的男生的名字或者是装别的女生。 这种超过那个年龄的感情注定也会出问题。 高三的时候我们矛盾就凸显出来了,主要是他一直立志要考本地的一个理工重点211大学,我那时候巴不得要去外地,破烂学校都不要紧,只要离开这个呆腻了的城市。 他吵不过我,后来只能妥协说他报个跟我一样外地城市的重点理工,我还有点欣慰,因为表面上看起来我是那种无所谓的人,其实只是怕面对不想面对的后果,减轻伤害。 只是后来我明显感觉他约我一起的时候少了很多,我想确实他也是要复习,就没怎么多抱怨。 可谁知道有一天我翘课,听另外一个姑娘说起,我们班的副班长,一个看起来很白富美的姑娘,跟她们说她跟他好了。 我以为是误传,高中女生碎嘴多的很,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心慌。 然后强压住问他的念头,就留了心眼。 他什么时候有空,我很清楚,有天下午他借口不舒服回家,我本来要送他,他说他奶奶在家。 可我忽然发现,我们副班长也在收拾东西准备走。 我没说话。 那天我在楼下,跟着他们上楼,我可以那时候就敲门,可我没有,一直等到那个姑娘叫得我在防盗窗门口都能听见。 你看,我的第一次捉奸,在高中就完成了。 你知道他对这事说了什么吗? 就一句话:都是因为你逼我不考本地的大学。 那时候我知道,我对男人的信任,完全就崩塌了,不是夸张,我有种预感,我会一直遇到这样的男人。 一语成谶。 他后来也没像他说的,考本地,而是他爷爷出钱送他出了国去新西兰上寄宿学校。 我呢,心灰意冷,抗住流言蜚语,如愿以偿考到了北方的一个小城市。 直到高中毕业,我再也没跟他说过一个字。 大学的时候,我同寝室的姑娘们还在偷偷讨论破处和上床的安全性,我忽然就觉得很悲哀,好像自己的人生的快进了。 大概是刻意想慢下来,直到大三,所有的姑娘都谈了恋爱,有的都换了两三个男朋友了,我才遇到第二个男朋友。 和她们在学校找的同年级或者高年级男孩子不同,我找了一个校外的,已经工作的男人。 那人是做会计的,我在一个同学的哥哥一起玩的饭局上认识的。 唱歌的时候他就要了我号码。 说实话,我也想男人了那时候,他条件看起来还不错。 见了两次面,他给我买了些小礼物还算贴心,最重要的是那人还有点幽默感和耐心,不像我遇到的大部分荷尔蒙上头的校园男孩,找个女朋友其实就是除了打游戏还能偶尔打个炮打发时间。 第一次上床是他过生日的时候,都谈了两个月了,我跟他说我不是处女,他笑说那扯平了,他也当不了处男。和高中的初恋不同,他挺温柔的,我从来只给男人用过嘴,他会给我用,那感觉,太好了。 那次之后,我没课的时候就经常去找他,他不让我去他公司,说管的严,一般就看看电影逛逛街什么的,然后开房,结束他送我回学校。 我觉得我感情里经常是外冷内热的,虽然看起来不主动,但是如果跟人在一起,就特别怕失去和希望被需要。 所以我提出要去他家的时候,看起来随意,其实忐忑。 然而他拒绝了,说他是租房的,太乱了。 我就再也没提。 整整谈了一年多,眼看着我大四实习了,他跟我见面的方式变得越来越单一,就是直接上床。 这也没什么,可是,我打胎了三次。 他有个特别不好的习惯,就是不喜欢戴套。 我说过无数次,他永远不听,说是不舒服,现在想起来,他根本无所谓。 第一次有了,他还带我去医院,后来干脆就只出钱,说公司特别忙。 第三次的时候,我从医院出来,医生把我训了一顿,说如果自己想毁自己,不吃药不戴套那就不要怕以后没孩子。 你肯定会觉得我傻,可你知道吗,我当时脑子里执拗的只有一件事,只要作为男人他不骗我,这是我的底线。 不晓得为什么。 然而还是被现实一巴掌扇醒,巧的像电视剧。 我同年级的一个校友,在他们单位实习,而他不知道。 他老婆下班来接他,被我的校友撞见告诉我。 呵呵,原来他结婚已经四年多了,外人看起来正常到不行,没事再花钱开个房操个不用戴套不用买药的女大学生,生活简直岂止幸福,简直美满。 