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依靠
交谈“说真的，为什么当初我要选择住在你家？”布莱恩.库珀的背部酸痛使他轻微地叹一口气，“这还能让我想起几年前在加拿大拍摄的一组外景，那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体验！我憎恨野外，我讨厌那个国家。”
“矫性。”姜文宇简单地回答道。
“嘿，请说中文！”
姜文宇侧过脑袋看一眼布莱恩，随后又把视线转移向天花板。他脑袋里在计算着如果让父母得知自己喜欢男人的后果是什么，会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但国产剧里就会产生一出这样的闹剧，更别提身边的朋友会怎样来看待他。这极有可能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心理战争。
他躺在老旧的沙发上，换一个姿势，与此同时沙发表层海绵之下的弹簧，有着一种梦令人感觉到恼怒的尖锐咯吱声响——
“换个沙发需要多少钱？”布莱恩突然问，“一千美元够不？”
“我感觉它很好。”
“你是认真的？”布莱恩提高声调叫道，“是恼人的声响，别告诉我你没听见！”
“你反应过激了，”姜文宇回答，“它柔软，舒适，你不能因为老旧而去忽略它所有的优点。如果用一千美元，你还可以把我屋子里所有东西都换成新的，不光是这个沙发。”
“就这么做吧。”
“我不想让你包养我。”
“我没听错吧？”布莱恩用胳膊拄起上半身，“你是在说包养？”
“我只能这样理解，”姜文宇平静地说，“难道你会随意给别人好几千块？”
“你是我的朋友。”
“好吧，我知道你很多金，但我不想不劳而获。”
布莱恩重新躺回到床上，“那你可以当我的男仆。”
“滚蛋！”姜文宇说，“说点有用的事情。”
布莱恩用一只胳膊伸到脑袋下面，这个姿势能让他感觉到舒服点，“艾琳的预产期就在这个月末，我即将会成为爸爸。”
“那恭喜你！”姜文宇笑道，“是不是很兴奋？”
“嗯，”他停顿一会儿，“想听实话吗？”
姜文宇担忧地说：“我以为这是件高兴的事情。”
“噢，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回答，“只是在想如果自己未来的某一天因为心脏病发而死掉，那我的儿子和艾琳该怎么办。”
“你想的有些复杂。”
“是吗？”布莱恩用目光锁定姜文宇，“如果这些年学到什么，我非常确定人们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不就是生活吗？”姜文宇问。
“这很操蛋！万一我死之前还没有享受够生活怎么办？”
“我以为你在担心自己的家人。”
布莱恩解释道：“只是考虑到全方位的事情，等回到洛杉矶我和艾琳就需要找律师来修改遗嘱，我要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一个保障。”
“瞧你说的，假如你死去不是还有艾琳吗？“姜文宇问，“我不喜欢话题开始变得这样沉重。”
“好吧，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听起来有些自私，甚至是不正常。如果艾琳另婚，另一方不喜欢他该怎么办？我需要独立出一份财产，专门为我的孩子当作是后备计划。”
“在我看来这样做正常，怎么会是自私？”
“呃，那如果这样说，我和艾琳在结婚之前都签署过婚前协议，结婚期间所得的任何财产，离婚之后都会进行平分。如果有孩子，这部分钱都会转入他的名下。但我想把签署的赡养费全部都转给儿子，这样艾琳在离婚，或是我死后就会什么也得不到。”
“我无法帮你解决这件事情，”姜文宇说，“应该和艾琳谈谈，毕竟关系到你们的孩子。”
“你不会因为这个看贬我？”
“当然不，我又没结婚，还没有小孩，怎么能理解你的处境呢？还有我是个穷光蛋。”
“呃，抱歉？”布莱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句话，“换个话题吧。”
“或者我们该睡觉了。”
“当然，”布莱恩望向床头闹钟，现在是凌晨两点，“或许我们应该尝试除接吻以外的事情。”
“不！我不会与你做那种事情。”
“为什么？”
“难道你能？”姜文宇低声问，“我们都没有完全准备好。”
“那我就要回国了。”
