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 发表于 2017-9-1 15:42:28

我没什么办法反对

三天后,赛奇告诉我她要跟唐纳带一个同样没有简称名字的朋友强纳生去墨西哥过周末。

我没什么办法反对。我已经给她许可了。在恐惧和偏执的时刻,我怀疑她开放关系之前是否就打好主意了。

但与其钻牛角尖,我专注在机会上。这是我真正放掉占有欲和嫉妒,即使不包括我也要让伴侣开心的机会。同样地,这正是我要求并且已经超出我预期的事。显然,应该是我跟两个女明星去墨西哥才对。

我交往过的某个女人总是说她想要嫁有钱人。结果她嫁了个穷翻的音乐人。他的名字叫里奇(Rich)。宇宙会倾听——但不会给你想要的,而是你应得的。这是采集者的因果法则。

“什么时候去?”我问赛奇。我们在厨房里,她不只在做早餐,也是在表演,每次她伸手到高处橱柜拿杯子或打蛋都像在表演。她戴着黑框眼镜,洗到极软的蓝色兜帽上衣没拉拉练露出她的锁骨。我尊重、色欲、感激又畏惧地看着她。她太了解我了,深入到我的文化、遗传和发展程式所在的地方,把她自己植入。

“明天。”她迅速补充,“只有三天。”

我担心,现在她要解除安装了。我心中感到一声巨响。太快了。我来不及作心理准备。

“他们有替你买机票吗?”我的语气像一层喷漆充满嫉妒。我得闭嘴。

“有,但我跟他们说我不会跟他们上床。”

这些话意在安抚。效果完全相反。

我提醒自己这是我想要的。她随兴、冒险的天性向来是我喜欢她的特征之一。这是赛奇的一部分。

很多人的问题在于伴侣最初吸引他们的特质,一旦开始认真交往这变成了威胁。毕竟,这种特质是浪漫开始的门户,现在他们想关上这道门,锁上,丢掉钥匙免得别人想跟着进来。

所以与其企图破坏赛奇的随兴,我必须欣赏它。况且,我喜欢固定有新女人,那她为何不能享受新鲜男性的关注?对此我必须效法劳抡斯。

我问清她的班机和饭店资料,以防万一。

她告诉我,航空公司是联航。饭店叫做诱惑(Temptation)。

“诱惑?这是哪门子饭店名称?”

“那是只限成人的饭店,”她豪爽地解释,“他们不接受小孩。”

我努力产生共荣感。我也在心里暗记要上网调查这饭店。或许只是想要安宁平静、不希望到处小孩鬼叫的度假客专用。

很不幸,诱惑饭店网站跟我希望的完全相反。上面的横幅宣称:“可选择上空。好玩。诱人。性感。”

听起来像永久性的换妻派对。

我猜即使她在汤姆熊的渡假村,我还是会充满焦虑。

隔天早上我在机场往下赛奇之后,内心立刻觉得不安。是把她绑在我身上的安全索断了。我对自己的反应既失望又震惊。但我无法克制。我焦虑地查看手机上的时钟,等待她预定地坎昆降落的时刻。然后,降落时间七分钟后,我发简讯去确认她没事。

一分一秒慢慢过支没有回音。或许她的飞机误点了。又或许她的手机连不上国际漫游。也可能她只是没想我。

为了杀时间,或许也防止无底深渊吞噬我,我去邮局收我的信。邮作堆里,有一封我妈标注的私人信件。我们上次谈话不太愉快:她说她在家里搜索威而钢和犀利士,因为她坚信我爸有外遇而且“他不可能自己翘得起来”。我想结束谈话时,她发怒挂我电话。所以我只能想像她一定是写来呛声的。

接着我回家等待。直到终于,我发简讯给赛奇两小时二十三分钟之后,她回复:“谢谢,我平安无事抵达了。”

至少她“没事”。没事总比被杀死丢进垃圾箱好。她比从来没这么爽过好。但这简讯好含糊。我再看一遍。一个字也没提到情感或情绪。连情绪也没有。也没提到她的旅伴。我感觉蒙在鼓里。很……断线。

在我准备在树屋开展团体关系而去拜访的拉法叶莫豪斯公社(Lafayette Morehouse),我学到两个有用的词汇。一个是陌生屁股(Strange ass)的概念,意思是有时候新的性经验可能把激情带回比较例行性的关系中。别一个是新关系能量(New relationship energy),是指通常伴随新恋情而来的迷恋和幻想——与经常觉得被别人的主要伴侣威胁。

所以我告诉自己她只是去弄些陌生屁股,任何新关系能量终究都会消退,长期而言这会让我们的连结更热情。

没有用。

于是我又找上劳伦斯请他出来晚餐,希望保持专注,得到更多支援,吸收一点劳伦斯的智慧。

“我一直想着烦人的事情,”我告诉他,“倒不是不我相信赛奇。是我不知道唐纳有什么企图。他以朋友立场带她去是因为他想要上她?”我发问时,答案似乎很明显。“我是说,如果你认为他不尊重你或认为她在抢你的女朋友却又比你强,你怎么办?”

“如果有人认为他比我强,那是他太蠢。”他停顿,可能想对我这种情感倒退的人强调,然后同情地补充,“你肯定有个过渡期必须克服很多情绪。所以你对另一个男人是否比你适合她、或他是否利用你去连结她可能会产生很可怕的不安全感。要知道这是调整过程的一部分。”

我猜这很合理:熟悉新关系的技巧要花时间。这次肯定是。这几乎与我童年以来读过、听过、想过和观察过的所有经验相反。男从不该分享女人的。他们应该要为了女人竞争打斗。梅涅劳斯(Menelaus)老婆海伦(Helen)跟帕里斯(Paris)私奔之后发动特洛伊战争(Trojan);兰斯洛特(Lancelot)爵士跟亚瑟王(Arthur)的老婆外遇关系关系导致两人开战;在无数传说中,从奥德赛到印度史诗罗摩衍那(Ramayana),男人都参与竞争以求娶公主或女王。胜利者只能有一个,不能两三个。这些既定观念很难改变。

但显然劳伦斯不会。“莉亚很棒,我要其他人也得到我跟她在一起的愉快体验,”他说明,“我太爱她了,我要她做她快乐的事情。

真是个美丽又怪异的浪漫情怀。他说话时,我费力地改变观点,找出柯瑞•费德曼谈过的情感痛苦之中的愉悦,让我的爱不只为我自己也为赛奇引道我的感受。

这时我发现,其实我想要开放性关系。我只想要半开放性关系。这完全不合理:我想要随心所欲跟任何人在一起,同时我的伴侣只能跟着我。我显然不像劳伦斯那么进化,不像胡椒那么情绪稳定,不像詹姆士那么寻求认同,也不像柯瑞•费德曼那么被虐狂。或许我寻求的不是另类关系,只是对她的情感很困难但对我很容易的自私父权关系。

我什么也没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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