这一次,我没忍。 他找我开房的时候,我憋住恶心,偷拍了照片,然后复印发到了他们单位。 他老婆直接找到了学校,我和她当面撕逼,不是为了男人,为了我可怜的自尊心。 打赢了架,丢完了人,学校反复找谈话,同寝室的人畏我如猛虎,纷纷找借口换寝室。 我又一次因为爱情搞砸了最后的校园生活。 毕业后,二十五岁再谈了恋爱。 第一个单位的同事。 眼镜男,看起来平庸单纯。 我倒追的他,只想早点结婚。 时间更短,只有半年的时间,他因为出差嫖娼,赶上当地扫黄打非,被警察抓到了派出所关了一夜。 那一次我简直想死,真的,因为无论单位的议论还是爱情都让我快抗不下去了。 割腕没成功,太疼了,我验证了一件事,怕疼比怕死更直观。 辞职以后,我去了趟九华山,人在实在无法解决某个问题的时候会求助于一些自己不了解的方式。 我厌倦了。 回来以后机缘巧合换了行业,进了影视公司带艺人。 去广州走通告的时候,在后台抽烟,遇到了我老公。 他是那次活动的赞助商,借我的火,然后把我当成了艺人,夸我好看。 我看他一身的杰尼亚和万国表,就知道他身家很大,也没当回事,就逗乐。 他说别的姑娘看到他就想勾他,觉得我把他当个哥们,很新奇。 后来我半年里我去了三次广州,前两次是因为工作,他都全程接待陪我然后很绅士地送我回家。 他离异了两年,自己创业,做领带生意,年纪又不到五十,一群姑娘往他身上扑,他跟我不否认喜欢跟她们玩玩,无非买个包买双鞋就能搞定,就当是缓解工作压力。 我也喜欢跟他聊天,就把以前的事都跟他说,他夸我干得漂亮,要是我能写剧本干脆他投资拍个电影,保证大卖。 总之,就是轻松。 半年以后,我们领了证,我搬到广州,跳了槽,还是做艺人统筹。 结婚之前我只跟他提了一个要求,如果玩,要告诉我,如果不喜欢我了,也请告诉我。 他跟我说前一个问题,可以答应,后一个,不会发生。 我没信,但是我知道,他就是答应了,我也不会信了。 结婚以后他转型做小额投资,在家的时候很少,经常要去夜总会弄到很晚一身廉价女士香水味回来,我也没说什么,选他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既然不相信男人,那就别抱期望。 凭心而论,他对我不错,无论怎么玩,我的生日或者过节,也总会在,要礼物有礼物,要温存有温存。 然而这一次,是我自己出了问题。 在横店那边跟组,那一个多月夜戏特别多,我抵抗力下降,皮肤发炎,晚上经常痒得睡不着。 跟他打了几次电话,要不是边上吵得根本听不见在酒吧,草草说两句,要不就是根本无法接通。 我也就不打了。 后来我跟执行导演上了床。 长头发的艺术男,根本不是我的菜,说起来心酸,就是因为他发现了我过敏,回酒店的时候给我带了药。 这事儿我老公根本不知道,本来也不会知道。 但是我从北京回广州的航班上一直在想这件事,下了飞机,就回家跟他摊牌。 然后火速离婚,我一分钱都没有要,他坚持要给我生活费我也拒绝了。 今年,我二十九岁了。 但是感觉自己已经像个三十九岁的女人,这和老没关系,是一种自己知道的状态。 但我现在不会再因为爱情自杀了,因为更有意义的是经过了这些还能说出来的我自己。 以上,实录部分。 我选择她而不是其他人,并不是她的恋爱最富有戏剧冲突,实话说,轮虐心她谈不上最字。 然而像我更热爱台湾导演像杨德昌、蔡明亮拍出的东西一样。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故事和人物关系其实早就被讲完了。 让你触动的,愈发沉默悠长。 感谢看完她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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