“走吧，我们需要时间来彻底相想通这件事情，要留一条后路。”
布莱恩看看姜文宇没有说话，随即转过身子，面朝墙体，“晚安。”
“快睡吧。”他轻声回答。
你知道吗？
早先时候与姜文宇道别，他注视布莱恩.库珀的方式，就如同几年前布莱恩对艾琳说出“嫁给我”时那样充满爱意，却同时又显露出不舍，他还是个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布莱恩能够深深感受到这一点。
就如同一个月前和思淼沟通的过程中，布莱恩得知姜文宇可能会遇上一些麻烦。但姜文宇确定他已经清楚知道，在自己身上隐藏的一些秘密，姜文宇可能还没有准备好来分享这件事情。情
随着飞机缓缓上升，半小时前布莱恩吞下的那两粒安眠药已经发挥作用。他还会感觉到，中国航空的头等舱座椅，甚至比姜文宇家里的床要舒适许多，此时布莱恩的脑袋里又突然浮现出一个问题：
你了解自己吗？你知道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吗？如果换一种方式，你应该会如何来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
两个月前，梦境一
布莱恩快迟到了。
手机震动和伴随的铃声，意味着即将要迟到的事实，他接起电话——
“你他妈现在在哪儿？”
“冷静点儿，乔治！”布莱恩低声叫道，“我在飞机场。”
“那你最好快点，在见制作人之前我需要嘱咐你一些事情。”
“当然，”布莱恩紧皱起眉头，迈着快速地步伐朝向出口走去，这时不慎撞到一名行人，“抱歉！”
“你说什么？”乔治在话筒里问。
“不是说你，”他回答，“我刚才不小心用肩膀撞到一个亚洲人，他就像个傻子站在大厅在思忖事情,我猜是来旅游。”
“你应该考虑要如何向制作人去兜售剧本！”乔治叫道，“电视和电影还是有区别的。”
“好，我知道了。”
“还记得地点吗？”
“嗯，”布莱恩已经迈出机场大门，恰好有一辆出租车在这里等候，“真是非常幸运。”
“为什么？”
“因为现在已经坐上车，等着我吧。”
布莱恩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
布莱恩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司机，便进入眼前的这家高档餐厅。
“欢迎光临，有预约吗？”女领位问。
“呃，布莱恩.库珀。”
“好的，稍等，”她唤醒iPad屏幕，熟练地在上面做出几个手势，微笑道：“您好库珀先生，已经有人在等您，请这边走。”
女领位身穿一件包着臀部的黑色连衣裙，优雅的走姿使布莱恩跟在后面用眼睛轻扫几次她的臀部，然而女领位转过脑袋朝着他咧起嘴角，仿佛已经得知布莱恩的所作所为。
他继而尴尬地笑了笑。
“就是这儿，祝您用餐愉快。”
“谢谢。”他微笑道。
“天杀的！”乔治说：“难道你俩在互相抛媚眼？”
“什么？”布莱恩的脸有些泛红，“你看错了伙计。”
“想想你家里怀孕的妻子！”
“老天！”布莱恩双手捏住圆桌边缘，压低声音叫道：“我是个男人，所以有义务去欣赏一些美丽的事物，难道你有没盯过哪个女人的胸部吗？”
乔治随即紧紧嗓子，胳膊拄在桌面，双手交叉，左右摇晃着脑袋观察周围环境，“我不是来和你讨论这个的。”
“好吧。”
“顺便说一下，你选的这套衣服很棒。”
“是吗？”布莱恩下意识地低下脑袋看向这套衣服，“这是艾琳的杰作。”
“你回了趟家？”
“没有，”他摇摇头，“是助理几天前送来的。”
“先不说这个，等遇见制作人后你尽量要去和他探讨几个重点，比如说：期权，购买方式，价格。”
“这我都知道，”布莱恩说，“我已经不是新手。”
“是吗？那这几年你都写过几个电影剧本？”乔治问。
“我想你知道。”
“对，我是知道，所以你得听我的！”
布莱恩没有说话。此时乔治突然站起身子，目视前方，边笑边说：“快看，那就是M&Q电影公司的制作人，查理.约翰逊。”
（两小时后）
布莱恩在詹姆斯的酒馆里喝得伶仃大醉，忘乎所以——
“嘿，或许我应该买下的你的酒馆。等等，我改变主意了，哈哈，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吗？”詹姆斯问。
“做什么？”布莱恩感觉到左臂有一些轻微的麻酥感，“你应该和我一起来庆祝这份喜悦。”
“应该让艾琳接你回家，”詹姆斯说，“你喝了够多的酒。”
“啥？这远远还没到我一半的分量。”
“在我看来你都无法站稳，听我说的去做好吗？”
