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 发表于 2017-8-8 16:50:21

羞耻是因为我就是错误

我独自在复健所宿舍里醒来,阳光从积着灰尘的小窗户照进来,鸟儿和蝉模糊的求偶叫声,宣告又是另一个早晨,我的四角内裤里正激烈地勃起。

我的心思飘到饥利的影像和她交给我纸条时的暗示方式。我记得她和唐恩是室友,我开始幻想和她们玩三人行。我想到她照顾人的天性一定会延伸到床上,我想象她体贴地利用乳房做各种事。有的男人喜欢屁股;也有人喜欢乳房、美腿或脸蛋。我的理论是这跟你偏爱的体位有关。如果你喜欢小狗式,你高潮时看到的是女人的屁股,你会把女体的这个部分和性愉悦连结在一起。如果你喜欢传教士体位,或许你喜欢脸蛋。如果你喜欢她在上面,通常你高潮时看到摸到的都是乳房。如果……干,我刚射在我的内裤里了。

我摇摇晃晃走进浴室擦拭。我感觉像夹带少量伏特加进复健所,刚刚喝光的酒鬼。

我一面准备展开这天,我想起瑞克•鲁宾(Rick Rubin)介绍给我的一本书。是关于七〇年代一个叫做起源家族(the Source Family)的公社,由银行抢匪、素食餐厅老板又渴望当摇滚明星,名叫约德老爹(Father Yod)的人经营。在书中,他有张照片——居然颇像瑞克——跟围绕身边的十三个嬉皮老婆和情人坐在好莱坞山上他的公社户外,其中至少两人怀了他的孩子。

我猜想活在公开、无限制性欲的环境中会是什么感觉,朋友和情人们自由来去,没人宣示像私有财产般拥有另一人的身体。

这时我发现为何偏偏在今天我的心智逐渐失控:今天周日,英格丽要来。光明、一夫一妻、稳定、婚姻、子女和正常生活的力量正在路上。现在我的“疾病”像霉菌般全面扩散。

回报:愧疚。还有羞耻。

愧疚是因为犯错。羞耻是因为我就是错误。

还有恐惧。

两天前,当我在团体治疗时躺在泥泞中,沉溺在情感乱伦一词的暴力中,盖儿提议了两件事。第一是我打给英格丽告诉她,我学到了认识自己与为何偷腥。第二是我请父母过来参加家庭周,一起治疗我们的创伤和障碍性关系。

作我自慰时,英格丽开了几百哩路,睽违几周后初次来看我,讨论我最近亲密关系问题的诊断。我想到她独自奔波了这么远,很感动在我伤害她之后,她还愿意为我这么做。而我该如何表示我的感激?幻想狂欢。

我不是个坏人,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害怕亲密关系。

不像呼唤英格丽,打给我父母告诉他们,我因为性瘾症人在复健所里,不太可能受到同样程度的支持。所以,就像面对情感上困难之事的任何人,我拖延着没做。       

每个周日,所有病患都必须参加家庭周毕业典礼。于是我走过院区到一间大教室,里面十几个成瘾者、和创伤幸存者与家人,一起坐在房间前方。一个接一个,儿子、女儿、父母、兄弟姊妹和配偶站起来谈论这一周如何展开了他们亟需的治疗过程。       

“很多时候,家庭里的人认为造成所有麻烦的只是一个人,”教我们创伤的治疗师洛琳正在向大家演说,“但是家庭是个系统,病人是系统生病的观。”       

仪式进行时,我感觉到肚脐毛上有块干燥黏腻的碎屑。显然我没把精液洗干净。我看看周围判断是否可能溜走,但这时亨利的强暴与乱伦集会上那个雀斑女从座位起身转向面对我们。她穿着蓝毛衣和宽松黑裤,看起来没以前那么憔悴了——几乎算是活泼,有点魅力。她站在年近七十有张大红脸,身材矮胖,龟裂大手的男子旁边。是猥亵过她的养父。

我没察觉她有任何仇恨,也没有温暖。看到他们照片的人可能以为是学校老师颁奖给老工友感谢他四十年的奉献服务。

“你们或许有人记得,我刚来时,我非常忧郁常常哭泣又想自杀,”她说,“我不认为前两天我有和人交谈过。但是感谢家庭周,我又感觉像个人了。”

她转向父亲,大家静静坐着,等着听他要说什么。”来这里对我是很艰难的决定,”他说。那还用说:看着满满一房间讨厌你的创伤幸存者。“我对我做过的事感觉很不安。我想劳拉是个很勇敢的女性才来这里,又允许我过来。我知道我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法抹消过去,但我很高兴劳拉可以有未来。我想这里的治疗师帮我成长的比我一辈+还多。”

听着他说话,我决定叫我父母来。从我离家上大学那天,我几乎每周日都打电话给我妈;少数没打的时候,她会设法让我歉疚记得。今天就是周日。

况且,如果这女人能邀请猥亵她的怪物过来,我一定能请只是常常把我禁足的女人来。这不只有助于我父母面对真相——我妈和我从未告诉我爸,我们知道他的秘密——或许家庭治疗能解除笼罩在我头上、阻碍拥有快乐诚实男女关系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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