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妈像我妈
妮可让我联想起较矮、较保守、更瘦版的英格丽。她五尺四寸高,穿着好像蓝色的舞会洋装,她的肩胛骨像风筝骨架从顶上突起。她是从旧金山来访友的律师,你会带回家见老妈然后结婚的那种女孩——除非你妈像我妈。我刚认识她半小时。我们和一位共同友人,名叫兰迪的电影制作人坐在日本餐厅里。他和他老婆邀我们来一起晚餐,接着去好莱坞山上的《盖酷家庭》(Family Guy)原用者塞思·麦法兰(Seth MacFarlane)家参加派对。兰迪的老婆洁西卡天生丰唇又美艳。可以用令人屏息来形容。另一个特征就是紧张。
我告诉他们,我在寻找心态开放的伴侣时,她皱眉插嘴,“我绝对不会搞三人行。”
“为什么?”她的强烈反应出乎我预料。
“因为兰迪跟我非常相爱,我们的爱是真的。在人行不是你结婚后应该做的那种事情。”
她的话让我背脊发凉。她说出了的恐惧:婚姻意味着乐趣的终点,女人会跟在夜店认识的随机男人做的事,其实比她会跟共度余生的男人做的有趣多了。我忍不住双手抱头。兰迪显得像我一样失望,但是掩饰得好一点。
“有什么不对?”她问。
“看看兰迪。他内心正在死亡。没人想听到如果他没娶你,他跟你的性生活会好一些。”兰迪回避跟她眼神接触——如果他附和我,稍后免不了会发生争吵。“那么如果你未婚,如果情境适当而且情不自禁——你愿意玩三人行吗?”
她没说话,但嘴上闪过一抹微笑。“你愿意!”我惊呼。我内心有点想要证明论点。“那么,容我问你:如果男人在婚姻状态中无法满足性爱多样化的需求,你们的关系有什么需求是没被满足的?”连婚姻状态(wedlock)这个字听起来都像徒刑,而非爱情驱使的自由选择。
“我会说大多数女人没被满足的需求是情感连结和情感支援。但我不指望全靠兰迪获得满足。”
“看,我的问题就出在这里!至少你能和婚姻之外的家人朋友有情感连结满足那些需求。但是性需求,就只能靠一个人设法满足。如果你想从别人获得满足,就成了人渣。”
这时妮可缓缓转身,用温柔的蓝眼珠望着我,低声说,“我非常同意。”
“真的?”
“我只是外表好像乖女孩,”她告诉我。
“你要是能说服我老婆玩三人行就太好了,”一小时后我们在麦法兰家的后院散步,兰迪低声说。这场派对可不小:有冰雕、流动厕所、全编制管弦乐队,还有很多苗条、笨拙、六尺高的女人。
妮可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们的气氛逐渐增温:她的眼神接触多了点,对我说的冷笑话也会发笑。这在把妹术语叫做与趣指标。我跟英格丽分手以来头一遭,这些指标来自可能愿意……态度开放的女人。
我牵着她的手带她到一张户外沙发上,这时麦法兰正在乐队前面哼唱<Luck Be a Lady>。不知何故,兰迪跟着我们坐到妮可旁边。我不确定他是来保护她或只是完全白目。向妮可耳语时,我戳戳兰迪大腿示意他滚蛋。他坐着毫无反应,好像陷入某种沉思中。
“你看他会走开让我们接吻吗?”我问妮可,“即使我们开始嘿咻,我也不认为他会走开。”她回答。
妮可的罕见处在于她对性爱似乎没有任何忌讳。我一直希望找到这种女人:完全没有一开始问男生下面为什么长得不一样,父母就强加到女儿身上的性羞耻感。
我想起有天晚上我和一个离婚男士坐在按摩浴缸里,他在抱怨对象难找,同时两个幼年女儿在他身边玩水。“男生真奇怪!”他的长女回应他的话说。他赞许地看着她向我说,“她们三十岁之前不准交男朋友。”他的么女回答,“我要永远单身!”这时我发现男人的交往问题都是自找的。他们设定自己的女儿排斥男人与性爱,怕她地遇到跟老爸一样的男人,然后遇到别人的女儿,又指望她毫无焦虑或保留地跳上床。
我伸手摸过妮可的头发,我们开始调情。亲吻激化、双手开始游走时,兰迪仍然像罗丹雕像似的坐在我们旁边:偷窥者。
我的嘴从妮可嘴上退开告诉兰迪,“我们再逛一圈,然后一起走吧。”
在麦法兰家里,妮可和我试了各个房间的门把,但全都上锁了。他显然不是第一次开趴。然后我发现一面玻璃窗,里面是洗衣间。幸好门没锁。我们溜进去关上门。我关掉灯免得被人隔窗看见。我把妮可按在门上,伸手到她洋装里,隔着内裤按摩她。她拱起背呻吟,开始玩弄我裤子上的钮扣。比起世界多元伴侣协会年会上的神圣性爱,淫秽、偷偷摸摸又随兴的性爱感觉有意义多了。
很多女人认为,如果她们太快让步,伴侣不会尊重她们。并非如此。重点不是等待一段特定时间再上床,而是等待特定性质的连结。我已经够喜欢妮可所以希望她考虑当我的合意非单一伴侣制、多元伴侣兼任多重关系主要伴侣。或许她会有兴趣搬来贝尔和我的自由恋爱之家。
她跪下开始吹我,我伸手到后裤袋掏出一个保险套。这时候出事了。
她移开嘴巴,抬头无辜地望着我说,“除非我男朋友在这儿,我不能和你做爱。”
我的大脑花了点时间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我从来没听过这句台词。我比较习惯听别人说,“我不能跟你上床,因为我有男朋友了。”
我像哀嚎般重复这个字:“男朋友?!”已经有别人跟她实践我的梦想了。
“我们是开放性关系。但没有他在场我不准搞任何人。”我失望的脸色想必很明显,因为她又说,“不过我们如果做了,一定会非常非常棒。”
她又用嘴含住我。“我可以射吗?”我问道。我不知道我干嘛要求许可。或许我得打给她男朋友确认他也同意。
“当然,”她回答。好答案。
我看着她干活,但我困惑又失望得很难专注在当下。我想起看过《性的生理奥秘》(Anatomy of Sex)纪录片。片中说明阴茎未勃起时,才是真正紧绷着。肌肉都是收缩的。当它兴奋起来,阴茎放松,让血液得以流入,扩张海绵组织造成勃起。所以你必须放松才硬得起来。紧张时就没办法。我很紧张,因为我终于找到了可以交往、心态开放的人——她却名花有主。
没戏唱了,我拉起拉链。
“我想我是注定遇到你的,”我们溜出房间后,我告诉她,“最近我对开放性关系想了很多。”
“你有加入生活方式(Lifestyle)社团吗?”她问,谨慎又试探地提出这句话。
“你说生活方式是指什么?”
“你讨厌那个名称,就是换妻。”
“你需要先有女友才能换妻吧?”
“未必。你知道Lifestyle Lounge吗?”
“不知。”
“那是我和男朋友加入的网站。你可以在那边找人。”
“就是所有清醒的人躲藏的地方吗?”
“其实他们躲在至福派对(Bliss)。而且他们很性感。两周后我们就要去参加。你不妨跟我们去。”
“那边会有普迦吗?”我问,以防万一。
“什么是普迦?”
“太好了,我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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