“不！”他把酒杯扔向酒桌，叫道：“我不想回到那个空荡硕大的屋子，不想让艾琳瞧见自己这副可悲的模样，我需要一个懂自己的人，如果实在没有就让我一个人呆着，好吗？”
詹姆斯扶起酒杯，斟满酒，“给你伙计，这轮算我的。”
“谢谢。”这杯酒已经被灌进肚子里
左臂愈加的麻酥感，心脏在胸腔内剧烈跳动同时还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詹姆斯听我说，”他捂住胸口，“我需要你立即拨打911！”
“什么？”
“我快要心脏病发了，快点儿！”
“好，好的，”詹姆斯惊慌失措地拨通电话——
“911，有什么紧急事情？”接线员问。
“我需要一辆救护车，在——”
布莱恩坐着高脚椅，额头上渗出些冷汗，随后整个人软瘫到地面上。看见的最后一个事物是詹姆斯正对自己施行CPR。
两个月前，梦境二
布莱恩快要迟到了。
表盘上的时针在催促并提醒着他这个即将要发生的事实。
“负能量”，是的，就是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布莱恩脑袋里。他曾经看过一本叫做《秘密》
的小说，上面提到人们的情绪就像一股“神秘磁场”，用最简单的意思表达出来就是：如果你积极向上，那好事就会越多！但如果你诸事不顺，那好吧，就像现在他只拿着机票，钱包和电话却落在了那该死的酒店里。
布莱恩向四周观望着借钱的对象，完全没注意到前方迎来的行人，几秒后，两人互相撞了肩——
“抱歉，”布莱恩思忖一会儿，继续说：“这个问题会很唐突，还有点儿些难以启齿，你可以借我一些现金吗？出发之前我把钱包和手机落在了酒店里，我需要点儿现金来坐车。”
“什么？如果是你，你会借钱给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噢，抱歉，”他伸出右手，答道：“我叫布莱恩.库珀。”
“姜文宇。”两人礼貌性地握了握手。
“酱，鱼鱼？”布莱恩吃力地问。
“不，是姜文宇。”
“犟为玉？”
“不！”姜文宇低声叫道：“是姜！文！宇！”他继续说：“知道吗？我知道你在骗人，编个悲剧故事然后再说需要多少钱，而且编造了太多生活细节，”蹩脚的英文说到这儿，他接着用中文说：“虽说我是个中国人但我不会上当的，去骗其他人吧！”
姜文宇转身离开这儿，布莱恩直矗在原地，脸上失去了神色。
（九十分钟后）
布莱恩.库珀身穿一件红棕色帽衫，下身却是一条牛仔裤和一双匡威鞋。这样的穿着对于谈公事之前是绝对属于不礼貌的行为，貌似餐厅里的女领位也这样想——
“抱歉先生，您这一身看起来有些不得体，我不能让你进入。”
“我知道，”布莱恩喘着粗气回答，“你可以帮我叫出来一个人吗？”
“是谁？”
“布莱恩.库珀在这里预定过一个位置，请他出来。”
“好的，稍等。”
不一会儿，乔治走来叫道：“天呐，你疯了吗？为什么要穿成这样这样？”
“你以为我想？”布莱恩愠怒地问，“我把钱包和电话都落在纽约的一家酒店里，我只能乘坐公交，转好几个街区才抵达到这儿！”
乔治向前用鼻子嗅着他身上的气味儿，问：“你是跑来的？”
“该死的！我刚才都说什么了？”
“那怎么办？制片人即将会到。”
“改天再约不行吗？”布莱恩问。
“你以为你是电影圈里的老大？”乔治讽刺道，“像你这种新人只能跟着别人的时间表走。”
布莱恩叫道：“别管我叫新人，我写过近十年的剧本！”
“那你的剧本拍过几个电影？”
“我想你知道。”
“0个！”乔治加重语气说，“所以你得听我的。像你这身衣服，这家餐厅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我们——”
“看前方，”乔治突然打断道，“他就是查理. 约翰逊。”
“嘿，大伙儿！没想到我们把聚会地点改在了这儿，是没拿到预定吗？我认识这里的经理可以，等等——”查理.约翰逊快速用视线扫一遍布莱恩全身，“噢，我知道原因，你是刚健完身忙得没时间换衣服？”
“不，”他摇摇头，回答：“说来话长。”
“是吗？”查理.约翰逊露出伪善的微笑，说：“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想法都很前卫，这样吧，”他随即看看手腕上的万宝龙腕表，“明天的这个时间我们还在这里相聚好吗？说实话，我认为我们应该多给一点对彼此的尊重，这样——”
布莱恩突然捂住胸口，喘起粗气，苍白的面部看起来失去了原有的血气，“约翰逊先生，十分抱歉，我，我，”渗出的冷汗顺着脸颊流淌到下巴，最后滴落到地面，“我不是有意这样做——”
