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en主义 发表于 2016-10-9 00:06:05

我不想,只是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作者:胡识

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比幸福更悲伤,比相聚更遥远,比坚强更脆弱,比离开更安静。


这几天,陆陆续续有好几个朋友问我,胡识,你相信有人会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吗?

坦白讲,对于这样一个比较难回答的问题,我也给不出答案,可能永远也找不到答案吧。

有人说,没有答案,其实就是最好的答案。因为长大以后,我们越来越在乎并且特别享受做每一件事的过程,而不是结果。我们特别相信,只要过程是真情实意的,美妙动听的,能催人奋进的,能触动人心的就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今天我想说的是,我不想,只是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 如这山间清晨一般明亮清爽的人, 如奔赴古城道路上阳光一般的人, 温暖而不炙热,覆盖你所有肌肤。 由起点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 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很简单。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贯彻未来,数遍生命的公路牌”。

“我从你们的世界路过,可你们也只是从对方的世界路过。”



华子哥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前不久,他告诉我和波哥,他和谈了快两年的女朋友分手了。

不爱了!分手了!再见了!

我长这么大听的最多的除了“我爱你”,便是这几只字。

每次身边的好朋友告诉我,他们不爱了,分手了,再见了,我都会感到透骨酸心,闷闷不乐,就好像得了一次流行性感冒,眼泪和鼻涕都快流了出来。

因为我很难接受这么一个事实,那么好的朋友,那么深情的一对人,那么被外界看好的模范爱情,竟有天,有人哭着举起酒瓶告诉我,吹了。

就像吹风一样,本来生长在同一个枝丫的叶子,顷刻间,就天各一方。



华子哥和抚州妹是在公元2013年的某次朋友酒会上一见钟情的。

华子哥读大四,在准备省考,抚州妹念大二,想专升本,他俩相差三岁。

有很多朋友说他俩如果在一起了并不合适。因为一旦华子哥考上了家乡的财政局,抚州妹升本成功,他俩就得分居两地,而且一个是上班族,一个是学生党,难以维持感情。

但那时候的华子哥和抚州妹都没有向现实妥协,反而爱的轰轰烈烈。

因为在备战省考,华子哥在B学院附近的居民区租了房子,他在给自己做饭的同时还会餐餐送饭给抚州妹吃。如果碰到阴天,华子哥就会骑车带抚州妹到长江大桥上吹风。他们站在桥上看风景,桥下的风景也会看向他们,华子哥一会儿拉起抚州妹的手奔跑着,一会儿又叫抚州妹站在原地,然后叫她闭上眼睛。华子哥又给抚州妹买礼物了。

有武汉的热干面,福建的沙县小吃,重庆的毛血旺,湖南的臭豆腐……每一份礼物都是华子哥走街串巷,精心挑选的,也是抚州妹想要实现的梦想和得到的惊喜。

当然,抚州妹也会隔三差五带华子哥看电影,替华子哥挑选新衣服,站在球场上为华子哥加油助威。

华子哥说,他很爱抚州妹。

抚州妹说,她很爱华子哥。

很多朋友都被他们的行动征服了,越来越相信他们就是最好的一见钟情。

那时候,我也特别相信。因为华子哥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等我考上了,稳定了,不管怎样,我都会把林梦接到家里来,跟她结婚。

我说,好,好,我看好你们。



我第一次见到林梦是在老家。我听华子哥说,他要把林梦从抚州带回来。华子哥的爸妈想见见这位未来的媳妇。

林梦答应了。

那天,村里人把华子哥家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最爱看热闹了,尤其是年轻人的。当然,我也想见识见识那位传说中的姑娘。

哦,不对,应该是“嫂子”。

“嫂子”穿着洁白的连衣裙,拉着华子哥的手站在村里的大树下做自我介绍时,她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她说,你们好,我叫林梦,家住抚州,华子管我叫抚州妹。所以,以后你们也可以这样叫唤我。

抚州妹的话音一落,我们都禁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我知道,村里人都很欣赏这么一位好姑娘。因为她又高又苗条,说话俏皮可爱,待人彬彬有礼,最重要的是,和华子哥相敬如宾。

傍晚,我在村里的马路上看到华子哥和抚州妹紧紧地拉着彼此的手在前面散步。

两排又高又绿的柏树在斜阳的映衬下仿佛戴上了金黄色的礼冠,他们深情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在动,像是在和对面的情人用眼神传递爱意,诉说衷肠。

我听见了,轻轻拂过的晚风也听见了。

华子哥和抚州妹一定会幸福的。

就算打死我也不会怀疑。



两年后,华子哥如愿以偿地考进了县财政局,抚州妹从B学院毕业,她放弃了专升本考试。她告诉华子哥要去大城市找份和旅游管理专业相关的工作。

华子哥听后当然不会同意啊,他想把抚州妹带回老家,帮她在县城的某私立中学谋一份教书的工作。

但抚州妹死活也不同意,她不喜欢一辈子待在小城市,更不喜欢当老师。她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导游,她要踏遍千山万水,要穿过人山人海。

