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不见未来又不舍得分手的恋情哪
就当成是一场旅行好了,哈哈。现代社会,节奏快,选择多,联络手段丰富,很容易喜欢上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喜欢的时候往往顾不得太多,就是单纯的彼此开心,彼此取悦,你对我好,我对你好,没想过未来,也懒得再考虑其他人,感情就是有这样身不由己的时刻。
直到激情慢慢退却,我们继续和现实狭路相逢的时候,发现彼此的感情,变数很大。
比如说我,大家也看得出来,一个中文文字爱好者,在大学时代,就给各种杂志或者小报小刊填写边角料。这种边角料可能也没什么人看,只是版面不足了凑个版子的作用,不花多少力气,也没多少心血,一门单纯的手艺。
而曾经交往过的一个男人,则有着比较强的移民倾向,大学能不能有耐心完整读完都不知道。
我?出国?怎么可能呢?喜好清零还没有麻辣火锅吃,生活费估计还要打黑工跑去给人洗盘子?洋插队啊,我不干。
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我们当时,移民派和非移民派的学生生活还是很容易区分的,一个是没事就刷雅思托福针砭时事,一个是找打工去图书馆看书看录像带岁月静好。
在什么国家生活,这对我们来说都是难以妥协的大事,当时又是学生,很显然彼此之间的感情和能力根本无法判断到底是该从彻底分手,还是听从某一方的意见。
分手舍不得,在一起又没希望。
好在那时候开始玩股票分心。
别说我偏题啊,有些道理,就是当局者迷,跳出到另外一个圈子去触类旁通,反而就清醒了。
那时候我相信流传一种说法,就是人这辈子,要么永远不碰股票,要么就早点碰,最好一能开户就去玩玩,准备一笔输光的钱——因为越早你越穷,那时候输光的损失就越小。
我妈也是老股民了,听到我要玩股票很高兴啊传输了她认为她毕生的经验给我。
但是我根本就没听她的……
因为我妈炒股票当然是为了赚取,而我一想到这笔钱肯定是为了输光而准备的时候,思维就……佛了。
我既不看基本面,也不关注每天的起伏,我就当我把钱捐了出去。陆陆续续选了几个我听说过名字的股票,几块十几快一股很便宜的那种,然后就觉得自己是个炒股的人了。
那时候委托还是类似于BB机一样的炒股机,或者电话交易这种,没现在那么方便,所以我这种在学校又忙于打工恋爱和学习的人,不交易是常态,交易是变态。
但小半年下来,我发现,收益率竟然不错!和我妈这种每天关心国家大事的,也差不多嘛。
反而是因为觉得自己收益率不错的时候,我开始飘了,而一旦交易频繁,我就开始输钱。所以股市越好,我出错的概率反而越大——当我做好输光准备的时候,我在赚钱,而当我想通过股市赚钱的时候,我在亏钱。
某天下午,我和移民男在自习室小心讨论晚上吃什么,可能因为什么分歧,他忽然叹了口气说了句晚上就不要一起吃饭吧。
出于自保本能我没有追问原因,就说好的。然后就去图书馆了。一开始有点难过,心理空落落的,我知道这不是一顿饭的原因,我们都知道我们没有未来,但又贪恋当下的快乐,我们又都在担忧,这样是错的吗?
为什么会是错的?我输的起,怎么会是错的?
就忽然想到了我的股票玩法,当我在输的起的时候,我是赚钱的。我亏钱的唯一原因,是我在心态上,输不起了。
他去国外了,我们不在一起,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这个结果当然,不那么愉快,就如同股票输光了,也不那么愉快一样。只是未来真的那样了,我会不会垮掉。
肯定不会吧。我还不是要照样找工作赚钱写文章,一切都无可限量。倒是如果我真的出国了,最喜欢的技能就废了,就算他在我身边,肯定也意难平。
就如同我现在如果真的股票炒的好,翻了几百倍,我敢从此做职业炒股人吗?不敢,不敢我又何必怕输。本来就是为了输光而准备的。
已经做好输得起的准备,当下还为了会输而上蹿下跳,提心吊胆,不是等于输了两次,太不划算了。
盘点下自己为“输”而作的准备,虽然和移民男在一起的确是及时行乐,但是我并没有蹉跎太多时间,首先我没有为了谈恋爱不学习不打工,其次我虽然对学校里的其他男生免疫了,也不再参加周末跳舞,但那时候互联网刚刚兴起,我也是会在聊天室里和大家打成一片,一起出来吃吃喝喝的。
一周吃个几次饭,操场走几圈,小树林里钻一钻,这点时间本来就不至于变成什么结果。就好像我股市里的那点股票,赔光我不会吃不起饭,翻个十倍我也不会财富自由。
比所谓看见在一起的未来更重要的,是我对现在时间的分配和控制。
不在一起,是所有结果里,依赖性最低的一个,因为这个结果里我的时间分配和控制,完全是可以我自己说了算的。
没必要因为不在一起,去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或者他对不起我——我们绝对相处时间并不长,一个礼拜算纯约会十来个小时,一个月就也才四十小时,每个月绝对相处时间也区区3、4天——姨妈都比这个时间短啊,能碍着彼此什么其他发展了,有什么浪费不起互相委屈的?
只要我定的下浪费的起的相处时间,那么这段时间里我就可以轻装上阵,理直气壮且开开心心的和他相处,如果他不理解或者不理我,那无非是不在一起的时间提前了一年半载而已——和人生八、九十年必来,也不算啥吧。
我把人生,定一个无需和任何人安稳在一起,也可以充实生活的底线,这跟底线包括的时间有我每个礼拜工作的时间,学习的时间,培养爱好的时间,独自思索的时间……当下的所有约会或者交往方式所需要的时间——无论未来是不是在一起,无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快乐,都要在这底线之上来分配。
这就好比我炒股票一样,股市好,股市差,或者有什么内幕消息,资金是在一个比例之内浮动的。而这个比例永远控制在哪怕明天这个账户里所有的钱灰飞烟灭了,那……也就那样吧,日常生活不受影响。
底线之上的时间,浪费了也就浪费了——人生,总要有心平气和,轻松浪费的闲暇时光。当我想明白了这些,当我把当下的底线控制高于一些未来的幻想,遇见愿意彼此愉悦的男人,无论以后是不是在一起,都是我对自己理直气壮,毫无负担的犒劳——就如同一场旅游一样,不是因为在家里活不下去,只是为了在家以外,多看几分春色。
希望你也有犒劳自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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