“他怎么了？”查理.约翰逊问。
“伙计，伙计！”乔治问道布莱恩：“你的救心丸在哪？”
“酒，酒店。”
乔治对约翰逊叫道：“快拨打911，他有心脏病！”
“嘿，嘿，我该怎么做？”乔治问。
“在我晕倒后，救护车到来之前，持续对我做CPR。”布莱恩虚弱地继续说：“我可能会死在这儿。”
随后他晕倒在地面上。
“坚持住，坚持住！”
乔治在按照着布莱恩说的去做。
两个月前，梦境三
布莱恩快要迟到了。
表盘上的时针在催促并提醒着他这个即将要发生的事实。
“负能量”，是的，就是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布莱恩脑袋里。他曾经看过一本叫做《秘密》
的小说，上面提到人们的情绪就像一股“神秘磁场”，用最简单的意思表达出来就是：如果你积极向上，那好事就会越多，但如果你诸事不顺，那好吧，就像现在他只拿着机票，钱包和电话却落在了那该死的酒店里！
最后他在机场大厅遇见了一名叫做姜文宇的亚洲人。
姜文宇好心答应布莱恩的请求，但他还存在着几个问题——
“为什么要和你上车？毕竟我们才相识不到四十分钟！”
“可能是我很有魅力吧，”布莱恩耸耸肩回答，“你上车的原因是我答应自己要成为导游，并且你目前还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你怎么知道无处可走？”
“我有个可以读心的超能力，信不信由你。”
“是吗？”姜文宇无奈地笑道，“我和你坐车的原因是那一百美元，懂吗？”
他叹一口气，搓搓下巴上的胡渣，“没准到地方后我会扒光你的衣服，然后再做些XXOO的事情。”
“什么!?”
“你听见我说的，很显然你的英语能力已经超出我的想象。”
“从现在起我要保持缄默！”姜文宇认真地说。
（十五分钟后）
他们已经抵达目的地。
布莱恩.库珀再次从姜文宇手中抢走那一张百元钞票，递给专车司机，说：“不用找零！”
“嘿，混蛋，”姜文宇叫道：“如果你再这么做我就不客气了！”
“天呐，放松点儿，”布莱恩说，“我才欠你了二百美元。”
“你要带我去哪儿？”
“一起去谈判。”
“那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姜文宇继续问。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你以为我会让一个陌生人独自呆在自己家中？万一你要是个连环杀人凶手或是国际通缉犯该怎么办？”
姜文宇惊叫道：“完全可以现在把钱还给我，接着这个连环杀手兼国际通缉犯就会离开你的视线。”
“我说过什么来着？我要做你的导游，我言出必行。再说我还答应要请你喝酒。”
“什么时候说的？”
“刚才，你不记得？”
“不，我的记性很好。”姜文宇确定地回答，“你没说过任何事情。”
“好吧，那你现在知道啦。”
布莱恩.库珀带领姜文宇，来到一栋占地为三百多平方米的建筑面前。它的外观类似于浪漫的地中海别墅，共有两层。加上复古的门廊设计和米黄色墙体，还有那整块的落地玻璃窗，看起来是比较奢华的——
“嘿，这是我的妻子，艾琳。艾琳这是我的，呃，朋友。”
眼前是一名孕妇，姜文宇说：“你好。”
继而，布莱恩奔上楼梯。
姜文宇跟着艾琳放下行李，问：“你需要喝点什么吗？”
“不了，谢谢。”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问。
“非常戏剧化！”
“真的？这是你和布莱恩之间的事情，我只是出于好奇。”
姜文宇笑道：“我是指相识的过程很奇怪。”
“布莱恩不是一个社交能手，”艾琳说，“他很少带朋友回家，你是——”
“你们聊什么呢？”布莱恩迅速从楼梯上奔下。身穿一件黑色西服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衬衫，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这是你为我准备的？”
艾琳点点头，“正式场面你必须穿着得体。”
他向前亲吻艾琳的脸颊，对姜文宇说：“现在出发，我们得在二十分钟内到达圣莫妮卡的一家餐厅。”
（四小时后）
布莱恩醉醺醺地问道姜文宇：“你知道一百七十万是什么概念吗？”
“有钱人的感觉，今天就到这儿吧。”姜文宇夺走他手中的酒杯，“如果你因为酒精中毒，或是心跳骤停猝死，应该想想你的妻子和未出世孩子该怎么办。”