抚州妹说华子哥太安于现状,不支持她的梦想。华子哥说抚州妹还年少无知,压根就不理解自己。

华子哥和抚州妹开始争吵,冷战,他们的感情也慢慢出现裂痕。

直到后来有天,抚州妹的爸爸打电话告诉华子哥说,他们是不会把独生女儿嫁到外地的,他们很反对女儿跟华子哥在一起,他们已经帮抚州妹物色好了一位男生。华子哥才不那么执拗的去求抚州妹尽快回到自己身边。



华子哥把所有的爱和恨都发泄到酒瓶上,每次我和波哥回到老家,他都会拉我们出去陪他喝酒聊天。

那时候,我常常劝华子哥再努力一把。

波哥也点头说,对,不要轻易放弃了,你得振作起来。

好象人们在纠结时,痛苦时,堕落时所听到的鼓励,往往都很管用。华子哥点点头,说,对,我得再努力一把!

于是,华子哥醉醺醺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华子哥在电话这头不停地求抚州妹不要离开他,求她来县城工作,求她和自己结婚。可电话那头却不断地传来抚州妹的抱怨声,她说,“不”,“不要”,“我们已经分手了”。

“哦”,“哦”,“哦”。

华子哥的说话声越来越小,身高也越来越低,快要低到尘埃里。

他哭了,比上次和我们说失恋时哭得还要歇斯底里。



我记得华子哥和抚州妹分手是在公元2016年7月10日,那天是抚州妹的生日,华子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依旧是武汉的热干面,福建的沙县小吃,重庆的毛血旺,湖南的臭豆腐。当然,还有一枚藏在老婆饼袋子里的求婚戒指。华子哥记得曾经的抚州妹吃的第一份食物是老婆饼。因为老婆饼最香,最甜,就好像他们的爱情,是他们的核心。

可那天,抚州妹并没有从华子哥手中接过那些东西。她只留下一句话,就撒手离开了。

她说,以后你不要再陪我过生日了,我们分手吧!

华子哥再向我和波哥重复说这句话时,我电脑放映着的电视连续剧《解密》正好到了第三十一集。

沈渔偷偷把容金珍交回701部队后就一个人离开了。

我不知道沈渔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才刚刚说过誓言,接吻不久。但想象着剧情的发展,我才慢慢明白,正因为沈渔很爱很爱容金珍,曾经拼劲全力救活容金珍,不惜牺牲亲人保护容金珍,所以她不得不作出这样一个选择。因为她明白,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变得更有价值,更有意义。而容金珍就是那么一个有着重要价值和意义的人。

在《解密》里可以这么说,沈渔自从第一次见到容金珍时就喜欢上了他。容金珍在被沈渔救活后,第一眼看见沈渔时就对她心存好感。要不然,他们所演艺出来的爱情桥段不会那么让人刻骨铭心,更不会让我们一次又一次憧憬爱情的美好。特别是在沈渔打算和容金珍告别前所说的一番话,她说,阿尼古(沈渔给容金珍取的诺苏名),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要永远,永远记得我穿黄裙子的样子,你要永远记得,我吻你的时候是甜甜的。以后,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跟谁在一起,跟谁生娃娃,跟谁一起白头到老,不管我是不是在你身边,不管我们是不是隔着千山万水。只要有人问你,你最喜欢的人是谁,你都要说是我,是我,沈渔。

然后,容金珍点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真的,看到这里时我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无论是在现实生活中的华子哥和抚州妹,还是在电视剧里的沈渔和容金珍,他们的爱情都深深的感染了我,让我不再怀疑喜欢一个人时的勇气和浓度,爱一个人时的魄力和高度。

虽然,我所见过的一见钟情都像一阵流浪的风,没有为谁永远停留,也没有陪谁慢慢逝去,但至少我现在敢肯定,在风流浪的过程中,哪怕这个过程特别短暂,难以自控,我都愿意相信那些为一见钟情而踏实认真去等候,拼尽全力去守护,掏心掏肺去相爱的人。

我认为这些人都是我见过的最动人心弦的爱情。

什么是爱情?我觉得一见钟情也是爱情,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因为这世上的很多次一见钟情让我坚信了这么一个道理:其实,谁和谁一见钟情,谁和谁谈恋爱,谁和谁走到一块,谁和谁分手离开,我都触摸不到爱情的具体模样,也看不到它的真实容颜,但我一定能从中听到人们或开怀大笑或痛哭流涕的声音,因为这些东西才是构成爱情的核心部件,滋养着人们的身体和灵魂。

张嘉佳说,没有很好的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比幸福更悲伤,比相聚更遥远,比坚强更脆弱,比离开更安静。终将有一天,我要背上行囊登船了。不是那艘钢铁巨兽,只是一叶很小的竹筏。我会努力扎起薄弱的帆,希望你能看见一点遥远的白色。或许在深邃的宇宙中,偶尔你能注视一眼。那就会让我知道,你安全地降落在另一片土地上,欢歌笑语,我们已经记不起什么叫作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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