“我，我，”布莱恩的眼圈有些泛红，随后便趴在吧台上啜泣，“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酒保詹姆斯说：“给艾琳打电话，让她接布莱恩回家。”
“你认识他？”
“当然，我俩是老相好，等会儿离开走后门，别留下任何话柄。”
“谢谢。”姜文宇说。
（第二天）
“来吧，做你想做的。”
布莱恩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远离艾琳，“上次产检医生说过后三个月最好不要有性生活，就让彼此忍耐一段时间好吗？”
“你有外遇了？”
“天呐，我可做不出来这种天杀的事情，如果真要发生你可以杀掉我，我绝不会那样对待你或是我们的儿子。”
“抱歉， ”艾琳说，“可能是我考虑的太多。”
“知道吗？”布莱恩直视着艾琳眼睛回答：“我无法真正理解你的感受，但我是个粗犷的男人！”
“你称自己粗犷？”姜文宇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
“你们继续吧，”艾琳说，“我要去继续准备早餐。”
“很抱歉昨晚我吐到你身上，”布莱恩说，“酒馆帐单是谁支付的？”
“是我，共二百美元。无论如何，我现在应该离开这儿去参观景点。”
“光是排队就要花费很长时间，要不和我一起来工作吧。”
“我在美国只剩下三天时间，”姜文宇回答，“谢谢你的邀请。”
“难道你不想去看看演员们是如何在镜头前假装，去看一集电视剧的制作，还有观察他们在幕后的真实生活吗？相信我那绝对是大杂烩，比任何剧都精彩。”
“真的吗？”姜文宇激动地问，“我想去看看。”
“这回觉得我有利用价值了吧？”
“不，”姜文宇反驳道：“我为什么会利用你？”
“哇噢，”布莱恩说：“你的神态，语调，肢体动作就像是好莱坞的那些经纪人，你们只要张开嘴就是在说谎。”
“我没有，你们指的又是谁？”姜文宇问，“我只是认为你很多金，仅此而已，再说能怎样去利用呢？你又不是傻子，我绝不会对你使用那些狗屁的行政套路。”
“可真直接，到目前为止你更像是经纪人，就留在美国吧。去诱导那些新手们，然后再把钱装进自己兜里。”
“那又是什么意思？”姜文宇愠怒地问，“指责我是个骗子吗？既然这样，把你欠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们两清！”
“好，”布莱恩毫无客气地回答，“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为什么要说这么多？”接着他取来钱包，把里面所有现金都塞进姜文宇手里，“拿着吧，我不喜欢欠任何人东西。”
“你是在施舍我吗!?”姜文宇又还给他三百美元，叫道：“留着吧，你这可悲的混蛋！”
姜文宇抓起行李箱上的把手离开这儿，布莱恩也没有作出任何的挽回措施。
（第三天）
“噢，天呐！”艾琳吃惊地叫道：“昨天华人区那儿死了一个人!”
“这是悲剧，”布莱恩支吾地说，很显然还没睡醒。
艾琳捧着平板装置，继续阅读这则不幸的消息，上面显示到：
洛杉矶时报快讯：蒙特利公园市1日凌晨发生一起凶杀事件，死者为亚裔的30岁姜文宇，警方初判凶杀与抢劫有关，案情仍在等待进一步调查。
据洛县验尸官办公室最新消息，死者死亡时间大概于1日凌晨，2点到5点之间，死因是头部受到钝器击打导致后脑严重受创，毒性测试将会在近期公布。
洛县市市长杰米.帕克表示，会与中国使馆对本国死者的遗体进行妥善处理，并会和洛杉矶警局找出嫌疑人，绳之以法。
事发五小时后现场已被处理，居民生活恢复到正常。
“布莱恩，”艾琳惊恐地推搡几次他身体，“我想死者是你的朋友，卢克！”
“什么？”他爬起身，夺走艾琳手中的平板电脑。
文章中护照上面的照片正是姜文宇本人——
“我杀了他——”
“这件事和你没任何关系。”
布莱恩.库珀目视前方，脸上无任何表情，继而倒在床上没有了呼吸。
胸腔内的心脏也随即停止跳动。
现在
“先生，先生？”布莱恩缓缓睁开双眼，“我们即将会洛杉矶机场。”
“谢谢。”布莱恩看着空乘笑道。
布莱恩将视线转移到悬窗外面的景色，这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厌恶和平静感同时涌入脑袋，这又是他唯一熟悉的地点。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